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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齊人非福

  • 楚氏春秋
  • 寧致遠
  • 7116字
  • 2006-12-31 09:51:00

蘇巧彤睜開眼睛,愣愣地盯著床頂,突然抿嘴一笑,從床上坐了起來,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偹闼藗€安穩覺,蘇巧彤不知怎么想起了前些天做的楚錚非禮她那個噩夢,不由得笑出聲來,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終于過去了,此時只覺得心底從來沒有這般舒坦過。

下了床,蘇巧彤看了看屋外,只見仍是陽光明媚,不覺有些困惑,記得將楚錚送出院門后,自己回到房沾枕就睡著了,怎么看這天色似仍未到晌午,難道只是小憩了一會兒?

“小姐,你終于醒了。” 蘇巧彤回過頭,只見小月驚喜地望著自己。

蘇巧彤迷惑地說道:“我睡了多久了?”

小月走過來扶住她,嘴里說道:“小姐你不知道,你已經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了?!?

蘇巧彤啊了一聲,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道:“什么,我睡了那么久?”

小月點頭道:“是啊,小婢幾次想叫姑娘起身用飯,小姐都未曾醒來。都快把小婢給急壞了,后來楚公子來了……”

蘇巧彤打斷道:“他來過了?何時來的?”

小月道:“大概近黃昏的時候吧。起先楚公子也有些著急,替小姐把了脈后才似松了口氣,說小姐是累壞了,還說什么這是深度睡眠,讓小婢不要打擾小姐,等小姐醒來后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喲,小婢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小姐稍等一會兒?!闭f完,小月便返身跑了出去。

蘇巧彤這才感到饑腸轆轆,甚至都有些頭暈了,走到桌前坐下,心里卻在想著這楚錚居然還是個郎中,可沒聽他說前世里做過這行當啊?她卻不知吳安然當年在平原城為了掩飾自己身份,對醫道也下過番功夫,楚錚耳聞目睹也學了一些,加上前世的見識,一般的小毛病倒也不在話下。

小月端了一碗稀粥和幾樣小菜過來,蘇巧彤頓時食欲大動,幾乎是搶過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一碗稀粥便已見底,蘇巧彤意猶未盡,道:“小月,去再盛一碗。”

小月為難道:“可楚公子他交代過,小姐醒來后只可吃一碗,過一個時辰后再說,否則有傷身體?!?

蘇巧彤心中一甜,嘴里卻道:“好啊,滿口楚公子楚公子的,我的話倒不聽了?!?

小月吱吱唔唔地說道:“小婢聽楚公子說的很有理啊。”

蘇巧彤看著她,撲哧一笑道:“傻丫頭,與你尋開心都不知道?!?

小月也笑了,想了想道:“小姐,小婢先幫你梳妝吧,楚公子今天可能仍會來的?!?

蘇巧彤聽小月話中有話,伸手去擰小月臉頰,小月笑著躲開。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蘇巧彤坐下由小月替她梳著頭。小月忽然說道:“小姐,我們還回大秦嗎?”

蘇巧彤心里咯噔一沉,知道這丫頭已察覺出了什么,說道:“你想回去嗎?”

小月沉默半晌,道:“小婢在大秦已舉目無親,小姐到哪,小婢就跟到哪了,可惜再也見不到解語姐姐她們了?!?

蘇巧彤也有些黯然,忽然聽到院外隱隱傳來陣陣哭聲,不由得微驚道:“小月,你聽到嗎,似有人在哭。”

小月淡淡說道:“哦,昨夜府里的老管家突然去世了,老爺念他在府里多年,特為他設了個靈堂。”

蘇巧彤知道這老管家是與成奉之一同來趙國的,可他歲數也不算太大,身體頗為健康,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轉來一想,自己真頭腦糊涂了,蘇巧彤不由得冷笑一聲,成奉之既然投靠了楚錚,怎么還能留這管家在人世,不是給他找麻煩嘛。何況連自己都已被他出賣了,看來成奉之是死心塌地背叛秦國了,若不是與楚錚有著那匪夷所思的關系,自己日后恐怕生不如死。

蘇巧彤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骯臟事,隨口問道:“小月,楚公子說過今日要來嗎?”

