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甩落手上的鮮血與骨渣,張源神色微動,鎖定了不遠處正在逃遁的趙榮。
步法很高明,起碼是地階,但掌握程度太低了,不超過大成。
張源忽然有了明悟,原來正常人掌握的武功也就是在大成層次,稍微天才一些的才有可能達到圓滿境界,只有萬中無一的頂級天才才能將武學掌握至天人合一境界。而這,也是先前知暖樓看重自己的原因……
不過,現在說這些就太遲了,知暖樓派人來殺自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恩怨,接下來他會拼盡所有去變強,然后去報復這個屹立在大宋朝武林之巔的龐然大物!
他有這個把握,加點器在身,想要快速變強完全不是夢。
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內功的后續,不過目前來看也有解決的方法,只要參考借鑒其他的內功心法,然后借由加點器來提升便能完成。
只在一瞬間,張源便閃過萬千思緒,但與此同時,他腳下也沒有閑著,運轉天人合一級別的松云腿與烈陽云冥經所產生的罡氣向其追殺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超越了趙榮太多,因此倆人之間的距離正在極速拉近。
見張源速度奇快,幾乎就要接近自己,自知實力不敵的趙榮亡魂大冒,被他接近以自己的實力就是一個死字。黃鶴劍黃毅先前疏忽大意了,被這兇人一拳斃命,而自己的實力還不如黃鶴劍黃毅,更不可能敵得過眼前的這家伙。
逃!
唯有逃,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趙榮像是被頂級獵食者追殺的獵物,惶惶不安,想要逃跑卻無能為力,獵食者的獠牙即將觸碰到自己脆弱的咽喉!
他往腰間一模,拿出各式各樣的奇門暗器,向后方投擲而去。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飛星!”
張源面色冷峻,手掌輕輕一探便將如同漫天飛雨的奇門暗器盡數接下,這些暗器只是普通暗器,甚至連名字都不配擁有,遠遠比不上專門用來對付內練強者的特殊暗器“雨中光景”。
手腕稍微發力,張源以其人之道換治其人之身,這些暗器便以極為刁鉆的角度返還回去。
他的暗器手法已經是天人合一級別,雖然只是人階暗器,但也不是一門圓滿武學都沒有的趙榮能夠接下的。
“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起,張源拋擲出去的暗器精準命中了趙榮渾身上下的各處要害與關節,肩膀,手肘,手腕,臂彎,雙腿,胯關節,以及小趙榮。
其慘狀讓人膽寒,但張源自不會同情想要殺死自己之人。足下發力,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因為受傷而速度大減的趙榮。
看到張源已至身后,趙榮亡魂大冒,手中匕首第一時間往張源咽喉處移動,想要借此逼退張源。
“哼!”
張源冷哼一聲,輕輕轉動脖頸,直接躲過這一擊。
無論是從力量,速度,反應,防御,還是其他的什么層面來看,他都要強過對方太多了。
對方能夠傷到自己,一是他有一門極為高明的隱匿功法,能夠完全屏蔽他的感知,二是對方時機把握的極為精準,一擊便重創了自己,三是對方使的暗器極強,不僅能夠輕松傷到自己,上面附著的毒素也極為牛逼。
而現在,他有了警戒,暗器與偷襲對他來說無效,正面對敵對方更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給老子死!”
張源右手拿起長劍,狠狠的向前刺去。
“破云鶴!”
十二形劍·鶴施展,張源手中的寶劍如同風暴般落下,晴空一鶴排云上,直引詩情到碧霄。
趙榮哪見過如此高明的劍技,他生平見識過最高等的武學便是圓滿層次,現如今見了天人武學,自然是嚇的神不守舍,兩股戰戰。
但其出色的戰斗經驗還是使其反應了過來,沒有被這煌煌劍氣嚇傻,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
趙榮雙腿一屈,憑空矮上了一大截,躲過了大部分呼嘯而來的劍氣,緊接著,他腰部一扭,改變了行動軌跡,向左側高速移動而去,要避開后續劍招。
張源冷冷一笑,繼續出劍,劍刃如同瓢潑大雨般直直朝著往左下方躲閃的趙榮而去,要將其立刻殺死。
躲不掉!
劍刃太密集,速度又快,不可能躲得掉。
趙榮一咬牙,將身體挺起,體內罡氣滾動,覆蓋在體表,形成一套厚厚的紗衣,要減免所收到的傷害。
鮮血如落花般飛舞,灑出凄厲的弧線,趙榮幾乎成了一個血人,痛苦的哀嚎著,蜷縮成一團。
趁他病要他命!
見敵人負傷,張源嘴角掛起一絲笑容,轉而繼續狠厲的出劍。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張源吟出詩號,手腕轉動,繼續如同落雨般出劍,風吹雨打,劍如狂風,如暴雨。
新的傷口不斷的出現,剛開始趙榮還能夠抵抗一二,可當張源第三劍,第四劍落下的時候,他就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張源并不是個殘忍的人,但此刻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狠狠的用寶劍凌虐著眼前的對手。
第五劍,卸下了對方的雙臂。
第六劍,斬去了對方的雙腿。
第七劍,將對方削成了人棍。
第八劍,沒有落下,只是停在了對方的咽喉之上。
張源冰冷的聲音響起,如同九幽厲鬼,冷厲凄寒,“交出解藥,給你個痛快。”
場面陷入了沉默,一如夏夜般靜謐。
趙榮一言不發,只是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張源,像是貓在看耗子。
“嘴很硬嗎……”
張源冷哼一聲,右手劍刃繼續斬落,將眼前人刺了個千瘡百孔。
趙榮很硬氣,沒有發出哪怕一聲求饒的話。
“呵呵,你這是在消磨我的耐心。”
張源逐漸失去了耐心,整個人都陰郁了起來,如同一塊萬載寒冰。
他輕輕拿出一個錦囊,將其打開,顯露出內里的白色粉末。
“不用擔心,這只是食用鹽而已。”
張源殘忍一笑,緩緩將鹽粒倒進對方渾身上下的傷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