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看看是哪小子?敢劫我家梨花!”
踹開的門背后出現(xiàn)了一個矮矮但令人覺得富有威嚴的身龐,這儼然是一個老年人了。
成云從院內的小廟門口出來,一時間兩目相對,成云似乎想起來什么,沒等他說出口,對面已經(jīng)朝他喊道:
“好小子!多年不見,回來了把我女兒劫走了。”
“萬家阿爹,這真不是這樣的,梨花我視為親妹妹,怎么會劫她呢?”
這龜公的藏花樓在初建的時候,原名萬花樓,趙成云小的時候和桃花一起玩耍,見著桃花他爹,總是稱呼為“萬家阿爹”,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些緣由,但習以為常了,龜公對這稱呼反倒覺得親切。成云他娘和爹不在殷東城的時候,大部分時候他都和梨花以及其他的幾十個姑娘們居住在這藏花樓。
成云正說時,梨花扶著墻從內院的廟門中緩緩的走來,看見龜公,仿佛突然恢復了全身的力氣,向前撲過去,抱住龜公。
“阿爹,你可回來了!嗚嗚嗚”
“唉,乖女兒,本想著爹外出幾天讓你來獨立經(jīng)營經(jīng)營藏花樓,感受一下老爹的辛苦,卻沒想到發(fā)生了這種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啊。這個段二爺真是狗仗人勢,要不是仗著他女兒的勢,他敢在這殷東城里為非作歹嗎!”
龜公邊說也嘆氣,看著女兒頭發(fā)上疏落的梨花簪子,他伸手幫女兒重新插穩(wěn)。
面朝著梨花,他語點緊湊:
“梨花,這次我都知道了。還好有驚無險,多虧成云這孩子回來出手及時。段天理這老混蛋,我會收拾他。孩子,你受委屈啦。”
梨花微微的點了點頭。
已經(jīng)晾在旁邊半天的趙成云說話了。
“那,萬家阿爹,梨花,那既然沒我什么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回來的匆忙,救下桃花后,還未來得及去看望我阿娘。”
龜公嘴里有著口型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揮了揮手,成云便明白了意思,準備離去。
“成云哥,記得隔幾日過來看我哦。”
趙成云這時覺得,梨花的笑和十年前的簡直沒有區(qū)別,仿佛她還是十年前的那個梨花,他自己還是十年前的那個趙成云。
周圍聚的人也漸漸消散,一一向龜公道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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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云星夜兼程趕回了殷東城西的望云山。
望云山常年云霧繚繞,因而得名望云山。其地勢高峻,易守難攻,但內部平坦,只有在上山時才感到上山之路的艱難,是高原上的平原。本來殷東城應該定于此,只是因為山勢險拔的緣故,不便與外界保持聯(lián)系,無法獲得第一手情報,所以選擇在了現(xiàn)在的地方。
趙成云的出生地便是望云山,他們的家住在山腰的一處竹林幽處,門前有一條小溪,最明顯的特征是,他們會在門前的竹子上刻上他們的姓氏。外人若到此,只要看一看竹子上的姓氏,便知這是何許人家。
“云兒,是你嗎?”
趙母蕭氏筠錦盤腿而坐在蒲團上,看著窗外的身影,問去。
趙成云已經(jīng)回來,但早早的躲在了家的窗戶外面,遲遲不見推門而入,只是聆聽著母親的動靜,真是應了那句“近鄉(xiāng)情更怯”了。聽到母親的呼喚后,他立刻走到門前,輕推開了門扉。
“娘,孩兒不孝,學成歸來看您了!”
他頓時跪倒在地,垂足頓首,抽泣不止。
蕭筠錦立刻起身拉起了趙成云,撫摸著成云的后背,嘴里喃喃道:
“回來就好,云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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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樓內一片喧嘩。
“那段惡霸把梨花壓在底下,我看得揪心,但我也沒辦法呀。”
“唉,是啊,我們幾個勢單力薄的,況且當時就只有我們幾個姐妹在,其他的都不在現(xiàn)場,實在沒有辦法呀。”
龜公坐在椅子上,四周圍站著這些姑娘們。他頓然拍桌,一下涌起。
“我告訴你們,我不在,梨花就是主!你們就是這樣看著你們的主被欺負的!我養(yǎng)你們這幾年,難道都是白養(yǎng)的。梨花況且如此,那如果換作是我,你們就被捉了唐僧趕緊散伙,學豬八戒回高老莊啊!”
龜公愈發(fā)生氣,頭上的帽子不知不覺滑落下來。
“我告訴你們,我就只有梨花這么一個親生女兒,要是她我也失去了,你們誰能負擔得起!”
大家一言不發(fā),紛紛低下頭來。
等到龜公火消了,一直躲在角落的賬房寂然小聲的說道:
“段二爺,我們哪敢……”
“你個狗東西,你再叫一遍二爺聽聽!”
沒等寂然說完,龜公一個箭步飛身過去,踢中寂然的下側,
“啊!”
寂然頓然倒下身去,疼的渾身打滾。
“老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突然旁邊的閣門推開,桃花急忙走過來,對著龜公說道:
“阿爹,你別生氣了,他們也無能為力。”
又緩緩的走到寂然的旁邊,緩慢的蹲下身來,將他扶起。寂然疼的難受,嘴上咬緊了牙關,只好夾著雙腿半蹲的站起來。
“寂然先生,你也是無辜的。”
龜公心想:我這寶貝女兒就是心太善良,我這活了一輩子,閱人無數(shù),總結出最大的經(jīng)驗就是,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得狠,往往善良是前進道路上的最大障礙。可是又想著女兒還小,還需多以引導。
他的眼睛突然轉向遠方,眼中似乎包含著一絲向往和希望,又再轉頭看了看梨花,一時卻又心情舒暢了許多。剛才的氣憤和憤怒頓時歸入九霄云外。
他示意揮揮手,周圍的人都散去,寂然也灰溜溜的夾著腿離開了大堂。
寂然心有不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下休息,天色昏暗,已分不出時辰,但看窗外慘淡的月光,或許是三更吧。
寂然這個時候突然起身,拿起了筆,不敢點開油燈,趴在桌子上,借著月色的光亮開始提筆,可惜他過分膽怯,或者是過分謹慎,竟然用手邊寫邊捂住字的內容,使得上面展露的內容只能露出半句:
“二爺康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