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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初上青樓

  • 楚氏春秋
  • 寧致遠(yuǎn)
  • 8562字
  • 2006-12-29 14:00:00

十二營眾軍官浩浩蕩蕩地殺向飄香閣。楚慎安一馬當(dāng)先走進(jìn)大門,迎賓的老鴇迎了上來媚笑道:“是楚公子啊,怎么今兒有空……”

那老鴇見楚慎安身后居然還跟了二十幾人,頓時舌頭打結(jié),再也說不下去了。

楚慎安是這飄香閣的常客,與這老鴇頗為相熟,笑道:“怎么了孫嬤嬤,我們十二營才來這點人,就把你們飄香閣給嚇住了?還不準(zhǔn)備個大雅間,把最好的姑娘叫來?!?

那老鴇口中發(fā)苦,澀然道:“楚公子說笑了,請跟奴家來?!?

楚慎安等人進(jìn)了一個大雅間,二十余人坐下還顯得綽綽有余。眾人脫了軍服,顯得自在了許多,高聲談笑,楚慎安也不為忤,也與他們笑罵著。楚錚與他們畢竟還不熟,只是在一旁微笑地看著。

楚慎安不想使楚錚覺得冷落,笑著說道:“五弟還未來過此地吧,小軒和小原以前可是常來此處的。”

楚錚笑道:“我也曾聽二位哥哥提起過。聽說京城還有一個萬花樓,也是頗有名氣,不知與此處相比如何?!?

楚慎安想了想,道:“論姑娘的姿色,還是萬花樓略勝一籌。不過萬花樓的女子文靜秀氣,是朝中那幫文官的最愛,可我們這些禁衛(wèi)軍的大老粗們就最愛來飄香閣,這里的姑娘豪爽,也鬧得起來,出來玩不就圖個熱鬧嘛?!?

楚錚順口說道:“是嗎,小弟覺得萬花樓也是不錯的?!?

楚慎安哈哈一笑道:“五弟你去過萬花樓?”

楚錚自知說漏嘴,干笑道:“聽說,只是聽說?!?

楚慎安一拍楚錚肩膀,呵呵笑道:“好,小弟既然都這么說了,下次哥哥做東,就到萬花樓去。”

楚錚笑得有些尷尬,楚慎安這么一說倒像是自己在替萬花樓拉客一般。

此時門被拉開,那老鴇領(lǐng)著一些姑娘畏畏縮縮地走了進(jìn)來,道:“楚公子,姑娘們到了。”

楚慎安往她身后一看,臉上的笑意頓時凝住,冷哼道:“孫嬤嬤,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十二營嗎?”

孫嬤嬤連連搖頭,諂笑道:“老奴哪敢有這個膽子。”

旁邊的副將鄧承武一拍桌子,喝道:“那你們閣里的莉丫頭、蕊兒和小籮呢,都上哪了?馬上把她們幾個叫來,不然大爺掀了你們這飄香閣?!?

孫嬤嬤苦著臉道:“楚公子,老奴實在難辦啊,莉兒她們在陪客人哪……”

楚慎安沉聲道:“閉嘴!方才小鄧的話你沒聽到嗎,滾出去!”陪著楚錚第一次來這里就遭到冷遇,楚慎安心中著實惱火。

黃飛一腳踢在身前桌案上,喝道:“滾!”那桌案連著茶水一同砸到孫嬤嬤身上,孫嬤嬤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虧身后幾個姑娘眼疾手快,忙將她扶住。

一個姑娘平日里與黃飛較熟,嬌聲道:“黃將軍,今日怎么就看不上奴家了……”

黃飛怒道:“這沒你說話的份,出去!”

那姑娘嚇得一激凌,不由得看了看孫嬤嬤。

孫嬤嬤不敢再說話,扶著腰向門外走去。

坐在楚錚下首的李遲華沉聲道:“留下幾個姑娘,收拾干凈再走。”

孫嬤嬤在幾個姑娘攙的扶下走了出來,心中為難,她知道里面幾人說的并非虛言,他們以前在這里不知打過多少次架了,也就這段日子好點,可今日又不知吃了什么了,火氣這么旺。

想了半天,孫嬤嬤走到一個雅間外,猶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門。

一個人走了出來,見是孫嬤嬤,皺眉道:“什么事?”