小月側著頭想了想道:“公子似乎曾說過今日等他從宮內回來后就到成府來。”

蘇巧彤一怔,楚錚要去宮里,難道是去找那敏公主?應該不會吧,那日兩人在成府內敏公主傷心欲絕的神情不像作假,而且楚錚在此之前也與她長久不見了。

蘇巧彤猜的沒錯,楚錚去宮內確不是為了趙敏,但也與她有些關系,楚錚想找的是長公主趙茗。

楚錚并不知道奉命來趙的佛魔二門已有了極大變故。一想到將有兩位天道高手要到上京城,楚錚心里著實發毛,而且說不定這兩位天道高手都要找自己麻煩。魔門不消說了,三年前數十位弟子盡毀于自己之手,雖說外人是將此賬記在父親頭上,但當日逃走的赫連雪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若他不守諾言與那魔門門主道出實情,楚錚總覺得脖子后面涼嗖嗖的;至于佛門,吳安然曾多次半開玩笑地告誡過他,他所練的龍象伏魔功乃佛門第一神功,像他這種天縱奇才若被西域佛門知道了,定會將他擄到什么靈山古寺給貢起來。憑直覺楚錚覺得吳安然所說的并非虛言,這比殺了他還難受,楚錚才不想這一生去伴那青燈古佛,不然柳輕如怎么辦,小蘇才與自己相認,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想來想去,楚錚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進宮。雖說趙茗向來看自己不順眼,但這么一個趙國僅有的天道高手不利用一下簡直暴殄天物。

可一想到一直陪在趙茗身邊的敏公主,楚錚又有些心虛。到了宮內,楚錚先拜見了姑姑楚琳,然后拐彎抹角地道出自己想見長公主。

楚琳有些不明白,自己這侄兒一向懼怕趙茗,見了她如耗子見了貓大氣也不敢出,今日怎么會主動求見。但楚琳知道楚錚年紀雖不大,但已是兄長的得力助手,絕不會無故求見,便也不帶其他侍從,領著楚錚往太平宮去了。

趙茗聽宮女來報琳妃娘娘求見,不由得感到奇怪,楚琳與自己從來沒什么交往,甚至她為當年打傷楚錚一事對自己還頗有惡感,怎么會來見自己??沙债吘股矸葑鸪?,且掌管宮內實權,趙茗既然住在太平宮內,宮里一些日常之物仍需經楚琳之手,倒也不便過分得罪,便與趙敏二人起身到宮門相迎。

既然楚琳已知自己身份,且指名道姓要見自己,趙茗索性也不帶面具,帶著趙敏到門口相迎,見了楚琳微笑道:

“琳妃娘娘大駕光臨太平宮,小妹……”

忽聽身后趙敏一聲低呼,趙茗這才注意到一個少年低眉順目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是楚錚是誰,因趙敏之事她對這少年已無半分好感,眼中不由得閃過一道怒火,道:“你來此作甚?”

楚琳笑道:“今日是錚兒有要事求見長公主。長公主不請本宮進去坐坐嗎?”

趙茗哼了一聲,想了想側身道:“琳妃娘娘請?!蹦切┛吞自捤褢械谜f了。

到了太平宮內那空曠的大殿,宮女們上過茶水,趙茗對楚錚說道:“臭小子還有臉來此嗎,你自問可對得起敏兒?”

趙敏有些尷尬,扯了扯趙茗衣袖,輕輕叫道:“姑姑。”

楚琳心中不快,道:“長公主,敏兒之事本宮也曾責罵過錚兒幾次,但這畢竟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錚兒今日是另有要事求見?!?

趙茗瞪了楚錚一眼,道:“有何事情快說。”

楚錚暗暗松了口氣,找姑姑相陪還真對了。若自己孤身前來,難保趙茗這老姑婆不會將自己暴打一頓后再扔出去。

楚錚醞釀了一下感情,大聲說道:“下官求見長公主,是為我大趙安危而來。”

趙茗一怔,楚琳也讓茶水嗆了一口。只有趙敏哼了一聲,警惕地看著楚錚。她與楚錚相處時間也不短,知道他這般一本正經時肚子里面通常想著歪念頭。

“大趙的安危?”趙茗冷笑道,“你何時開始關心起我大趙安危來了?”

