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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本序

譯本序

約翰·濟慈(John Keats,1795—1821),英國十九世紀杰出的浪漫主義詩人。英國詩歌在世界文學史上占有突出的地位。英國浪漫主義運動是英國詩歌史上繼莎士比亞時期之后的又一影響深遠的黃金時期。這個時期托起了詩壇上的五位巨擘:華茲華斯,柯爾律治,拜倫,雪萊,濟慈。而濟慈是此時英國詩歌的一個承前啟后的關鍵人物。中國學者王佐良指出:“華茲華斯和柯爾律治是浪漫主義的創始者,拜倫使浪漫主義的影響遍及全世界,雪萊透過浪漫主義前瞻大同世界,但他們在吸收前人精華和影響后人詩藝上,作用都不及濟慈。”從這一精辟的分析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濟慈在英國和世界文學史上的地位。

濟慈是英國浪漫主義五大詩人中出生最晚卻逝世最早的詩人。他的父親是倫敦一家代養馬房的馬夫領班,他與雇主的女兒結了婚,繼承了這份產業。濟慈的母親生性敏感,對子女極為慈愛。約翰·濟慈是長子,下有三個弟弟(其中一個在嬰兒時夭亡),一個妹妹。濟慈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早年只進過約翰·克拉克為校長的私立學校。八歲時,他父親墜馬身亡;十四歲時,他母親死于肺癆。雖然濟慈的外祖母留給孩子們八千英鎊,然而這筆遺產在濟慈的有生之年始終在不斷打官司。孩子們的監護人理查德·阿貝令十五歲的濟慈離開學校,到外科醫生兼藥劑師哈蒙德手下當學徒。濟慈十九歲時進入倫敦蓋伊氏醫院學習,次年當上了藥劑師。這都違背了本人的意愿。不久,他便不顧監護人的反對,放棄行醫,專門從事寫詩了。但濟慈的心情并不輕松。他的大弟喬治和新婚妻子移居美國,因投資失敗,陷于困境。濟慈本來手頭拮據,現在必須以文字工作來彌補家庭收入的不足。他的小弟托瑪斯染上肺病,病重時,濟慈一直在病榻旁侍候,直到小弟病故。這時他二十三歲,自己也染上了肺病。差不多與此同時,他認識了芳妮·布勞恩小姐,深深地愛上了她。芳妮是個漂亮、活潑的十八歲少女,有一個敏捷、聰明的頭腦,她真誠地愛著濟慈。次年,他與芳妮訂婚。但他越來越壞的健康狀況和微薄的經濟收入使結婚成為不可能,這使他陷于極大的痛苦中。貧困的壓力,婚姻希望的破滅,疾病的折磨,戀詩情結的糾纏,這些一直伴隨著他到臨終。

在英國的大詩人中,幾乎沒有一個人比濟慈的出身更為卑微。這使他有機會了解下層社會。他本人經歷了人世的艱辛和苦難。他在《夜鶯頌》里唱道,他企求“忘掉這里(人世)的疲倦,病熱,煩躁”,忘掉“人們對坐著互相聽呻吟,/癱瘓病顫動著幾根灰白的發絲,/青春漸漸地蒼白,瘦削,死亡”。這些,正是他親身經歷的苦難的表述。他的另一部作品,根據意大利作家薄伽丘的名著《十日談》中第四日第五篇故事輪廓創作的敘事詩《伊薩貝拉》中,有整整兩節寫到伊薩貝拉的兩個哥哥繼承了祖上留給他們的遺產,這些財產是靠殘酷剝削工人的血汗而積聚起來的。詩中描寫了礦工、收集金砂的工人、工廠里的工人,以及為雇主捕獵鯊魚、海豹的工人們的悲慘處境,多少勞工“在茫茫無邊的水深火熱中受苦”,而財主對待雇工則等于“架起刑具在殺戮、屠宰”。這些細節是薄伽丘原著中所沒有的,是濟慈加上去的。本世紀愛爾蘭作家伯納·蕭指出,這幾節詩中所描寫的場景集中表現了馬克思《資本論》中有關資本剝削的原理。我們至少可以說,這些詩節反映了濟慈所體驗到的人間受壓迫者的苦難。這種苦難意識同濟慈的詩歌才華緊密地結合了起來。他在《海披里安的覆亡》中指出:

沒有人能達到詩歌的高峰,

除了那些把人世的苦難當作

苦難并為之日夜不安的人們。

這種苦難意識使濟慈的詩歌帶有民主主義精神。而民主意識正是浪漫主義詩歌的特征之一。

濟慈曾一度被認為是一個專門講求官能享受的、唯美主義的、為藝術而藝術的詩人。本世紀以來,評論家和讀者逐漸改變了這種片面的看法。經過對濟慈的全部作品的深入研究,人們發現,濟慈是一位艱苦而執著地思考人生、追求詩藝,具有民主精神的詩人。濟慈蔑視權勢,在十四行詩《寫于李·亨特先生出獄之日》中,他抨擊“權貴的寵仆”,指出“當權者喜歡奉承,而賢者亨特/敢于進忠言,于是被投入牢房,/他依然自由,如云雀沖向上蒼,/他精神不朽”。濟慈崇尚自由,當拿破侖戰爭結束時,他在十四行詩《詠和平》中呼喊道:“宣布歐洲的自由!/歐洲呵,不能讓暴君重來”,“打斷鎖鏈!……/叫君主守法,給梟雄套上籠頭!”濟慈同情民族解放,在十四行詩《致柯斯丘什科》中,他對這位波蘭民族解放運動領導人唱道:“你的偉大的名字/是一次豐收,貯滿了高尚的感情。”濟慈抨擊專制,在《寫于五月二十七日,查理士二世復辟紀念日》一詩中,他猛烈指斥一六六〇年英王查理士二世的王政復辟,認為這是英國人“最可怕、最骯臟的恥辱”。濟慈反對君主專制和民族壓迫,向往民主自由和民族解放,態度異常鮮明。在這點上,他與拜倫、雪萊是完全一致的,盡管沒有像他們那樣在作品中提出革命和改造社會的命題。濟慈的民主精神不局限于具體的政治事件。在他的一些詩篇中,民主意識表現的范圍十分寬廣。如詩札《致馬修》《致弟弟喬治》,十四行詩《致查特頓》《致海登》和敘事詩《圣亞尼節前夕》等篇,都表現出反對暴虐、壓迫,崇尚善良、正義、純真的精神。

濟慈詩歌的主旋律是對美的頌贊。在《希臘古甕頌》中,他提出了著名的格言:“美即是真,真即是美。”有的學者認為這句格言指的僅限于一只具體的希臘古甕,就是說,這只古甕上雕刻的人和物,具有非凡的美,這種美才是真實的。但濟慈所說的真,是指經驗。他在《恩弟米安》的開頭就說:“美的事物是一種永恒的愉悅。”愉悅就是經驗。強烈的經驗通過藝術凝固下來,便成為永恒的美。因此,上述格言的內涵仍具有普遍的意義。濟慈認為,美與真統一,就成了巨大的力量。他在《海披里安》中借老海神的口說:“美的就該是最有力量的,這是永恒的法則。”這里,美被提到了空前的高度。只有新生事物才是最有力量的。把美與新生事物聯系在一起,這是濟慈思想的核心部分。在《夜鶯頌》中,詩人所憧憬的美的幻境與生活中的苦難和不幸形成鮮明的對照。可以看出,詩人對美的向往是同對丑惡現實的不滿和否定相聯系的。因此,把他看作唯美主義者是不恰當的。他把希望寄托在美的事物上,他的理想就是新生的美。他在《海披里安》里寫一位老一代女神,她放棄自己的寶座是為了讓新一代神阿波羅登位,“為了一種新生的美”。這里,濟慈對美的崇尚實際上是他的民主傾向的曲折體現。濟慈在困厄的條件下所從事的詩歌創作,正是一種追求理想的堅韌不拔的實踐。他的杰出的詩作本身就是他留給人類的一種不朽的“新生的美”。

