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弟,找我何事?”秦笙收斂靈氣,緩緩問道。
“秦師兄,剛才你走路太快,不慎落下了竹青蛇蛻皮,我幫你撿起搗碎,混了一些汁液。”
“這樣一來,驅逐竹鼠的效果更好,不過卻是花了我四十貢獻點。”
“些許貢獻點不值一提,只希望師兄日后若遇到合適的任務,能不忘我這個師弟。”
許年拿出兩個缽盂,里面飄出淡淡的氣味。
兩句話,聽著像是他特意討好秦笙,找了借口,低價售賣竹青蛇蛻皮。
秦笙目光略顯驚訝,笑著說道:“許師弟客氣。”
說著,他聞了聞氣味,與印象中竹青蛇蛻皮一樣。
師弟送禮的情況,經常會出現,秦笙早已習慣。
他數年前便是嫡系弟子,還替親傳嫡系做事,逢節遇喜,都會有人提禮上門。
拍了拍許年的肩膀,他面露笑容,很滿意道:
“師弟賺貢獻點不易,作為師兄,沒有不給的道理。”
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秦笙轉給許年四十貢獻點。
“師兄這就見外了。”
許年推脫不過,出言道:
“聽說千醉樓的靈膳不錯,有竹青蛇蛻皮護林,咱們不必時刻待在這里,不如趁著清閑去品嘗靈膳?”
眼見許年如此上道,秦笙笑意更盛,頷首道:
“盛情邀請,拒絕就顯得太不給面子了。”
“這樣吧,你再往東邊靈竹林走,去找周山和尚瓊,把他們兩位嫡系也叫上,咱們共同暢飲。”
許年的作風,很像是在結交人脈,攀附圈子。
因此,秦笙特意介紹過來兩位嫡系,代表著接納許年進自己這邊的人脈圈。
“多謝師兄提攜。”許年眼眸微轉,突然問道:“師兄,敢問你可有留影珠,不知可否賣我一個?”
留影珠是一件普通小靈器,只能記錄數天內的影像,價格低廉。
“我這有兩顆,都送你了。”
不過是低廉的物品,秦笙拿出圓潤的珠子,遞了過來。
許年致謝一句,轉身去往東邊的靈竹林。
很快,他找到正在驅逐擊殺竹鼠的周山和尚瓊,說明來意。
經過一番寒暄,再私下低價售賣蛇鱗粉漿,兩人看許年的眼神都變得和善。
“師弟相邀,我斷然不敢拒絕。”
看護最東邊靈竹林的尚瓊是位青年,他拱手笑著說道:
“等我把蛻皮灑落完,便去找師弟去千醉樓。”
“那我在南邊靈竹林恭候師兄。”
許年回到自己的靈竹林,悄摸著把兩顆留影珠藏在隱秘位置,記錄四周的景象。
余下的半個時辰,他震散蛇鱗粉漿,灑落在靈竹林。
“等魚上鉤.....”
“希望他能再囂張一些,把秦笙他們灑在靈竹林的蛇鱗粉也給吹散.....”
許年目光閃爍,盤膝坐在原地。
沒一會,秦笙等人走過來,熱情招呼一句。
四位嫡系弟子御劍而行,去往竹劍峰的千醉樓。
......
這一幕,給躲在暗中的趙朔看在眼里。
他運轉靈識,掃蕩離去四人的靈竹林,看見遍地都有墨綠細粉,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可惡,我在這里辛苦護林,你們卻跑去逍遙快活!”
“憑什么差距這么大!”