孫嬤嬤賠笑道:“老奴有事求見二公子?!?

里面一個聲音傳來:“陳林,讓她進(jìn)來吧?!?

孫嬤嬤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一個左摟右抱的貴公子旁邊,俯身道:“二公子,禁衛(wèi)軍十二營的楚將軍帶人來鬧事了?!?

旁邊一人一拍桌案,怒道:“這幫人是不是又皮癢了,走,出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那貴公子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十二營很久沒在這鬧過事了,孫嬤嬤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孫嬤嬤小心地回道:“回二公子話,閣里上好的姑娘基本全在此,楚將軍一下子帶來二十幾人,對老奴帶去的姑娘十分不滿,就動手打了老奴。”

那貴公子哈哈一笑,道:“這也難怪,你對他說了本公子在此嗎?”

孫嬤嬤道:“他們根本不給老奴開口的機(jī)會,就把老奴打出來了?!?

那貴公子奇道:“楚慎安平日里不是那種人啊,今日是怎么回事?走,大伙去看看,若那楚慎安真的蠻不講理,再動手不遲?!?

這邊幾個姑娘將屋內(nèi)收拾干凈,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楚錚問道:“方才那幾個姑娘不是這飄香閣里最好的?”

楚慎安怒氣未消,道:“正是,飄香閣里幾個頭牌一個也沒來,也太小看我十二營了?!?

門口突然有一人道:“十二營如此威風(fēng),京城里又有何人膽敢小看?!?

一個貴公子笑吟吟地走了進(jìn)來。楚錚見了登時頭一縮,有種想跑的沖動。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未來姐夫方中誠。

方中誠也看到了楚錚,臉上笑容一僵,想退出去已來不及了,只好干笑道:“原來五公子也在啊?!?

楚錚也干巴巴地笑道:“方公子不也在嗎,看來還是??桶 !?

方中誠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對楚錚說過自己從不涉及此處,不由得臉一紅。

鄧承武在一旁笑道:“五公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飄香閣原本就是他們方家的產(chǎn)業(yè),方公子時常坐鎮(zhèn)于此的,禁衛(wèi)八營的弟兄們都快成這里的護(hù)院了?!?

那個叫陳林的怒喝道:“鄧承武,你放什么狗屁……”

方中誠忙阻止陳林,若在往常,鄧承武此言一出,雙方非見血不可,可他如今顧忌楚錚,不想將此事鬧大。楚欣這幾日已經(jīng)開始對他假以顏色,方中誠可不想將此事傳到佳人耳里讓他前功盡棄。

方中誠旁邊一個人年紀(jì)稍長,見方中誠對楚錚頗為顧忌,問道:“二公子,這位是?”

方中誠靈光一閃,大聲道:“怎么,你們都不認(rèn)識?這位便是太尉大人家的五公子?!?

方中誠這邊眾人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楚錚,名人哪!

楚錚悔得腸子都青了,沒事跟著楚慎安來這干嘛。自己與趙敏的事還未平息,此事要是再傳出去,天曉得會被別人說成什么樣子。

方中誠向身邊眾人道:“不過五公子來飄香閣你們幾個切不可外傳,否則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眾人臉上都露出會意之色,若讓敏公主知道自己的意中人來逛青樓,發(fā)起脾氣來可是不得了之事。

楚錚聽方中誠如此一說,稍稍放了點心,無力地抱了抱拳,道:“小弟前幾日臥病在床,煩勞方公子前來探望,小弟感激不盡。”

方中誠心里清楚自己那日看望楚錚是假,借機(jī)找楚欣是真,向楚錚簡單問候幾句他就跑了。楚錚此言一來是謝自己為他保密,二來也是在威脅自己,不由笑道:“五公子來飄香閣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這未免太見外了吧?!?

楚錚道:“今日小弟到慎安堂兄麾下報到,十二營的同僚在此為小弟接風(fēng),因此未想煩勞方公子?!?

方中誠恍然:“原來如此,五公子也到禁衛(wèi)軍了,可喜可賀。來人,把那些姑娘叫來,今日由本公子……”

楚錚一擺手:“且慢,方公子的好意小弟心領(lǐng)了,不過今日是我們十二營之事,方公子若有心,另尋時間安排不遲。”

方中誠笑道:“那好,不過既然五公子到了軍中,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五公子和慎安兄不介意我們八營的弟兄也在此敬幾杯吧?!?