濟慈一生經歷過許多困厄。除了貧窮和疾病外,他還經歷過另一種困厄。一八一八年秋,《評論季刊》《英國評論家》和《愛丁堡布拉克伍德雜志》都刊登文章批判、詆毀濟慈新出版的長詩《恩弟米安》,甚至對濟慈進行惡意的人身攻擊。這對濟慈的身心,是一次大的打擊。但這件事是否直接導致他的死亡呢?當時以及后來,都有人認為是這些粗暴批評殺死了濟慈。雪萊在為濟慈寫的悼詩《阿董奈斯》的“前言”中稱濟慈“天性脆弱”,認為“《評論季刊》對《恩弟米安》的粗暴批評在他敏感的心靈上產生了極為有害的影響,由此引起的激動使他肺葉的血管崩裂”,以致后來出現的公正的批評“也無法挽救他”。拜倫寫詩說:“是誰殺死了約翰·濟慈?《季刊》雜志承認:‘我,如此粗暴地,像野蠻人,這是我的功績!’”但濟慈不是這樣脆弱的人。他雖然經歷了痛苦,但他神志健全。他清醒地認識到,對他的攻擊是由保守偏見和社會等級的勢利心態所引起的。他對《恩弟米安》已作出自己的評判:“我對自己的評判所給予我的痛苦超過了《布拉克伍德》和《季刊》所強加給我的痛苦。”他反省自己的詩作,進行自我分析。在英國詩人群中,能夠對自己的作品進行這樣無情的解剖,是極為罕見的。濟慈在求學時就是一個活潑的、愛爭吵的孩子,因揮拳打架而出名。他從來不是弱者和懦夫。積極進取的精神貫穿在他的一生中。他的自我批評說明他具有探索真理、追求詩藝的非凡勇氣。

濟慈作為攀登詩藝高峰的勇者,其成長速度之快,沒有別的詩人可與之相比。他在十八歲之前沒有寫過詩,在這之后的幾年中也只是寫些紀念冊詩篇,其中最好的不過稍稍像點樣子。到了二十歲,他突然寫出像《初讀恰普曼譯荷馬史詩》這樣聲調昂揚、風格莊重的十四行詩來。同年他又寫出了《睡與詩》,在這首長詩里,他以過去的偉大詩人們為榜樣,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詩歌創作進度計劃。他提出:

啊,給我十年吧!我可以在詩里

征服自己;我可以大有作為,

聽從我靈魂對我自己的指揮。

上帝很吝嗇,沒有給他十年時間。他自己也感到很可能早逝,于是以極大的緊迫感致力于詩歌事業。一八一七年他從事一項費力的工程,即創作上文提及的《恩弟米安》,四千多行的長詩。這是一部內涵極其豐富卻又多處令人費解的寓言,體現詩人對理想女性的尋求和對超凡脫俗的完美幸福的探索。這首詩的許多章節展示了穩健的韻律、優美的修辭和成熟的詩風。出版后受到打擊,卻絲毫沒有使他失去信心。他在完成這首詩之前就聲稱:他寫作《恩弟米安》僅僅是當作“創作試驗”,他已開始設計另一部規模更大的神話史詩《海披里安》。這首詩是以英國十七世紀大詩人彌爾頓的長篇敘事詩《失樂園》為楷模,于一八一八年底動筆的。但到第二年八月,他放棄了《海披里安》的寫作,使之成為一部未完成的作品。放棄的原因之一是他力圖擺脫彌爾頓的影響。他堅持說:“我要獨立地寫作,詩歌天才必須設法自己超度自己。”他同雪萊已經結交,但辭謝了與之結成密友的機會。他說 :“這樣我可以無拘無束地發揮自己。”他擺脫了李·亨特的影響,以免獲得“做亨特學生的榮譽”。他熱心于學習前人,但他擺脫了一切對自己獨創性的威脅。

