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風的作弊行動之所以沒有成效,就是因為嚴巧巧的干擾。
但是嚴巧巧并沒有聲張,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于承藝。
而是找到那些被梁春風收買的人,再給他們一筆錢。
梁春風作弊為防止留下把柄,肯定是不會留下什么合同之類的證據。
所以,沒有了約束,那些被收買的人輕易倒戈向嚴巧巧。
這樣一來,梁春風的行為,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這就是百戲園今晚票房不高的,另外一個原因。
梁春風質問嚴巧巧:“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嚴巧巧嘴角一揚:“倒是做了件好事,我去你的戲園看戲了,為你家園子的票房,出了綿薄之力。”
“你不過是為了監督我罷了,”梁春風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的手段是什么,為什么我的園子今天的落座率會這么低。”
“梁老板,我可沒有做任何違規的事情。”
“不可能,百戲園可是四大班,你若什么也沒做,我怎么會輸給天豪戲園那個破劇場!”
嚴巧巧莞爾一笑,從梁春風的身邊走過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我還不信了,那女人真有這么玄乎。”
梁春風聞言,瞠目結舌,冷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方才復述的話,正是自己和手下交代時說的一句話。
當時,他確定只有兩個人,這個女人,她是如何得知的!
梁春風一陣后怕,明白自己惹上的人,不是善茬……
嚴巧巧走出兩百米,電話突然想起。
“喂,媽,干啥?”
“我要問你,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瞎逛什么!”
“你又派人監督我!”
“我也是為你好,對了,項目怎么樣了。”
“現在一切正常,我準備回京城了。”
“嗯,找機會去沈家大院看看你外公,他抱怨你來津市半個多月了,專和一個唱戲的混到一起,也不曾去看他。”
嚴巧巧聞言,臉上瞬間通紅:“哎呀,你們就不能給我一點隱私空間嗎,我干什么都盯著。”
“你外公沒有特意盯著你,只是習慣了而已,所以你明白了吧,媽媽長這么大,是多么不容易啊。”
“好啦,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百戲園。
梁春風坐在凳子上,面前四個人,盡皆一臉不可置信。
賀銘說:“老梁,你賣了我們?”
梁春風沉默不語。
涂須生是個暴脾氣,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揍梁春風一頓:“我你媽……”
好在韓蘭剛站了出來,拉著了他。
上官言,望著梁春風一臉低落,搖一搖頭,嘆一口氣,為梁春風感到惋惜。
“梁春風,我他媽跟你幾十年,你說賣就賣了,我真是交了個狼心狗肺的朋友,我呸!”
上官言也說:“當初,京城那幾大園子拉我們過去,我們全都得拒絕了,這才讓你的百戲園躋身四大班,你倒好,這么對我們。”
韓蘭敢則說:“大伙都少說兩句,現在,最難過的肯定是老梁,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輸給一個小園子。”
梁春風搖搖頭:“列位,對不住了……”
賀銘同樣也是搖搖頭:“老梁啊老梁,你倒是先和我們商量一番啊,我們就真的這么不值得你信任。”
梁春風辯解道:“我當然信任你們,只是,若是同你們說了,你們肯定不會同意我的。”
賀銘堅決地說:“我們當然不會同意,還會想盡辦法阻止你這么做,老梁,你以為我們巴不得你差,才在你身邊這么多年?”
梁春風自知無理,只能閉口沉默。
賀銘又說:“我早告訴你,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耍幾個陰謀手段就能掌握局面的,那些真正厲害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可能都發現不了,你怎么就不明呢。”
梁春風道:“對不起,我錯了。”
“現在還有挽回地余地嗎?”
“馮軍華擔任了賭局的公證方……”
四人一聽,便知此事再無回旋余地。
“希望這件事情,你真的能夠有所成長。”
賀銘說完,拍了拍梁春風的肩膀,離開的房間。
韓蘭剛、上官言也學者賀銘的動作,跟隨離開。
“哼!”只有涂須生還在氣頭上。
待在空無一人的房間,梁春風知道,自己一生的奮斗,全教一場賭局,毀于一旦。
他抱頭痛哭:
“對不起!我錯了!對不……”
想必,這一刻他是真的知錯了,也后悔了。
只是,一切都已來不及。
轉眼來到天豪戲園,于承藝熱情接待了四人。
“各位大師,久聞大名,今日終得相識,只嘆相見恨晚啊。”
涂須生似乎情緒還沒有好轉:“別說那些虛的,既然我們老板把我們輸給了你,我們愿賭服輸,自此,是你的人了。”
于承藝道:“什么我的人,我也是打工的而已,但是,我老板曲恬是個大方正直的人,一定會優待各位,到了伶樂戲園,各位也是貴客。”
吳天豪拉了拉于承藝的衣袖:“小于,你下子抓這么多名角兒,吃得下嗎,要不分我兩個?”
此話一出,其他五個人紛紛盯著吳天豪。
吳天豪只能尷尬地笑兩聲,然后識趣地逃出房間。
賀銘此時說:“想必,你就是那個于不擋嘍?”
于承藝笑笑:“虛名而已,不值一提。”
賀銘一笑:“好個虛名,都從京城傳到津市了。你那場打擂,可謂技驚四野,只是沒有親眼看過你的演出,覺得遺憾啊。”
“以后咱是伶樂戲園的同事了,有的是機會。”
涂須生插話道:“于不擋,不擋!好個狂妄的名號,若真是文武昆亂不擋,我倒要真和你比劃比劃。”
韓蘭剛與上官言也說:“聽說你生旦凈丑一行不落,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若要比試,我也想來。”
于承藝連連擺手:“各位都是前輩,我怎敢不自量力,敢于你們比試?”
賀銘說:“你已經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贏了我們一次,說甚么不自量了?”
于承藝聞言苦笑兩聲,額角流下冷汗。
“再說,就這么不清不楚地被你贏去,我們內心也極為不平,以后怎得安心效力?”
這時,于承藝清楚,與四位前輩的接弦,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