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俊曦(8):毀滅一切就是美
- 堙滅幻想曲卷一:寧靜的風暴
- 哲樹
- 2017字
- 2025-01-21 11:50:48
世界:9797熾月
盡管盛夏的正午烈日炎炎,可也沒法與“李子的酒吧”里的火辣爆棚的人氣相較。
搖滾樂幾乎令蕭俊曦的毛孔舞動起來,伴隨著濃重的金屬感,空氣有一點說不出來的壓抑,蕭俊曦在懷疑自己是否有些緊張。
蕭俊曦料想著蘇墨鈺肯定會有所行動,不過他不知道蘇墨鈺來這兒是要干什么,只好裝作是來買醉的,不停地沖著酒吧里的美女們拋媚眼。
過了一會兒,他才注意到晴芮正獨自坐在一張小圓桌上啜飲著小酒,內心便大概猜出個一二三來。
“真是巧啊!”他不知道這樣笑看起來夠不夠假,像是哄小孩一樣調侃著:“馬上就要開學了,你一個小女生獨自來酒吧似乎不太好吧。”
“誰說我是一個人來的。”晴芮翻了個白眼,繼而撅著嘴繼續喝她那幼稚的勾兌蘋果酒。
“哎喲喲!”蕭俊曦說:“喝的什么呀,我買單怎么樣?”他說著便坐下來,他可不想看著幾分鐘后晴芮的腦袋出現在蘇墨鈺手里。
“姐不差錢。”凌菲清脆的嗓音伴隨著高跟鞋出現在蕭俊曦身后,他只覺得后背一陣涼意閃過,胸口卻莫名緊張起來。
“談錢多俗啊。”蕭俊曦轉過身對凌菲拋了個媚眼:“介意我借用你朋友幾分鐘嗎?”
“什么?”凌菲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蕭俊曦從這個女孩臉上看到滿滿的挑釁。
“你懂得……分手那點小事兒。”蕭俊曦油腔滑調:“看著,我買單……我買單……然后我借用一下你的好閨蜜。”
蕭俊曦才不會給凌菲時間拒絕他,便迅速拉著晴芮走開,然后停在一條人來人往的過道中間。
“嗨,芭比娃娃,甩了你可不意味著咱們愉快的合作也跟著結束了,你是知道的。”蕭俊曦說:“咱們繼續玩這種頭腦風暴之后又大腦空白的游戲,怎么樣?”
“什么?”晴芮還沒反應過來,蕭俊曦就已經把她控制了。
“笨丫頭!”他削了她的鼻頭一下:“現在,我想讓你去跟月玖聊點好玩兒的事兒。”蕭俊曦是一定要抓住一切機會讓蕭辰逸難受的,尤其是男歡女愛這種事兒。
這一切都得從很久以前的一場恩怨談起,蕭辰逸既然有膽量殺掉他們的創造者,那他就一定要讓蕭辰逸永遠陷于無休無止的報復之中。
更何況,對于月玖兄妹二人,他早有所耳聞,月狐實在是過于玄奇,本來就不是惡魔族類可以高攀的。
蕭俊曦永生的歲月,恐怕都不會再忘記蕭辰逸是如何殺死他的愛人了。
在蕭俊曦還作為人類生活的那個世界里,他身為人類的短暫人生悲苦而又灰暗,他活得沒有尊嚴,毫無希望,他的每一天都談不上生活,只能算茍延殘喘。
這一切都源于母親因他難產而死,所以他的人生在睜開眼睛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陷入地獄,父親從來都把他當做一個妖怪看待。
他的家,幾乎從來不曾給予他最起碼的關懷,他只能在親人的霸凌和虐待下茍且偷生。
兩個哥哥,煜軒對他很好,而另一個冷軒,則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蕭俊曦知道冷軒和父親一樣因為母親的死而對他深惡痛絕。
蕭俊曦從來不知道為什么母親偏偏只有在生出他的時候死去,兒時的他也曾天真善良,甚至一度寧愿自己沒有生出來,也許他就是多余的,他整日拖著自責的心情,悲苦地忍耐著父親的冷酷與殘暴。
母親死的時候,庭院里罌粟開得正盛,所以他的名字就叫蕭祭罌。
當他知道這罌粟是一種毒品的時候,他邊更加厭惡自己的身份。他像骯臟的毒品一樣,禁止被愛,無權被愛。
那個世界后來發生了一場劇變,天崩地裂,毀于一旦,他也幾乎要在那場毀滅之中喪生。
那個時候,他感到酣暢淋漓,他看到了毀滅的美,毀滅一切就是美。
當他看到天空塌陷,大地破碎,他不止一次狂笑著,抓狂的樣子令那些昔日里欺辱他的親人都感到害怕。
在那之后,一片黑暗的霧氣開始糾纏他,他在那團黑暗中,與惡魔做了交易。
他的創建者,名字叫做蕭金萱。
她身上帶著肅穆而恐怖的殺氣,可是他第一眼看到那個女惡魔的時候,就無法自控地愛上她了,甚至愛上了這個令他痛苦的姓氏。
那種愛是近乎病態而偏執的,因為那份愛滋生于他毫無尊嚴的死亡之中,又經歷了惡魔花的洗禮。
他甚至不在乎她是個惡魔,他為了成為一個強大的惡魔,獻祭了他的全部親人,也包括他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煜軒。
煜軒也和其他人一樣,被惡魔們玩弄吞噬,他臨死前的時候滿臉失望,對人性的失望。
最后的最后,在那個世界徹底崩毀的時候,他選擇了跟隨蕭金萱,做她的手下,做她的情人。
不過蕭金萱從那個世界帶走的人,不僅僅是他一個,還有蕭辰逸。蕭辰逸原本作為人類時的身份,他從來都不知道。
他第一次見到蕭辰逸的時候,就是在“卵黃”,蕭金萱說他們是她從同一個世界帶走的。
那天他重獲新生。當他從巨大的惡魔花中爬出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就是蕭辰逸那張被憤怒無奈絕望填滿的臉。
蕭金萱讓他喊蕭辰逸作哥哥,因為蕭辰逸不僅作為人類比他年長,作為惡魔也比他更早從惡魔花里爬出來。
當他驚喜于成為惡魔的強大、迅捷和靈敏的時候,蕭辰逸卻只是抱怨他變得多么蒼白多么毫無生氣。
蕭俊曦不否認惡魔的蒼白,尤其是當他們剛剛出生的時候,那皮膚不能用白皙來形容,而是灰白的,慘白的。
像是被臭水泡過的死尸,渾身臭氣,皮膚粘滑濕膩,用手輕輕一碰都可以搓下一撮爛肉。
他的生命已經發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質變,腐朽,卻又永恒,伴隨著一種令他癲狂自負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