在劇烈的痛苦和騷動的感情中,濟慈開始了為詩拼搏的進程。他說:“我從來不怕失敗,我寧可失敗,也要進入最偉大的人的行列。”從著手試筆起,僅五年時間,他達到了短促的詩人生涯的頂峰。他遍涉各種詩歌體裁,經歷幾次詩風的變化,終于寫出了一系列驚世的杰作。特別是一八一九年的九個月,可稱之為濟慈的“奇跡時期”,在此時期內,他的六首《頌》一一問世,同時寫成了《圣亞尼節前夕》《冷酷的妖女》《拉米亞》,以及多首十四行詩。僅僅這六首《頌》就足以使他不朽。尤其是《夜鶯頌》《希臘古甕頌》和《秋頌》,已成為世界詩歌寶庫中罕有的奇珍。他一生寫出的六十多首十四行詩使他成為英國浪漫派中主要的十四行詩能手(另一位是華茲華斯)。他雖然中途放棄了《海披里安》的寫作,但這首詩并不是完全模仿彌爾頓的作品,盡管有著彌爾頓風格的影響,它的恢宏的氣度和鏗鏘的音調卻是濟慈的,體現了濟慈自己的風格,其成就顯然超過了《恩弟米安》,連拜倫也不得不稱贊《海披里安》詩風“崇高肅穆,堪與埃斯庫羅斯的悲劇相媲美”。他的《冷酷的妖女》以精確、嚴謹的歌謠體語言造成了令人顫栗的藝術效果。他的三首敘事長詩《伊薩貝拉》《圣亞尼節前夕》和《拉米亞》都達到了用詩歌形式來講述故事的高水平。尤其是《圣亞尼節前夕》,以其內涵的豐富和色彩的絢麗,達到了愛情故事詩的巔峰。濟慈所有成熟的作品都具備詩人賦予的獨特的品格。我們聽到舒徐而優美的韻律;看到鮮明而具體的描繪。詩人把觸覺的、味覺的、聽覺的、視覺的、運動的、器官的各種感覺組合起來,成為整個經驗的總體感受和全面領悟。詩人對于身外客觀事物的存在,產生極度愉悅的感覺——詩人似乎失去了自我意識,與他所沉思的事物融為一體,這也就是詩人所說的“客體感受力”(negative capability)作用的實際體現。還有凝煉而精妙的遣詞造句,使人想起莎士比亞。通過豐富的官能感受,詩人把各種經驗合成一種不可分割的體積,奇特地呈現在讀者面前。他從愉悅中發現憂傷,從痛苦中找到歡樂;極度深摯的愛情對于他有如死亡的臨近;對于“怠惰”,對于思索,他同樣向往;他清醒地意識到夢幻世界的無限吸引力,又明白地懂得現實世界的巨大壓力;他同時追求社會責任感和美學超脫,把二者結合在一起。他寫出的杰作使他實現了自己的愿望:進入了詩歌史上“最偉大的人的行列”。

濟慈的書信,比他的詩作毫不遜色。從他的書信中可以看出,他詩作中所生動地表述的矛盾和沖突,他首先從自己的脈搏上感到了。這些書信揭示出,他在苦苦地思索人間苦難的問題;在發現了“世界上充滿貧困、疾病、壓迫、痛苦、傷心事”之后,他思考著怎樣去理解人的生存。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拒絕用單純的傳統哲學原理和絕對的宗教信條來代替復雜而又矛盾的人生經驗,以取得心靈的平衡,這說明他到死也沒有退縮。他似乎在計劃采用新的題材,走新的路子,但是,重病和接踵而至的死亡干擾了他。