楚錚肅然道:“長公主,我楚家子弟也是大趙臣民,有國方有家,此乃大義所在。”

“哦?”,趙茗不由得放緩了語氣,“你們真若這么想,倒也是我大趙之福。” 趙茗心中倒也信了幾分,楚名棠掌權以來,大趙國泰民安,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知你所說的大趙危機是何事?” 趙茗問道,“為何又跑到這邊來找本宮,該對你父親說才是。”

楚錚道:“長公主有所不知,此事家父與下官均感棘手,此事非您相助不可?!?

趙茗不解地看著楚錚:“需本宮相助?”

楚錚點點頭,道:“長公主是否記得三年前刑部尚書梁上允被殺一事?”

趙茗道:“當然記得。此事已過去許久,難道其中又有變故?”

楚錚沉聲說道:“我大趙在西秦的細作得到消息,秦王鄭炯故技重施,妄圖在皇上大獵之日刺殺我朝重臣,甚至連儲君之名也在其列?!?

趙茗不屑地說道:“護衛皇上大獵的安全乃是朝中文臣武將的職責所在,你也是身在禁衛軍,既然已得到消息,嚴加防范便是了,何需本宮出手?”

楚錚道:“長公主可知西秦所派來人是何等身份?”

趙茗冷笑道:“難道寇家當代家主寇海天來了不成?”

“不是寇海天,”楚錚看著趙茗道,“但魔門門主刑無舫和佛門掌教凡塵大師,這二人應不在寇海天之下吧?”

趙茗吃了一驚,不由得站起身來道:“此言當真?”

楚錚從懷中掏出一份密函,封面上血跡斑斑,道:“這封書信是他們舍命傳來,據下官所知,這幾人已為我大趙捐軀了?!逼鋵?,這封信是昨日才寫好的,并在文火上烘烤過,看起來與一月前寫的無異,函上的血跡倒是真人的,楚錚可不敢用家禽之血來糊弄趙茗。

趙茗將信函打開細細地看了一遍,怒道:“卑鄙之極。這兩人何等身份,居然要做刺客這等無恥行當?!?

想了想,趙茗又有些懷疑,對楚錚說道:“魔門中人向來卑鄙無恥,刑無舫做出此事也在情理之中,佛門雖說也是個妖教,但他們向來講究慈悲為懷,且不殺生,凡塵身為一教之主,又怎會如此不顧身份?” 趙茗怎么也沒想到凡塵完全是被楚錚招惹來的,畢竟佛門進入西秦也不過是百多年,且在趙境內傳播,趙茗也未與佛門中人交過手,竟絲毫沒覺察到楚錚的內力就是佛門鎮教神功。

楚錚干脆推托不知:“這個小臣也不明白,不過小臣想寧可信其有,不愿信其無,畢竟這佛魔二門都效命于秦王?!碑吘咕幰粋€謊言日后要花十倍的功夫去自圓其說,有時含糊其辭反而比滴水不漏更易取信于人。

趙茗閉上雙眼沉思了一會兒,道:“知道了,必要時本宮會出手的。哼,魔門妖教當真欺我大趙無人嗎?!?

楚錚心中一喜,正要再拍幾句馬屁,不料趙茗又道:“離皇上大獵還有八日,這段時間敏兒就住在你們楚府,負責傳遞信息,有何情況立即來報?!?