楚錚與楚慎平對望一眼,楚錚笑道:“歡迎之至。”

雙方各自就坐,飄香閣的眾多姑娘也走了進(jìn)來。方中誠皺了皺眉,向楚錚告罪一聲,走到孫嬤嬤身邊吩咐了幾句。

孫嬤嬤臉露驚訝之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孫嬤嬤領(lǐng)了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女進(jìn)來,方中誠笑道:“五公子,這位姑娘名叫紫兒,還從未見過任何客人,就讓她到你身邊服侍吧,不過此女尚小,規(guī)矩懂得不多,還請五公子見諒?!?

楚錚臉色微紅,道:“小弟就不用了吧,還是給別的弟兄吧。”

楚慎安暗贊方中誠心細(xì),笑道:“不錯,此女我都尚未見過,看來還是個處子之身。五弟,方兄可從來沒有對人如此大方過,你就受了吧。對了方兄,飄香閣里珍品看來不少啊,什么時候給兄弟我找一個?”

方中誠淡淡一笑,道:“只要今天十二營的弟兄喝贏了我們八營的,此事就好說?!?

楚慎安哼了一聲,道:“君子一言?”

方中信道:“快馬一鞭!”

楚錚在一旁道:“方公子,小弟可也算十二營的哦?!?

方中誠一愣,笑道:“那當(dāng)然,今日原本就為五公子接風(fēng),我們大伙可每人都要敬你的,就不知五公子過會兒喝的是什么?”

楚錚微微一笑:“諸位兄弟喝什么,小弟自然也喝什么?!?

方中誠看著楚錚,突然喝道:“好,五公子既然這么爽快,方某也絕不小氣。來人,把地窖中的那一十八壇御酒全都搬來,今日不醉無歸?!?

眾人一聽,全都叫好。這御酒除非皇上賞賜,否則只有在宮廷舉辦盛宴時才有可能喝到,在座的年紀(jì)大都年紀(jì)甚輕,除了少數(shù)人外,很少有人能參加這種盛宴,如今聽方中誠一拿就是十八壇,全都興奮無比。

飄香閣的下人們手腳挺快,不一會兒就將十八壇搬御酒搬了上來。敲掉壇口的封泥,一股濃濃酒香頓時溢出,幾個坐得近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方中誠等每人酒滿上后,舉杯道:“來,諸位兄弟,按軍中規(guī)矩,第一杯,敬禁衛(wèi)軍!”

眾人轟然道:“敬禁衛(wèi)軍!”舉杯飲盡,不少人咂巴咂巴嘴,嘆道:“好酒!”

方中誠再度舉杯,道:“第二杯,敬五公子,五公子今日來我禁衛(wèi)軍,禁衛(wèi)軍又多一名英雄好漢,干!”

“敬五公子!”

“這第三杯,”方中誠笑道,“為我禁衛(wèi)八營和十二營的弟兄而喝,以住我們兩營架打得不少,方某也不指望喝了這頓酒雙方就能化干戈為玉帛,不過今日諸位只可酒桌上爭高下。贊同者,干!”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道:“干!”

方中誠喝完把杯一揚,道:“三杯已過,諸位自便!”

那名喚紫兒的少女為楚錚倒上酒,伏在楚錚懷中說道:“妾身還從未聽方公子曾對人這般敬重,公子想來也是非常人?!?

楚錚這個軀體這輩子還未沾過酒,只不過他知一入官場便少不了與酒打交道,方才方中誠語中隱帶挑戰(zhàn)之意,楚錚干脆就應(yīng)承下來。此刻三杯黃湯下肚,楚錚只覺酒意上涌,嘿嘿笑道:“若我是你,就不會這么說?!?

紫兒不解道:“公子何出此言?”

楚錚打了個酒嗝,道:“你這話若被別人聽了,可是大大得罪那方公子,而且你也不必套話,我的來歷是不會說與你聽的?!?

