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獵場的外觀像是一本翻開的圖書，這處建筑建造在學院的中樞地段，人來人往，外面有一排大屏幕。
此時大屏幕上還滾動播放著周序刷新精神迷宮通關記錄的消息，周序不想引起他人注意，低著頭走進了虛擬獵場。
虛擬獵場收取了三學分的入場費，里面是一個個單獨的房間。
周序挑了個顯示無人的房間走了進去，人進入后，房門自動緊閉。
躺在寬厚的躺椅上，周序戴上頭盔，眼前的環境一陣變幻，他的意識出現在了虛擬空間。
“你好周序，請挑選場景、危險物種和戰斗模式。”
夏魂的聲音響起，周序的前方出現了多個選項。
場景有城市、森林、沙漠、冰原、火山，幾乎考慮了藍星上的所有地貌。
危險物種的種類也很豐富，可以根據自身的級別選擇合適的危險物種。
至于戰斗模式，可以選擇單打獨斗，也可以選擇團戰，團戰是和虛擬空間內的其他人聯機。
除此之外，還能設置特別規則，比如戰斗的首要任務是保護重要人士，那么無論你殺了多少怪獸，只要保護目標死了，就算失敗。
再比如任務是在規定時間內前進到某一場景的某一地點，只要超時還沒有到達，便算失敗。
這虛擬空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就是不知道它的真實感如何。
周序看到還有隨機的選項，內心一動點了下去。
場景迅速變幻，周序出現在了正燃燒著的城市廢墟中，前方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D級和E級的殺人蜂！
周序瞳孔驟然收縮，是巧合嗎，這個場景勾起了他兒時殘缺的記憶！
沒有給他多想的時間，殺人蜂一字排開，對他發起了沖擊！
周序吸了口氣，心念一動，雙手的合金護臂分解，六十四把飛刀旋轉著，在他的意念操控下飛向了殺人蜂！
這種如臂指使的感覺，與現實中一模一樣，這虛擬空間實在太逼真了！
噗噗噗噗！
飛刀接連射穿了殺人蜂，周序以能量經脈為它們注入了生命能量，再加上精神力的加持，對殺人蜂起到了一擊必殺的效果！
然而殺人蜂最棘手的地方在于它們的數量，第一波同伴死亡后，后方的立即頂上，如浪潮一般席卷而來！
周序喚出金烏槍，以剛剛學習的基礎槍法做了個“扎”的動作！
就見他的槍尖浮出了一只金烏，身上環繞著火焰與巖漿，張開翅膀，迎向了前方的蜂群。
噼里啪啦！
金烏所過之處，一只只殺人蜂在爆裂中化作灰燼！
一個小時后，周序摘下頭盔，輕吐了口濁氣。
盡管他奮勇的不停戰斗，最后還是淹沒在了蜂群里，身體被啃食殆盡。
那一瞬間的疼痛十分真實，戰斗時的體力和生命能量消耗速度也與真實世界一致！
這虛擬空間實在太強了，的確能在保證命師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增加戰斗經驗！
周序看向房間里的屏幕，上面顯示他一共擊殺了234只殺人蜂，給予評價是“良好”。
因為是無限模式，不需要生存到最后，只要殺掉的危險物種越多，評分就越高。
周序的評價是良好，上面還有優秀和完美兩個級別，說明兩百多只的數量在D級命師的層次里算是一般，他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離開虛擬獵場，周序又去了趟圖書館，這之后回到別墅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鐘太衍來給周序上課，他已經知道周序破了精神迷宮的通關記錄，笑著問道：“看來你在精神系上的天賦不錯，在塔里修煉的時候總共出現了幾只鯰魚？”
周序白天時就好奇那鯰魚是怎么回事，沒來得及詢問柳璐，此時聽鐘太衍主動問起，誠實答道：“總共出現了五只鯰魚，師父，這鯰魚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刺激我的精神力成長。”
鐘太衍聽聞眼睛一亮。“一開始就五只鯰魚嗎？看來精神塔的老前輩挺重視你啊。”
鐘太衍緊接著解釋道：“【精神鯰魚】，是創建精神塔的老前輩的命格。你知道鯰魚效應嗎？”
周序點點頭，“長途運輸沙丁魚的時候，沙丁魚很容易在途中缺氧而死。但如果往水里放進去一條鯰魚，沙丁魚為了求生四處躲避，反而解決了缺氧的問題，使得在到達目的地后，沙丁魚還活蹦亂跳。”
“不錯，精神塔里那位老前輩的命格便能起到這樣的效果，他的【精神鯰魚】既能擾亂眾人的精神，也可以刺激人的精神成長。”
“一般來說，精神力的增長比較困難，除去一些機遇外，便只能踏踏實實的鍛煉體魄，身體的強大會帶來精神的強大。”
“而這老前輩開辟了一條獨特的道路，他的精神鯰魚能刺激人體腦域開發，從而帶來精神力的增長。唯一的缺點是，腦域開發需要身體供給大量養分，這樣便導致身體容易虧空，需要足夠的營養支撐。”