楚錚頓時目瞪口呆,轉頭看看姑姑,只見楚琳滿臉笑容連連點頭。

趙敏急道:“姑姑……”

趙茗道:“聽話。此事事關我朝安危,你們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先放一邊,盡力協助楚將軍?!?楚錚在她口中從臭小子升格成了楚將軍,趙茗終究不想讓自己的侄女和自己一樣孤老終身,楚錚為了一個侍妾與趙敏鬧翻,雖說有些不將皇家放在眼里,但也看出這小子還算是頗重情義之人,并非是個薄情浪子,況且此事趙敏也有過錯。楚家囂張已經不是一代兩代的事了,如今天下未定,這少年日后必定是第二個楚名棠,只要他們能為國效忠,還是能勉強忍耐的。況且趙敏的心思她也知道,每日郁郁寡歡,還不是為了這小子,自己就最后為他們撮合一下吧。

楚錚搜腸刮肚,總算找了個理由,道:“敏公主住到下官府上,這個這個……有損公主的清譽吧?!?

趙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們二人之事三年前就已傳遍京城,現在反倒關心起敏兒的清譽來了。敏兒這次住你府上,是以本宮徒兒的身份,無需大張旗鼓,你父母知道就行了?!?

回府的路上,楚錚唉聲嘆氣,一臉的苦惱。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啊,蘇巧彤的事還未了,如今又來了個趙敏,這兩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加上柳輕如雖說溫柔賢惠,但就算再大度她也會心存疙瘩,而且此女喜歡把事掩在心里,是需要經常安撫的。幸好趙敏說要準備衣物,明日才來自己府里,給自己留了個解釋的空間。

走到一個三岔路口,楚錚手持馬鞭晃來晃去,這邊是楚府,那邊是成府,柳輕如在踏青園內等著自己,蘇巧彤現在不知醒了沒有。楚錚想了半天,不知何去何從,胯下的火云駒都等得不耐煩了,不停地刨著蹄子。

良久楚錚嘆了口氣,還是先去看看蘇巧彤吧,畢竟還不知她是否身體有恙,回頭對歐陽枝敏說道:“你先回府吧,告訴輕如就說我晚些回去……不,就說我會回府吃飯的?!?

歐陽枝敏張了張口,還是應了聲“是”。

蘇巧彤見楚錚如約而來,不由得精神一振,但很快發現楚錚有些心不在焉,便有意無意地問道:“聽小月說你今天到皇宮去了?”

楚錚見她問起,不由得苦笑一聲,將今日為何去宮中原原本本說了,連趙敏之事也未隱瞞,此時說清楚了倒還可以顯得自己有冤在身,等趙敏住到了自己家里再解釋可要大費口舌了。

蘇巧彤聽了也有些心煩,雖說在這世上能遇到楚錚已是自己最大的幸事,但這人是塊香餑餑,喜歡他的女子絕對少不了,連公主都已摻合進來了,況且自己以前與他成敵對之勢,魔佛二門中人受秦王之命而來,說不定還會來找自己,雖說楚錚盡力為自己隱瞞,但萬一被人察覺了,自己如何在趙國待下去?

蘇巧彤突然問道:“干娘她葬在哪里?”

楚錚一愣,道:“應該就在城東的樺樹林中?!?

蘇巧彤黯然道:“她生前是我最親近的幾人之一,你能不能幫我準備一具薄棺,我想將她好生安葬?!?

楚錚點點頭,道:“什么時候去?”

蘇巧彤看看屋外,道:“天色還早,你身邊手下那么多,我想今日就把這事辦了。”

楚錚嘆了口氣,道:“好吧。”

兩人來到城東樹林中,由吳安然代授的幾名鷹堂弟子已經在此等候,這些人已是楚錚真正的心腹。見楚錚和蘇巧彤來了,幾人便將一座土墳挖開。

寇大娘死了不過兩天,天氣又較為寒冷,尸體并未腐壞,面容仍是栩栩如生。蘇巧彤看著棺中的寇大娘,小聲地哭泣著。

“你心里怪我么?”楚錚在身后忽然問道。

蘇巧彤拭了拭淚道:“有一點,但干娘若知道我要投奔你,定是也要殺我的。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蘇巧彤從隨身包袱中取出筆墨,在一塊木牌上寫上“義母寇氏之位,蘇巧彤泣立”。

楚錚覺得有些不妥,但看著滿臉淚痕的蘇巧彤,暗想隨她吧,最多晚上再派人來毀了就是。

蘇巧彤將木牌豎好,對著已被放入墓穴的寇大娘之棺拜了三拜,道:“楚公子,請把這塊木牌擊碎,灑入墓中吧。”

楚錚放下了心,將木牌在手中一搓,便已成一堆木屑,灑在寇大娘墓中。

蘇巧彤對旁邊兩人說道:“合土吧。”

對著漸漸合上的寇大娘之墓,蘇巧彤輕聲說道:“此生以前的一切已隨此墓而去,以后我就是吏部侍郎成奉之的侄女,楚錚,你準備如何對我?”