命格善妒,憤世嫉俗,使得趙朔心情煩悶,看不慣其他人過的比自己舒服。
想到另一位親傳嫡系暗中交代的事情,他眼神逐漸變得陰狠。
“手中有竹青蛇蛻皮又如何,只要把墨綠細粉全都吹散,再驅逐竹鼠去到你們的竹林。”
“等你們回來,靈竹遭到竹鼠啃食,滿是狼藉的景象肯定會引得陸師姐暴怒。”
趙朔替陸師兄護林數年,一直沒能得到重視,心中早有不滿,因而暗中投靠另一位親傳嫡系。
他前段時間得到命令,要暗中毀掉千畝靈竹林中的部分靈竹。
原本還愁沒有機會下手,現在許年四位嫡系離去,等同于把機會送到面前。
體內靈氣運轉,趙朔掠起陣陣清風,吹散著一畝畝靈竹林中的蛇鱗粉。
同時,他驅逐著自己這邊的竹鼠亂竄向南邊靈竹林,心情再次變得舒暢。
.....
建造奢華的千醉樓雅間。
許年等人坐在檀木桌前,上面擺放著數盤靈膳,價格估摸著是三十貢獻點左右。
秦笙吃掉一塊蠻牛肉,出言問道:
“許師弟,上次見你還是普通弟子,現在已是嫡系,可有拜哪位長老為師?”
許年喝口清蓮湯,回答道:“不久前剛求師血屠長老。”
尚瓊笑著說道:“我聽說血屠長老一直閉關未出,這兩年的弟子都是門下首席代收。”
“師弟若是進入血屠長老門下,可得注意維護二師姐和三師兄之間的關系。”
“這兩位親傳嫡系,私下關系較差,相互爭搶資源,都覬覦首席的位置,這兩年不停的招攬其余嫡系,鞏固自身地位。”
秦笙接話道:“這事我也有耳聞,據說是血屠長老門下的首席已入潛龍榜,下一次首席換位,不會再爭搶。”
“余下的親傳嫡系中,誰接替首席位置,誰就能掌管諸多差事,占據修煉福地,話語權也會加重。”
周山嘆息道:“說起這事,我想到半年前認識的一位嫡系。”
“他入到血屠長老門下,謀求到煉丹閣的職務,是份不錯的差事,結果因為與門中三師兄走的近。”
“最終出了差錯,給調到廢爐房任苦差,其中原由,或許與門中二師姐有關。”
這些隱秘,許年都不清楚。
他一兩天前還是普通弟子,很多事情都打聽不到。
現在得知這些秘聞,不由得暗自咋舌。
看來入到血屠長老門下,還得注意一下這群親傳嫡系.....
“其實不僅是血屠長老門下,咱們竹劍峰任何一位長老門下的嫡系,不都在拉幫結派么。”
“咱們這些普通的記名嫡系,若是跟著有背景的親傳,還能混的舒坦。”
“要是跟錯人,下場可就慘嘍。”
秦笙輕抿酒水道:“早些年,咱們竹劍峰有位叫陳樺的弟子,是峰主門下記名嫡系,天賦絕品,有望筑基。”
“可惜跟了一位身世普通的親傳,在一次下山誅妖的任務中,兩人莫名隕落。”
“這種事經常發生。”尚瓊出言道:“兩天前,鑄堂有靈鼎爆炸,不慎重創一位名叫彭聰的嫡系。”
“私下傳言,此人與一位親傳嫡系關系惡劣,可能是遭到報復。”
“沒有背景,沒有人脈,執法閣不會去細查,只是隨手懲戒鑄造靈鼎的煉器師了事。”
任何地方,都很難做到公平,尤其是在關系錯綜復雜的宗門,沒有背景,就得夾著尾巴,非親非故,其他人不會替你做主。
除非你有能力把事鬧大,引起長老或者峰主的注意,迫于宗門顏面,會嚴厲執法,但其中難度很大。
許年深知這個道理,一直秉持著低調行事的準則。
“血屠長老門下親傳嫡系拉幫結派,我誰都不親近,只要不影響他們的利益,估計沒人會閑著沒事找我麻煩。”
思緒運轉,許年繼續與面前的三位嫡系暢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四人吃飽喝足,結完賬,御劍回到靈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