一八二〇年二月,濟慈肺部咯血。他正視現實:“那血對我是死亡警告。我必死無疑。”這一年的春天和夏天,他不斷咯血,急劇地消瘦下去。到秋天,他接受勸告到氣候溫和的意大利去,由青年畫家約瑟夫·塞文陪同前往。一八二一年二月二十三日,他客死羅馬,安葬在英國新教徒公墓,年僅二十五歲。墓石上刻著濟慈自定的銘文:“用水書寫其姓名的人在此長眠”。凡是熟讀濟慈作品的人,無不感到,這樣一位非凡的天才卻英年早逝,是上帝不公,是詩的悲劇。如果天假以年,他能夠達到怎樣的成就,是難以逆料的。但是人們公認,當他二十四歲停筆時,他對詩壇的貢獻已大大超過了同一年齡期的喬叟、莎士比亞和彌爾頓。

這部《濟慈詩選》譯本根據的英文原文選自加羅德(H.W.Garrod)編的《濟慈詩歌全集》(The Poetical Works of John Keats),牛津大學出版社一九五六年版;同時參考福爾曼(H.Buxton Forman)編注的《濟慈詩歌全集》,牛津大學出版社一九三一年版;塞林柯特(E.de Selincourt)編注的《濟慈詩歌全集》,倫敦麥修恩公司一九二六年修訂版;以及其他版本。譯者選詩的原則是:凡濟慈的優秀作品,盡可能選入,如六首《頌》詩,三首長篇敘事詩,抒發詩歌觀的長詩《睡與詩》,絕大部分十四行詩,及一部分經過挑選的抒情詩、歌謠等。他自稱為“詩的傳奇”的長詩《恩弟米安》,雖有作者不滿意的地方,但其中很多章節充盈著豐富奇麗的想象,體現了非凡的詩美,而且此詩引起當時評論界的軒然大波,為后世讀者所關注,所以譯者認為有必要選入。神話史詩《海披里安》,詩風雄健沉郁,詩藝更為成熟,雖未完成,但有很大代表性,理應收入。因此,這個譯本可以說包含了濟慈的幾乎全部重要作品。濟慈的書信,其重要性不次于他的詩作,但這些書信的價值主要在文藝理論的探討方面,有別于文學創作,限于體例,未予選收。

《恩弟米安》和《海披里安》兩詩,故事線索繁多,為使讀者閱讀方便,譯者在兩詩之后各附加了“內容概要”。為了方便讀者理解,各詩加了腳注。又為了方便讀者檢索,特別是與原文對照檢索,每詩都加了“行碼”(譯文都是等行翻譯)。

譯者遵循神形兼備的譯詩原則,即既要保持原詩的風格美、意境美,也要盡量體現原詩的形式美、音韻美。譯詩的漢語的“頓”(每頓中包含一個重讀)代替原詩英語的“步”,譯文詩行的頓數與原文詩行的步數相等。(這方面譯者學習了卞之琳先生的經驗)關于韻式,譯文幾乎全部依照原詩的安排。譯者認為,文學翻譯不同于文學創作,既然是翻譯,就應當把原詩的內容和形式都傳達給讀者。而且,詩歌的內容與形式是統一的,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約的,只有同時傳達兩者,才能傳達全貌。否則,就有違于翻譯的根本原則:信。有人認為以頓代步和韻式依原詩的譯法會產生“削足適履”或把足拉長以“適履”以及因韻害意的弊端。這不是沒有道理的。但譯者認為,只要以“一名之立,旬月踟躕”的精神去苦心求索,慘淡經營,這種弊端是可以盡量避免的。事實上,也不存在一種十全十美的譯法。譯者愿意不斷進行此種實驗,本書就是這種實驗的新結果。譯者將聽取意見,總結經驗,以利于今后譯詩工作的改進。

詩人、翻譯家朱湘、查良錚(穆旦)和朱維基在譯介濟慈詩歌上做過開拓性工作。中國的讀者不會忘記他們。他們的譯作也給了我教益。

本書中古希臘羅馬神話與傳說中姓名的譯名,主要參照《希臘羅馬神話辭典》(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4年10月版),個別譯名,譯者作了變動。

屠岸

一九九五年五月—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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