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盡夏(20):逃生
- 堙滅幻想曲卷一:寧靜的風暴
- 哲樹
- 2061字
- 2025-04-01 08:15:46
世界:0細雨
“去哪里?”盡夏問:“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這可能是某個里世界。”另一個盡夏說:“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進入這里的嗎?”
“鏡子,”盡夏回答:“應該是鏡子吧。”
“這里一定是有出口的,這些鏡子中有一面是出口,其他的則是陷阱。”另一個盡夏說:“如果這里是里世界,這應該是某個世界的倒影,我們只要找到那座真正的鏡面,就能出去。”
“你們能夠來到這里,是因為你們靈魂深處就在渴望著這里,古神的力量,只是響應了你們的召喚而已。”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從某個極遠的地方傳來,但是卻足以包裹著盡夏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是誰?”另一個盡夏呢喃著問,然后她鼓起勇氣,大喊:“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纏著我!”
“你是真實的嗎?”盡夏掙脫前方那個“自己”的手,佇立在原地,用藍庭法杖的尖端指向對方,十分警覺地與對方保持距離。
“你瘋了?”那個盡夏說:“如果停下來,可能會被‘它們’吞噬。”
“你怎么知道?”盡夏問:“你似乎知道不少信息,你究竟是誰?”
不可能,如果是“細雨”眾多世界中一個獨特唯一的存在,那么“細雨”中的每個人都是唯一的,那這些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家伙是什么來頭?
“你對世界們的了解還是太片面了。”對面的盡夏說話間也召喚了她的法杖,對方持有的并非盡夏同款的藍庭法杖,盡夏從未見過它的樣子。
“你,不是我。”盡夏半信半疑地問。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必須回到我們來時的地方。”對方焦急萬分地說:“否則我們的下場可能也是被‘它們’同化!”
盡夏內心仍舊充滿著懷疑,但是對面的人,頂著一張自己的臉,就連那種焦慮擔憂的神色都與自己一模一樣。
她的理智保持著強硬,試圖維持清醒的思維,要求她繼續盤查對方底細,她的情感卻不斷變得柔軟,慫恿她放棄懷疑,與對方一道逃生。
“來不及了,快走!”對方指著盡夏身后,表情驚恐。
“什么……”盡夏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一樣,她膽戰心驚地回過頭去。
一團巨大的紅色物質正在通道的不遠處蠕動著接近她們,它的表面仿佛沸騰的紅色蠟液,半透明的囊泡不斷撐開又破碎,液體下方,觸手、肢體和失去器官的頭顱游移涌動。
那些囊泡里有一些來回擺動的黑影,直到其中一個被擠壓破裂,盡夏才看到那些黑影其實是偽蟲的幼體。
“我……”盡夏的心又被耳后傳來的慘叫擰緊。
對面的那個自己癱倒在地,她的身體在融化,眼球中滲出瀝青一樣的物質。
“啊……”盡夏急忙后退,可她又頓時想到身后那團不斷接近的東西。
她攥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側著身子穿過那個不斷溶解的自己,繼續向著深不見底的走廊奔逃。
她已經目睹許多個自己,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被這個地方吸收毀滅。
她也無法判斷是什么因素引發了她們的遭遇,更不知道自己能夠撐到何時。
“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喜怒哀樂,他的成就感,進取心,欲望,親情……”那個男人的聲音依舊在四周呼喚著。
“愛情,友情,思想,精神,品格,正義與邪惡,無論是非黑即白的,還是復雜矛盾的……”
“咯咯咯……”偽蟲的嘶叫四處游蕩,盡夏甚至隱約聽到它們的肢體與鏡子摩擦的聲音。
“都沒有存在的意義,只要他一旦消失,一切都和沒存在過一樣,都是虛妄的,都是虛偽的,渺小的,不值一提的”
“咕嚕咕嚕……咯咯咯……”更多囊泡破裂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吾所帶來的毀滅不可阻擋,你們那些毫無意義的抗爭全都沒有意義,因為,在終極的湮滅面前,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俗物!”
這聲音似乎蘊藏著某種攝人心魄的精神力量,盡夏的意識甚至有些模糊。
“那些存在所取得的成就,所謂的文明的進步,所謂的科技的發展,統統沒有意義,統統都會湮滅……”
“停!不要再說了!”盡夏忍無可忍地大吼,她的聲音碰撞到那些鏡子,在長廊中久久不散。
一陣竊笑隨即而來,像是從孤野之地傳來的母貓叫春一樣。
“如果你要毀滅這一切,那我們就要與你對抗!”盡夏平靜地說:“決不放棄!絕不臣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內心已經被必死的決心占滿。
“快走!”又一個自己在拐角處出現了,盡夏再見到她時,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又來一個,”盡夏說。
“這話應該我說。”對方不甘示弱地說道:“堅定你在現實世界的真實意識,否則你就被這里吞噬!”
每一面鏡子中都開始出現一團黑影,那影子逐漸方法,盡夏感覺它們越來越像元歌的影子。
可當那些影子停下之后,卻很明顯變成一副男人的模樣。
“是誰?”盡夏問。
“重復的拯救行為都是徒勞,不值一提,因為那個擁有最后的“鑰匙”的月狐的未來已經注定……”鏡子中的影子說道。
“即使前面的人通關,最后接力棒的那個破局者也會失敗,這是無法改變的未來。”話音落下后,鏡子的中的影子消失了。
難道鏡子中的男人,就是傳說中“它們”的創造者嗎,盡夏在內心自問。
“你會不會融化呢?”另一個盡夏問。
“我不知道,”盡夏說:“這里似乎沒有盡頭,如果我們出不去,也遲早會落入那樣的終局。”
“你相信他方才所說的話嗎?”對方問。
“我不信,”盡夏回答:“世界們絕不可能如他所愿悉數盡毀,存在才是世界的意義。”
“可即使我們堅信如此,”對方說:“我們的力量終究太過于渺小了。”
“咯咯咯……”偽蟲的嘶叫不斷靠近,盡夏知道她又得和眼前的自己繼續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