紫兒微感失望,她獨自一人幾年來在飄香閣接受各般訓(xùn)練,原本還有三月才可出師。今日孫嬤嬤急匆匆地將她帶了出來,一句話都未說就把她推到這少年身旁,這是飄香閣從未有過之事。紫兒心中感到奇怪,慢慢發(fā)覺方公子居然也對這少年頗為忌諱,更覺訝異,她天性聰慧,在飄香閣也已多年,隱約知道方公子是何許人物,沒想到他也有要顧忌之人。紫兒頓時有些心動,暗想若是能攀上這少年今生便可無憂,再不濟(jì)也勝過在飄香閣天天笑面迎客。沒想到這少年這么精明,她剛出言試探,他便已看穿了她的用意。

紫兒并不死心,正想再開口,眾人已圍了過來向楚錚敬酒。楚錚來者不拒,一連喝了七八杯,頓時醉態(tài)可掬。楚慎安一看不妙,忙領(lǐng)著三位副將上來擋酒。十二營的軍官見主將來了,紛紛散開不再敬酒,可禁衛(wèi)八營的卻不干,這些大都是方家弟子,楚方兩家爭斗多年,他們對楚家并無好感,楚錚這幾天在京中又風(fēng)頭極盛,隱然已壓過了方中誠等眾多世家子弟。禁衛(wèi)八營中人并未見當(dāng)日情形,總覺得是有人在夸大其詞,楚錚與敏公主之間的事倒也罷了,可對傳言中這少年如何勇猛感到難以置信。今日雖不能試探楚錚武功,但如果讓他當(dāng)場出丑,八營的人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楚慎安等人擋在八營眾軍官面前,雙方之間推推攘攘,火氣越來越重,忽聽身后楚錚說道:“既然八營的兄弟如此看得起我楚錚,我楚錚一一接下就是。堂兄,你暫且讓開?!?

楚慎安回頭,只見楚錚雖仍滿面通紅,但雙目清澈,已無半分醉意。

楚錚在來飄香閣的路上便知今日難免要喝酒,突然想起前世在書中描述過借內(nèi)功逼酒一說,記得自己也曾經(jīng)就此問過吳安然,吳安然答他當(dāng)年就曾做過此事。楚錚一路上就在暗中琢磨,倒也悟出了幾種運功之法??刹涣侠碚撆c實踐之間差距較大,幾杯下肚后楚錚就頭暈忽忽的連內(nèi)息方向都把握不準(zhǔn)了。幸虧楚慎安等人為他擋了片刻,楚錚才運轉(zhuǎn)內(nèi)力將酒從左手心逼出。

楚錚又試了幾遍,覺得已經(jīng)熟練了,便請楚慎安讓開,從一旁取過一個大海碗,說道:“諸位,這樣一個個喝太麻煩,這樣吧,八營的弟兄有幾位,小弟就讓紫兒姑娘往這杯中倒幾杯?!闭f完數(shù)了下面前人數(shù),道:“紫兒姑娘,倒一十三杯?!?

紫兒應(yīng)了一聲,往碗中倒了十三杯,倒完后那碗中酒都要溢出來了,楚錚端起笑道:“剛剛好,真是酒不欺人,諸位,干!”

八營眾軍官正要舉杯,方中誠在一旁怒喝道:“沒臉的東西,全部給我換大碗,一滴都不可少。”說完,方中誠自己也倒上滿滿一碗,走上前來道:“五公子,我八營弟兄齊敬你一碗!”

楚錚看著方中誠,突然覺得這小子也不是那么討厭了,笑道:“方公子果然爽快,干!”

楚慎安見楚錚喝完沒事,放下心來,不讓八營專美于前,領(lǐng)著十二營眾軍官也齊敬楚錚一碗。

幾碗下肚,八營和十二營的人看對方都順眼了許多,開始稱兄道弟了。場內(nèi)氣氛逐漸熱鬧起來。

楚錚踱著方步,右手拿著大碗,一旁紫兒捧著酒壇,跟眾人一個個喝過去。剛開始還只是禁衛(wèi)八營中人,后來楚錚喝得興起,連楚慎安等人都一一敬了。紫兒連著倒了好幾壇酒,只累得嬌喘連連。

不知過了多久,包括飄香閣的姑娘們,屋內(nèi)站立的人越來越少,紫兒掛在楚錚臂上,膩聲說道:“公子,你真厲害哦。”方才有幾人與楚錚喝酒,非要讓她也一起喝,紫兒也不推辭,舉杯就喝,算起來也喝了不少。

楚錚見她雙眼迷離,將她扶到一邊坐下,正準(zhǔn)備離去,只聽紫兒喃喃說道:“公子,你以后還來嗎?”

