國貿并不遠，騎自行車過去十幾分鐘就能到。

大家在門口刷了共享單車，會騎車的自己騎，不會的就載一載。將近二十輛自行車，就從學校出發，一輛接著一輛，綿延了幾十米。

所有人都穿著校服，在街上回頭率很高。朝他們看來的人都帶著溫和的笑意，還有舉起手機拍的。

楚星然一邊騎一邊笑，秋風很舒服，一片落葉擦著她的肩膀落下，又被自行車輕輕碾過。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桂花香，楚星然深深吸了一口，感到前所未有的愜意。

這個年紀的少年最是肆意，有著朝氣，大聲地談笑，惹人欽羨。

楚星然側頭看向騎在外側的少年，風將他的劉海吹起，眼尾有一些泛紅。系統說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就這樣吧，不要出什么意外，考一個好學校，去過真正屬于季時序的生活。

季時序察覺到她的視線，回過頭來看她，投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楚星然笑著搖搖頭，靜下心來跟上大部隊。

···

到了餐廳，楚星然和許念禾坐在一側，楚星然幾乎不用起身去拿東西，許念禾已經在她的盤里放滿菜了。

“這個好吃···”

“啊，這個也好吃···”

“這個味道我都沒吃過。”

楚星然張嘴接著許念禾的投喂，一開始還跟的上，慢慢地，嘴里的食物還沒咽下，許念禾的勺子就抵在她的唇邊了。

“來！”

楚星然看著牛肉，一時哭笑不得，偏頭躲開了，將嘴里的咽下才說：“慢一點，不急。”

許念禾撓撓臉，嘿嘿一笑，筷子一轉先把牛肉吃了。

旁邊，關雨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從下面給她們遞了瓶東西。許念禾借光一看，蕪湖，是酒。

關雨點點瓶身，壓低聲音：“這酒就和飲料一樣，才8度，不會醉，喝點兒？。”

許念禾飛快地看了一眼容青，他們男生占著一桌，吃得正起勁，應該沒有功夫管她。

楚星然兩輩子都沒喝過酒，對自己的酒量不了解，上次在寶石山就想喝了，結果被季時序擋下了，今天這個好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她只猶豫了一下就開了瓶蓋，輕輕和許念禾碰了一下，淺嘗了一口。

一口下肚，楚星然咂摸著嘴回味，就是一股桃子味，后調帶著一絲絲苦。

酒也不過如此嘛，楚星然想著，又猛灌一口。邊喝酒邊吃菜。

但，它的味道再怎么像果汁，也還是酒，喝多了也會醉。

第三瓶下肚，楚星然扶額，感覺有點暈，臉也很燙，眼前的東西開始晃著重影。就連許念禾叫她，她也要反應好久。

許念禾和關雨湊到楚星然跟前，擔憂地摸了摸她的臉。楚星然只是晃晃，沒有什么反應。

“這···該不會是喝醉了吧。”許念禾看向關雨。

關雨一副裂開的表情，有一些不可思議，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那一瓶酒喝下去頂多有點頭暈，醉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人對視一會兒，接著一起把視線放到楚星然的腳邊，正好，倒著三個酒瓶。

我天···

許念禾有一些著急，那邊季時序好像已經發覺楚星然的不對勁了，眼神一直落在這里，微微皺著眉。

許念禾一下子和他對上視線整個人一抖，心虛地迅速把幾個酒瓶往桌子地下一踢。然后，側過身子，試圖把楚星然藏起來。

季時序的注意力其實一直在楚星然身上，楚星然的異常他已經察覺到了。喝完杯里的酒，他起身朝著女生那桌走去。

許念禾余光看見季時序起身，心里警鈴大作，試圖喚醒楚星然，姐妹，快醒醒吧！

靠的近了，季時序就看清了。少女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誰讓她喝的酒。”

“額···”

許念禾閃爍其詞。

季時序扯扯嘴角：“喝了多少？”

許念禾：“1瓶。”

關雨：“2瓶。”

···

“···好吧，3瓶···”

季時序嘆了口氣，拍了拍楚星然。楚星然雙眼被酒精浸潤，盡是迷離。看向季時序的眼神迷茫，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還能自己走嗎？”季時序耐下心來問。

“嗯？”楚星然好像聽不懂。

季時序又輕聲問了一遍。

“可···可以，怎么不可以啊。”

楚星然慢慢起身，摸索著要自己穿外套。許念禾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的，生怕季時序發火，看楚星然穿外套，連忙上前搭了一把手，幫她把拉鏈也拉上。十月的晚上還是有一些寒意的，楚星然喝醉了吹風，估計會著涼。

楚星然收拾好之后，就安靜地站在一邊，乖乖地看著季時序幫她整理書包。

“走。”季時序拎著書包轉身。

“老季，走了啊。”有男生喊了一聲，“咱倆還沒喝呢。”

“下次。”季時序沒有回頭，隨口應付。

“拜拜哦。”哪怕醉了，楚星然也還是懂禮貌，好好地說再見。

許念禾目送著他們離開，回到桌上，幾個女生都是滿臉羨慕：“季神對星然真好。”

“確實···”許念禾埋頭吃了一口冰激凌，想起季時序說話的語氣打了一個寒顫，也就楚星然受的了季時序的低氣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