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霖城北,雨花區,風華灣別墅區。
車輛駛入,在一棟別墅前停下,三人依次下車。
李慕白本想讓姜綺雅派人將姜以南接走的,但這丫頭怕是難得碰上這樣的事,軟磨硬泡的就是想來,偏偏姜綺雅還同意了。
“高人,還有高人夫人里面請。”
趙正元恭敬邀請,姜以南卻是紅了臉。
李慕白解釋:“她不是我夫人,是我朋友一女兒,姓姜。”
姜以南看著他那張俊逸年輕的臉龐,心想:怎么也跟我媽那個年紀的人扯不上朋友關系吧,至少說我是你朋友也行啊。
趙正元歉意一笑:“抱歉了,姜小姐,兩位里面請。”
別墅二樓房間當中,李慕白見到了趙正元的父親,他雙目無神的看著一個花瓶,身子微駝,頭發花白,時而嘴角勾起一個詭異弧度,時而口水直流,一旁守著的女傭急忙去擦。
旁邊坐著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者看著情況后,一臉無奈的搖頭,手握著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神念掃過紙上的內容,李慕白眉頭微皺。
趙正元在旁邊解釋道:“那位是從京中請來的季神醫,每個月為家父診治一次。家父已經患阿爾茲海默癥三年了,起初情況還沒有這么嚴重,雖然偶爾忘記事情,但過一會兒又會想起。”
“可隨著時間推移,病情惡化的很快,哪怕有季神醫診治,也遏制不了。尤其是最近這一個月來,不僅所有人都不認識了,就連飯都不怎么吃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家父怕是餓都要餓死了。”
“是這位季神醫告訴你‘欲障’可以治療神志不清的?”李慕白有些不解的詢問。
姜以南滿臉好奇,但對于這些不懂之事,她并不插嘴,免得打擾問話。
“并不是。”趙正元搖了搖頭,“為了治好家父這病,我這些年翻閱了不少正書、雜書、孤本、殘書,是在一本毀了大半的殘書上找到的。”
“書上稱此物為‘迷惑星’,長于欲望流露之地,卻可恢復人之神智,但需將其煉化,才能服用,若直接服用,很快便會一命嗚呼。”
李慕白點了點頭,兩方世界藥名不一樣很正常,但這藥理卻是一樣的,紙醉金迷的大都市最能生長此物,但若不認識,那便是路邊的雜草而已。
李慕白剛想說話,一道略顯輕浮的聲音傳來。
“呦,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們苦等高人的誠心孝子終于肯回家了?”
李慕白跟姜以南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長相粉頭白面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身旁還有一位濃妝艷抹的華服貴婦。
“今天不是一個人回來啊,還帶人回來了?這兩個該不會就是你帶回來的所謂‘高人’吧?”
青年男子特地在“高人”兩個字上咬重,譏諷之意不禁讓李慕白跟姜以南齊齊皺眉。
但當青年男子看清姜以南的容顏后,卻是一時間看呆了眼。
趙正元非常抱歉的對著李慕白二人道:“高人,姜小姐,家弟向來輕浮慣了,實在抱歉。”
趙正彥聽到這話,瞬間暴躁起來。
“家弟?老子沒可沒你這個哥哥,你不過就是個撿來的養子罷了,裝什么趙家大少爺。”
“還有你這什么高人?年紀還沒我大呢,哪里找來的騙子?要找騙子你倒是用點心找個專業點的騙子才像樣啊,找個這么年輕的,趙正元你腦子沒病吧?”
“還是說你想早點治死老爹好分遺產?我告訴你趙正元,這就是分遺產那也是我趙家的遺產,你這養子別想從我們家分走一塊錢。”
趙家兄弟在這起了爭端,趙母作為如今的一家之主,卻是絲毫不管,冷眼旁觀。
看來,趙母的心是偏向他那個親生兒子趙正彥的。
趙正元的心有些寒,不過趙家畢竟養育了他幾十年,父親趙言成更是將他視作親生兒子一樣對待,這養育再造之恩猶如山岳之重,他必須要報答。
趙正元沒理弟弟,目光看向趙母。
“母親,我這些年翻閱大量書籍,得知有一藥材可治父親的病,但需有人能將其煉化,而這位高人便是這位。”
“他不過只是看到我攤位上的藥材便知我家中有人神志不清,明顯知道此藥,或許可以將其煉化治好父親的病。”
趙母依舊冷眼相待,不理不睬。
趙正元哀求道:“母親,父親的病不能再拖了,若是再不能好轉,父親餓都快要餓死了。”
趙母終于開口,但話卻讓趙正元再度寒心。
“你父親還死不了,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會分給你一個公司讓你富貴一生的。”
李慕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還真是豪門恩怨多啊,趙言成要是知道他一手將趙家帶回永霖四大家族之列,晚年卻如此凄慘,連老婆孩子都不想管,只想分家產的話,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趙母目光如寒,死死盯著李慕白:“哪來的毛頭孩子,我趙家的事豈是你能插嘴的?”
趙正彥更是目光不善,一臉兇意的朝著李慕白走去,抬起拳頭就要揍李慕白。
“媽了個巴子的,你算個什么狗東西,我趙家的事你也敢說話。”
趙正彥的拳頭還沒落下,一道風聲已經到了耳邊。
“啪!”
李慕白一巴掌直接拍在趙正彥的臉上,瞬間就把他打飛了出去,身體更是撞在了背后的墻上。
趙正彥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整個人都懵逼了,反應過來后捂著臉,死死的盯著李慕白,憤怒的咆哮著。
“你敢扇我?你他媽竟然敢扇我?我可是趙家少爺,你今天別想活著走出......”
趙正彥的話音還沒落下,只見一道黑色殘影閃過,轉瞬間一只腳狠狠的踩在了趙正彥的臉上。
李慕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光冰冷,聲音透著殺意。
“你嘴里但凡再噴出一句臟話,老子現在就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