楚錚一怔,回頭看去,卻見她已經(jīng)睡著了。楚錚一笑,拎起酒壇向那幾個還能站立的人走去。

八營的陳林是最后一個倒下的,趴在地上抓住楚錚褲腳含糊說道:“別……別的不說,五公……子海量,在下……服了。”說完頭一垂,再也不動了。

楚錚一手拿碗,一手拎著酒壇,呵呵傻笑著。他雖仗著龍象伏魔功將酒大部逼出,但總有一些殘留于體內(nèi),這時見眾人都差不多了,心情一松,踉踉蹌蹌走到方中誠身前,坐下笑道:“你服了沒有。”

方中誠迷迷糊糊地說道:“不服,我們方家絕不輸于你楚家?!?

楚錚往他頭上拍了一下,道:“別什么事都扯到你我兩家身上,對了,跟你說件事?!?

“什么?”

楚錚勉強(qiáng)抬起手臂,指著紫兒說道:“這丫頭不錯,別讓飄香閣里人欺負(fù)她。”

方中誠一拍楚錚大腿,道:“你……放心,我讓飄香閣從此把她供著,以后她只服侍你一人,絕不讓敏公主知道。”

楚錚晃晃悠悠地走進(jìn)踏青園,轉(zhuǎn)身對身后的管事張得利說道:“跟你說了……沒事你……還跟著,回去吧。”

張得利應(yīng)了聲是。方才他在門中見楚錚醉醺醺的心里不放心,一直將他送到這里。

楚錚走進(jìn)屋內(nèi),卻見楚夫人與柳輕如在聊著家常。

見楚錚回來,楚夫人訝然道:“錚兒,你怎么穿成這樣子?”

楚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仍穿著那校尉的便服,不由得暗罵自己糊涂,強(qiáng)笑道:“孩兒小小年紀(jì),穿著軍服在城里走才顯眼了些,就向人借了套衣服穿?!?

楚夫人狐疑地走到楚錚身邊,聞了聞,頓時勃然變色,一只手?jǐn)Q向楚錚耳朵:“好啊,小小年紀(jì)居然跟人出去喝酒,你不得了了?”

楚錚下意識一偏頭閃開,若平日給娘親擰就擰了,可現(xiàn)在柳輕如還在旁邊,自己可丟不起這人。

楚夫人一怔,愈加生氣。楚錚見勢不妙,忙道:“是堂兄楚慎安和禁衛(wèi)十二營的軍官們非要孩兒去的,孩兒也是沒辦法,畢竟以后都是同僚,不好駁他們面子。”

楚夫人哼了一聲,她最生氣的倒不是楚錚身上的酒味,而是一股膩人的脂粉味,很顯然楚錚是到什么地方去喝酒了,不過她也不想讓柳輕如知曉此事,只是罵道:“好個楚慎安,也不是個好東西。還不快去把衣服給換了,收拾干凈了再過來?!?

楚錚如遇大赦,慌忙回屋換上自己的衣物,親自打了盆水將那校尉的衣服泡了起來,死無對證。

簡單梳洗了一下,楚錚回到客廳內(nèi)。楚夫人看著他,忽然嘆道:“為娘真是不懂,錚兒,你還小,為何非要走入官場呢?”

楚錚干笑道:“這是父親的意思,孩兒豈敢違背?!?

楚夫人瞪了他一眼:“若你真不愿,你父親也不會強(qiáng)迫于你??峙逻€是你自己樂意的吧,小小年紀(jì)就踏入官場這污穢之地,整天爾虞我詐,為娘看你是愈發(fā)變得奸滑了。”

楚錚沉默半晌,道:“這是孩兒必經(jīng)之路,楚家子弟又有幾個能免得了?!?

楚夫人無奈地說道:“你們這些男人啊,說什么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quán),連你這小孩也是如此。就像你父親到了京城后,忙得連家都難得回,難怪古有女子會嘆道,悔叫夫婿覓封侯?!?

楚錚無語。

“算了,為娘也不管了,”楚夫人搖了搖頭,“只望你不要將官場那一套用于家人身上就好?!?

楚錚覺得楚夫人今日頗為異常,心中奇怪,口中不得不應(yīng)道:“孩兒謹(jǐn)遵娘親教誨?!?

