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想你了
- 分手后,前任對我圖謀不軌
- 念糕
- 2039字
- 2023-02-13 12:54:14
七八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濕熱,夜晚的風裹著潮濕的水汽惹得本就煩悶的心愈加波動,蘇赴見到十幾年杳無音訊的“兄長”,心情可說不上好,眉頭緊鎖注視著他的樣子。
宋歲禮拉著他衣角,輕拽了一下。
“姐姐我們走,不要理他。”蘇赴看到她的意思,不想把事情鬧大,牽著她的手,準備離開。
“蘇赴,再怎么樣,我們身上的血緣關系可是改變不了的。”卿淺云漫不經心的開口,“更何況,我想我們之間需要聊聊,你覺得宋小姐合適在場嗎?”
蘇赴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是嗎?我可不知道,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聊的?”蘇赴拉著宋歲禮,齊步離開,兩人擦肩而過時,他開口了。
卿淺云笑了笑,“關于母親的。”
蘇赴頓住了腳步,像是自嘲般回懟,“是嗎,大概她巴不得她沒有我這個兒子。”
宋歲禮被他拉到一間空蕩蕩的休息室,蘇赴順手“啪-”開燈,“咔噠-”關門反鎖。
宋歲禮伸手摸摸頭,“你不高興了?”
蘇赴高大上的身軀蹲了下來,縮在一團,很是難過的樣子,語氣也很低沉,“是,姐姐,我不高興了,你哄哄我吧……”
“嗯…讓我想想啊…”宋歲禮想了想,“等晚上結束后,給我打電話,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
蘇赴點了點頭,“好——”
高跟鞋不方便蹲下,宋歲禮彎著腰,有下沒下的安撫著他,他從醫院哪次以后就變得很是脆弱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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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周遭如何紛擾,葉景也總能自人群中尋得他的眼睛。
今日不需要錄節目,葉景到外門時,蕭蘇正立在醫院門口外的廳檐下,立在緩緩外涌、窸窣輕語的人流中。他在工作場合穿著不如以往般,卻仍很顯眼,像潺潺溪水中一枚剔透的玉石。他個子高,骨架挺拔、眉眼舒朗,無疑是英俊的,只是眉骨和山根都太高、頜角折得明顯,骨相便給這容貌定了傅生人勿近的樣子可是他偏偏生了副桃花眼,看誰都是深情款款。
醫生們大多認識他,不過他們的同事關系總因著蕭蘇的顯赫家世或廣博學識而顯出生疏客套,這隔閡在葉景看來很明顯,不過他自己并不覺著,也從不因此傷懷。譬如現在同事們很客氣地同他道別問好,他便頓一頓下頜權作回應,望向院口的眼都不曾錯上一錯,間或將手機亮屏又息屏,手指輕輕叩擊著機身,顯然是正焦急地祈盼著什么。
很容易就能推得他翹首以待的對象正是小爺我葉景,所以看來并不是我估算失誤,而是本該還有十分鐘才下班的小蘇得了誰的通風報信,早早就換好了衣服,像班里最乖最乖的小孩,立在正大門口,等我領他回家。
驚喜泡了湯,不過葉景知道李叔是好心,是怕這心血來潮的情感增進出上什么差錯,所以倒也不氣餒,仍然存了心要逗他、想看蕭蘇眸底驀然亮起的驚喜。于是他刻意把傘柄壓得低,要傘面遮住他多半身,又加快了步子,想著能藏匿在人群中,一路潛至他身邊去。
可顯然,這樣幼稚的伎倆沒能瞞得過他,才幾步的工夫,他的呼喚便傳來,篤定的、祈盼的,穿透紗紗雨聲的底噪,帶著番蓮和醋栗的酸甜香氣,毋庸置疑地叩動我心口。
“葉景,你過來。”他喚,音調比往常要高,開心的情緒叫他勉力按捺,卻還是有跡可循。
醫生換班交接的時間已經過去,周遭的人漸漸少了。人們行色匆匆,看柏油路上濺起的泥水、看一支傘骨歪扭的舊傘、看打車軟件上遲遲不動的距離。而葉景應著呼喚抬高傘面時,只看到他的小愛人,蕭蘇,看他踏過泥水、毫不遲疑地闊步迎進雨中來,挨擠進我的傘下,顴骨上沁了淺飄飄的緋,眼睛眨弄著,像只撒起嬌都不得要領的小貓兒。
葉景解下外套攏在蕭蘇肩頭,溫暖安恬的氣息頃刻便擁覆我、攏撫他。
“你怎么來接我了。”蕭蘇接過傘,在葉景身邊快活地哼笑著,葉景略略發冷的鼻尖于是蹭過他肩頸處裸露的皮膚。
葉景實在依戀肢體上的親密,擁抱尚未結束,又自以為隱秘地糾葛住他的手,捏弄他的指頭,嗅蹭我的發尾,淺色薄軟的唇稍抿著,頗有幾分小心思得逞的羞赧和驕羞。
葉景身上由高奢香氛、安眠精油和雨水構成的味道包裹我,叫蕭蘇的心太軟太軟,遷就他手上愛嬌的牽絆,在他柔暖擁抱構成的庇護所中,我正自內而外的熔化,名為愛的內里像巧克力漿或櫻桃啫喱,在我的肺腑間燙熱地流淌。旁人可能會覺著太甜膩稠重,可蕭蘇知道葉景總不會,于是話滿溢出口,“當然啦,我來接你回家。”
話才一出,葉景便覺察他牽著的手緊了緊,方才還生人勿近的冷厲眉眼解了凍,輕而易舉地流露出脆弱信賴的神情,像脆弱的小貓般,他想,不論身價再不菲、吃穿用度再不凡,也都將愛與信賴亙古敲釘在信條首位的小狗,搖尾巴永遠早過寒暄算計。
他賭咒似的說,我好愛你。
秋雨蕭瑟,日落又已經有些時候,蕭蘇早起走得急,手套給落在玄關那兒,現在又一路撐著傘過來,手確實是給吹的冷了。這原本不礙事,真計較也是我自己的紕漏,葉景卻不管這些,他只在乎愛人牽握著自己的手是冷的,而他又太愛他,以至于要將吻印到她掌心去、要用薄軟的唇去暖那雙手、用滾熱的心去挨那顆心。
“蕭蘇,我想你了。”他握著蕭蘇的掌心說,帶著微的哽咽,鼻尖紅紅,淺色的眼睫上也裹了潮意,一副欣喜卻極可憐的樣子。
短短幾個字被他念得輕而含混,呵出的熱氣熨帖在骨縫,烘得皮肉泛軟,像是心尖都叫他吻過般。“笨死了,我愛你啊。”他似嘆氣般,瓷白光潔的側臉蹭弄葉景的指頭,留下輕吻,留下一點點潮暖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