楚錚大感頭痛,小聲耐心解釋道:“你我都來自未來,應該知道感情需要時間來培養的,雙方要有個了解的過程……”

蘇巧彤打斷道:“這我都知道。所以從明天起,我會經常到你楚府來增進了解的?!?

看著楚錚那張苦瓜臉,蘇巧彤輕笑道:“放心,我又不會像那公主一樣強要住在你府上,不過最好呢你也想想辦法,佛魔二門中人來上京城,我不想再見他們,畢竟對我對你都是個大麻煩。好了,你送我回去吧?!?

楚錚抬頭看了看,見已近黃昏,送完蘇巧彤都不知什么時候了,自己還答應過柳輕如要回府吃飯的。

楚錚回到踏青園時早已月上枝頭,進了屋內只見柳輕如和紫娟翠苓兩個丫頭碗筷未動,對著滿桌的飯菜仍在等他。楚錚見了不由得苦笑,自己雖說了要回府用飯,但往常也不是沒有失約過,柳輕如也只是替自己留好飯菜,從未放在心上??磥硭呀浡牭阶约盒┰S風聲了,柳輕如性子溫柔內斂,做出這般舉動她心中已是很不快了。

面對這種情況,急于解釋未必是種好辦法。楚錚故作心事重重,坐到飯桌前說道:“吃飯吧。”端著飯碗就獨自吃了起來,只是眉頭緊鎖,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

柳輕如果然忍不住了,問道:“公子為何事憂心?”

楚錚長嘆了口氣,將西秦之事夸大些說了,最后小小心翼翼地將明日趙敏要來的事也全盤托出。

柳輕如心也亂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想要追問的蘇巧彤之事也頓時拋到了一邊。那天楚錚與趙敏爭吵時她就躲在門后,在那一刻柳輕如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在楚錚心中的地位,當時幸福得無以倫比,可對趙敏她卻也有些同情。柳輕如也曾仔細想過,自己限于身份這一輩子終究只能是個侍妾,趙敏對楚錚情根深種,又是當朝公主,楚錚娶她為正室自己也并無異議,但這公主脾氣似大了些,既然她明日要來,正好借機相互了解一下。

“請公子放心,”柳輕如道,“妾身自有分寸。”

這一晚,楚錚懷著賠罪之心施展渾身解數,將柳輕如弄得欲仙欲死,最后不得不出言求饒,楚錚才得意洋洋地摟著她睡了。

“篤!”

一塊小石子砸在楚錚居室的窗臺上。楚錚瞬時被驚醒了,正待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右臂仍壓在柳輕如身下。楚錚不想吵醒輕如,又重新躺下,緩緩地試著將手抽出。

“篤篤!”

屋外那人卻似等不及了,又連彈兩塊小石子,這下連柳輕如都醒了,撐起身來迷迷糊糊地說道:“公子,外面什么聲音?”

楚錚笑瞇瞇地看著她,并沒有回答,柳輕如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低呼一聲忙又縮到被窩里,嗔道:“還不出去看看。”

楚錚笑道:“不急。我知道是哪個無聊人。”

楚錚披上衣衫,走出門外低聲說道:“師父,你這般擾人chun夢會折壽的。”楚府戒備森嚴,尋常人等根本進不來,而且膽敢這般深夜打擾自己的,除了吳安然再無別人。

吳安然無心與他斗嘴,道:“走,與為師去見一人?!?

楚錚邊走邊將衣衫系好,嘴里抱怨道:“半夜三更的什么人這么有興致?”

吳安然微微一笑:“一個故人,你見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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