楚夫人道:“不過你以后也檢點一些,不要跟著禁衛(wèi)軍那幫小子胡鬧。你與敏公主之事尚未了結(jié),不要再授人于話柄?!?

柳輕如聞言臉色一黯,忙起身為楚夫人倒茶做掩飾。楚錚與趙敏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即使她在此深院之中也早已知曉了。

楚夫人卻注意到了,嘆道:“輕如,你也不要想不開,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你畢竟是南齊人,錚兒日后總要娶一正妻過門的?!?

柳輕如強(qiáng)笑道:“夫人,小女子流落到趙國,能得到夫人和公子厚愛已是萬幸,哪還會有其他心思。”

楚夫人看著柳輕如,說道:“若是拋開家世,輕如,你倒是我最中意的媳婦,知書達(dá)禮,人又賢惠,而且又能干??沙耶吘故勤w國世家之首,世家子弟的婚事連我們這些做爹娘的有時都無法決定。輕如,你出身南齊范家,這些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

柳輕如默然,她也知道世家子弟原本就是如此,若范家不為南齊皇帝所誅,她恐怕早已許給不知哪位官宦子弟了。

楚夫人看了一眼楚錚,對柳輕如道:“輕如,我家錚兒縱有諸般不是,但有一樣還是好的。他對身邊女子都十分憐惜,雖說以后難免會惹一些風(fēng)liu債,可縱然是那敏公主進(jìn)了門,他也不會讓你受欺負(fù)的?!?

楚錚呵呵一笑,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楚夫人一想到那趙敏就覺得牙疼,一個姑娘家沒事干練什么武功,性子又驕縱,偏偏又是公主之尊,以后到了楚府,叫自己怎么管束啊。

楚夫人忍不住瞪了楚錚一眼,全是他惹的禍。楚錚與趙敏的事傳出后,京城再也沒有一家人家敢上門提親了,畢竟誰也不敢無故與皇上作對。長此下去,這趙敏可就不得不娶進(jìn)門了。

楚夫人越想越心煩,干脆不再理此事,對楚錚道:“你大哥和三哥后日就要回京城了,隨行的還有你祖母和寧家小姐。”

楚錚喜道:“祖母也來京城,她老人家身體康復(fù)了?”楚軒要在京城成婚的事他是早就知道的,楚府一個月前就已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

楚夫人笑道:“不錯。這幾日你跟營里告?zhèn)€假,幫著府里準(zhǔn)備你大哥婚事?!?

楚錚最怕麻煩,推辭道:“孩兒能幫上什么忙,讓府里下人去辦好了。”

楚夫人道:“此事還非你不可。你大哥這婚事為娘與你父親商量過了,京中三品以上官員府中都要送請柬。你父親當(dāng)然不可能親自登門,讓下人去又過于失禮,如今你已有官職在身,去送再合適不過了。”

楚錚叫苦連天:“娘,您這不是將孩兒送上門給那些官員觀賞嗎?”

柳輕如聽楚錚說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事就這么定了,誰讓你惹出這些事端,自作自受。” 楚夫人忍住笑道,“為娘過會讓張管事將需請的官員名冊給你,記著要按著順序,官職由高至低,切不可亂了?!?

楚錚垂頭喪氣地說道:“孩兒遵命,明日一早孩兒就去方相國府?!背P心底琢磨著見到方中誠時怎么狠敲一筆,今日離開飄香閣時楚錚前去結(jié)賬,花費著實不小,特別是那十八壇御酒更是難以估價,楚錚只好將身上的現(xiàn)銀全部丟于那孫嬤嬤。

楚夫人卻道:“先不去相國府,明日一早你先到宮里去一趟,將你姑姑接來。她在皇宮里孤單單的,這次軒兒大婚,她這做姑姑的也可借操辦之名在府里住幾天?!?

楚錚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楚夫人微怒道:“你這孩子,讓你去接你姑姑都不情愿?”

楚錚苦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孩兒每次去皇宮都沒好事,一次是與儲君相爭,另一次給那老公主打得一月起不了床,是不是孩兒命中與皇宮相克啊。”

楚夫人笑罵道:“你哪來這么烏七八糟的心思,如今不同往日,你救駕有功,又與敏公主交情甚好,宮里沒什么人膽敢為難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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