“雖說如此，這種獨一無二的提升方式也很珍貴了，那位老前輩可是帝都高等命師學院的寶藏。”
鐘太衍對精神塔里的老前輩十分推崇的樣子，陸知秋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走了過來。
“這位老前輩，實力怎樣？”她問道。
“精神系命師中的泰山北斗。”鐘太衍評價道。
“這樣，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他，你能不能幫我約出來？”陸知秋隨即道。
鐘太衍搖了搖頭。“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這位老前輩已經離不開精神塔了。”
“那這樣，我去找他。”陸知秋道。
“老前輩有規矩，你并非精神系命師，恐怕是沒機會見到他的。就連我，也很多年沒見過了。”
鐘太衍不看好陸知秋的打算，“你是想請教他什么？”
“還不是在你前往外海期間發生的一些破事，小序差點命都沒了。”
陸知秋提起那小丑布偶的事，周序的迷惑紙牌現在還在她身上。
紙牌與那小丑布偶似乎有某種聯系，但她并非精神系命師，搞不清其中奧妙，所以一直想找個專業人士請教一下。
如今到了帝都高等命師學院，這里的專業人士是最多的。
“原來如此，不過既然那小丑的精神體都沒了，應該已經安全了，你還調查這紙牌與他的聯系做什么？”鐘太衍思索道。
“真的沒了嗎？”
陸知秋眼里浮出忌憚之色，“我利用承影司的情報網絡調查了一下，發現在狂徒組織里，的確有一個人代號是‘小丑’。”
“小丑號稱是狂徒的智囊，而在過去十年間，他被不止一次目睹在世界各地不同的地方出現。而如果對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交叉比對，會發現根本不合理，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那么多地方。”
周序聽聞很驚訝，想不到小姨私底下竟然對狂徒做了研究，之前她都沒提起。
“你是認為，小丑的精神體不止一具？”鐘太衍眼睛微微一瞇。
“有這個可能性，但我寧愿相信是小丑不止一個，我們的確殺掉了其中一個。”陸知秋嚴肅的道。
“如果還有其他精神體，再次襲來的話的確會非常棘手，難怪你想了解這個人的秘密。”
鐘太衍略作沉吟，“小丑是沖著姜星來的，這件事與我也有關，這樣好了，精神塔的老前輩我的確不好叨擾，但我可以尋其他的精神系命師，研究研究那紙牌。”
“這樣也行，我是想說那精神塔離得近，時間上會快一些。”陸知秋沒有意見。
“要想讓老前輩幫忙解惑，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鐘太衍看向周序，“周序打破了精神迷宮的記錄，老前輩似乎對他頗為欣賞，不然也不會他第一次進塔就派出五只鯰魚幫他。如果他再表現好一點，有機會和老前輩對話的話，便能請他幫忙解惑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盡量努力。”
周序認真點頭，心里有種難言的感覺。
接下來鐘太衍開始上課，等到他上完課離開后，周序敲響陸知秋的房間門。
陸知秋打開房門，看到周序一臉嚴肅的樣子，秀眉揚起。“這是干嘛？”
“你調查那小丑，不是為了姜星，是因為我吧？”
周序進了房間，“你是擔心對方知道了我左眼的秘密？”
陸知秋聳了聳肩，“不然呢？你被那家伙的精神體入侵腦袋，結果啥事都沒有，醒來之后【識】直接入微了，如果不是你的左眼發威，你能躲過這一劫？”
周序之前并沒有想那么多，主要他以為小丑布偶已經死了，沒想到陸知秋考慮那么周全，一點可能危害到他的情況都不放過！
“為了這事，你不會和承影司又合作了吧？你不是不喜歡他們嗎？”
周序覺得小姨為自己付出了太多，不想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沒有，你之前不是樹洞立功了嗎？這可是幫了影圣那家伙大忙，我拿著你的功勞，借用下承影司的情報網，他能有什么意見？”陸知秋直搖頭。
周序聽聞稍稍放心了一點，但仔細一想，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不對，你和影圣在我進入樹洞前就有聯系了吧？怪不得當時他會說在樹洞里如果我有事，可以找十三幫忙。”
樹洞試煉的時候，陸知秋說一切靠他自己，結果她其實偷偷讓影圣照顧他！
陸知秋不由得捂住臉。“你這小子，活得那么通透有意思嗎？”
“你瞞著我做這些事，更沒意思。”周序有點生氣。
“過程不提，反正最后是你幫了影圣大忙，所以我不欠他人情，不用擔心他跟我提交易，不是嗎？”陸知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