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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來路不明的精靈遺跡

出于萬全起見伊萬沒有帶上太多人,除去保護自己生命安全的維拉外,就只有用來打打下手的歌蒂。

現在不是探索寶藏的好時候,貿然深入只會徒增生存成本。因此包括福根在內的其他地精都留在了外面,一邊擴大營地范圍,一邊警戒不明勢力來犯。

但饒是如此伊萬心里仍有些不安,他總覺得他帶上歌蒂的行為并不明智,這小家伙和其他地精一樣都太能鬧騰了。

不過歌蒂的智商高于地精種族平均值,應該在可控范圍之內。

“就在前面!”

小家伙在前面飛奔著帶路,大耳朵呼啦呼啦的搖。維拉沉默著跟在身后,她特意換上了甲胄以防不測,一旦發現任何意外都能及時應對。

伊萬被兩人夾在中間,手舉火把看似安全無憂,可實則心里始終懷有戒心,因為他知道東坎諾的地下到底藏著多少難以言說的東西。

腳下的峽谷并不寬敞,兩邊距離只能夠兩輛馬車并行。頭頂的山峰遮蔽了陽光,遠處更是一眼望不見盡頭。幽深的黑暗籠罩著這里,似乎就在某個角落埋藏著不為人知的秘辛。

“吶,就是這個啦!”

歌蒂停下來一轉身,拍著一根歪斜的柱子與主人示意道,伊萬順著歌蒂手指的方向轉身向左。初見左右各兩排共四根圖騰石柱,或倒塌或斷裂淹沒在雜草中。

往前再走幾步便能依稀看見一扇高大的、顏色明顯有別于周圍石壁的高大建筑物,在它的左右不遠還有兩尊更高的陰影令人捉摸不清。

伊萬來到中間的建筑物前,他舉起火把掠過建筑物。這是一扇石門,石門上雕刻著面積龐大的未知畫面。畫面中有太陽、月亮、人山人海的戰場與遮蔽天空的巨龍,伊萬從諸多元素中尋找,最終捉見了一顆熟悉的標志:

“太陽?”

在一位士兵的盾牌上伊萬依稀辨別出了太陽形狀的紋章,可這一發現令伊萬不由的疑惑出聲。

“殿下你看。”

一旁的維拉忽然呼喚自己,伊萬來到她的身邊后順著女仆所指的方向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尊身高至少三米起步的擎天巨人。

巨人手扶巨劍巍然不動,碩大的瞳孔黯淡無光,厚重的鎧甲上爬滿了藤蔓。他站在大門的左側,好像在守衛這座遺跡。

伊萬謹慎的伸手摸了摸表面,發現其竟然不是石雕作品,而是一座鋼鐵巨獸。聯系剛剛石門上的內容,他很快就推導出一則答案:

“這不是古卡斯塔諾帝國的遺跡,古卡斯塔諾的象征不是太陽。”

伊萬皺眉沉聲道,古卡帝國的象征是由秩序高塔托起的銀龍王座。在哈蘭以太陽為標志的,有且只有安本納爾東南處位于陽洲的太陽精靈。

但太陽精靈最遠只抵達了安本納爾,從未涉足東坎諾。而且古卡斯塔諾帝國是最古老的人類帝國沒有之一,不可能有人比他們更早抵達東坎諾,因為哈蘭的世界觀就是如此設定的。

但是這詭譎的精靈遺跡又處處違背了原先的世界觀。伊萬又低頭找了會兒,找到了幾片金屬齒輪,顯然是從這鋼鐵巨人身上脫落。

“這不該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也許只是裝飾物?”

維拉輕聲猜測,伊萬搖頭否定了這一想法:

“不,如果只是一兩件造型奇特也就罷了,可這齒輪無論是做工還是分差都控制在毫厘之間,”

手中的兩片齒輪早已銹跡斑斑,但從蛛絲馬跡間可以一窺它的造物主當年該是多么先進。

“它不該在這時候出現。”

灰燼天空1444年的哈蘭對標的是地球文藝復興時期甚至更早,而這種精度的齒輪至少要等到百年后才能由侏儒工匠們摸索出來。

換句話說它出來的太早了,根本超出了本時代的范疇。

是誰用它制造出了如此龐大的金屬巨人,又是誰將金屬巨人留在了這深山老林中,塵封百年至今?可惜眼前的巨人已經殘破不堪,不再具備任何觀察的價值。

“走,去看看另一邊的壞沒壞。”

兩人轉頭走向另一側,剛剛短暫隱身的歌蒂出現在前方,正蹲在第二尊金屬巨人腳下。

伊萬看著歌蒂一會兒蹲一會兒站起來繞圈,時而對巨人上下其手,既好奇又激動的安靜模樣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好巧歌蒂此時發現了伊萬,她手里抓著什么東西激動的跑了過來:

“主人!這里有個好大好大的人類玩意兒,還是鐵造的!”

“我知道。”

伊萬當然知道,他無視了歌蒂的殷勤正要掠過去時,一個東西卻突然被他眼角余光敏銳的捉住:

“等等,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兒?”

“啊?主人你是說這個咩?”

歌蒂將手里的東西舉起來,那是一根小鐵棍,末端還帶著拉環兒。伊萬粗略分辨了一番,這東西歌蒂一定是從鐵人身上拿下來的,可鐵人身上的拉環兒?

思考中伊萬意識到這是尊內含齒輪的機械造物,很快一個不太好的想法冒了出來,漸漸的他瞪大了雙眼。

“這是保險栓哦!我在安本納爾的時候見過侏儒玩意兒造的魔法機械,他們上面有和這一模一樣的玩意兒。”

“你知道你還拿!我艸你馬!”

伊萬突然咆哮道,隨后他一把薅起歌蒂的耳朵轉身就往回跑。

“噫!!!主人!耳朵!耳朵要壞啦!”

被抓住耳朵的地精吃痛的叫嚷著,但伊萬沒空理她。因為視線中,遠處巨人的瞳孔竟開始逐步亮起。

巨人被激活了!而始作俑者就是歌蒂,手賤拔掉了人家的保險栓兒。

他開始后悔帶歌蒂進來了,很后悔,非常后悔!但在后悔之前,他得先逃出去再說!男人一手拎著歌蒂一手拉起女仆的膀臂,不由分說直接拽著跑:

“維拉!走!”

峽谷之外的營地內福根獨自站在森林邊緣,無聊中他不禁回憶起幾天前,與波羅傭兵團相關的種種的事端,絲絲悔意涌上腦海。

一開始從雷神要塞出發后見伊萬帶上了波羅等人,福根初以為殿下是太年輕被奸人蒙騙,結果誰都沒料到殿下其實從一開始就沒信任過那群傭兵

聯系上自己先前的那些質疑與失望,福根便不由有些失落。殿下小小年紀就能這般老謀深算,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但很快福根甩了甩頭將慚愧的情緒從腦中散去,先前殿下在進峽谷前叮囑的話語重新浮在耳畔。

昨晚的大火會被很多人看見,所以今天可能會有不少東坎諾原住民前來,他們都會成為營地的第一批居民。這對營地的后續發展很重要,于是殿下留下自己在外候著

自己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迎接,不能讓這些不遠萬里而來的原住民失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幾分鐘后森林的深處出現了些許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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