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蔣欣雨有些疑惑,不知道李慕白問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沒有給母親掃墓?”李慕白說的更加詳細。
這下子,蔣欣雨明白過來,笑了笑道:“我爸爸也埋在那片墓園,有一次路過的時候,注意到了那座墓碑上你母親的照片。”
“這不,昨天本來是我爸爸的忌日,給我爸爸掃完墓后,發現你母親的那座墓好似一直都沒有掃過,便就一起祭拜了一下。
轟!
李慕白瞬間恍然,原來竟是蔣欣雨幫自己母親掃的墓。
當時他就下過決心,這恩,他必報。
李慕白突然開口:“蔣欣雨,你想治好臉上的傷疤嗎?”
蔣欣雨的手依舊捂著右臉,心卻下意識的顫了一下。
沒有任何女人會不介意自己臉上有這么一塊傷疤的,尤其是像蔣欣雨這種本來擁有一張漂亮臉蛋的。
不過蔣欣雨卻是搖了搖頭:“沒用的,我臉上這傷已經傷了很久了,治不好了。”
還有一句話她并沒有說出口。
就算真能治好,也需要花費不菲的代價。
而她現如今根本就沒有錢來醫治自己臉上的傷。
甚至......
蔣欣雨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那雙漂亮的眸子仿佛瞬間黯淡無光。
李慕白搖了搖頭:“不,能治好。”
見蔣欣雨聽到自己這話后,并沒有多少興奮,他不由想到蔣欣雨的家庭條件。
當即說道:“你不用擔心治療費用的事,我會全部負責的,說實話,這點費用根本都不及你給我母親掃墓恩情的十分之一。”
蔣欣雨并不是一個拜金的人,但是,當他聽到李慕白會負責治療的全部費用時,確實心動了。
如果這筆錢能夠......
蔣欣雨剛想要開口說話,她的身后就傳來一道聲音。
“蔣欣雨,你約我談事情,結果我等了半天,你卻在這里閑的跟人聊天?我看事情也不必談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胖男人走來,蔣欣雨聽到聲音,連忙轉過頭去,歉意連連道:“大伯,您別生氣,我這是遇到一位高中同學了。”
隨即,她小聲對著李慕白快速說道:“你能給我個聯系方式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很需要一筆錢。”
“可以。”李慕白直接回話。
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張今天剛印好的名片,遞給了蔣欣雨。
蔣欣雨沒來得看,連忙便將名片收好,隨后對著李慕白說了聲抱歉后,便朝著那個中年胖子快步走了過去。
蔣欣雨跟著大伯進了他的辦公室,隨后她連忙將自己弟弟的檢測報告遞給了大伯。
“大伯您看看,這是我弟的檢測報告,醫生說是腦部病變,長了什么東西,需要立即做手術,您幫忙看看。”
大伯蔣洪文接過檢測報告后,卻是一眼都沒看,直接丟在了桌上。
隨即視線看向蔣雨欣,目光在掠過她右邊臉時,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厭惡。
他冷冷的道:“你拿這東西來,怕是不僅僅只是讓我看看吧,還想讓我幫忙?”
“嗯。”蔣欣雨見狀,點了點頭,目光帶著些許盼望的看向蔣洪文,希望他念在她父母的往日恩情,幫這一把。
畢竟,當年她大伯讀大學的學費,還是一部分是她爸一塊塊磚搬來的。
大伯蔣洪文先是笑了笑,就在蔣欣雨覺得有希望時,他卻是冷哼一聲。
十分不悅的道:“你以為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嗎?想幫人做手術就能幫人做手術?”
不過,就在蔣欣雨想走的時候,蔣洪文卻是道:“我能力有限,幫不了忙,但是有人能夠幫你這個忙。”
蔣欣雨臉上頓時一喜,而后,蔣洪文說出的話,卻是讓她如墜冰窖。
“我這邊呢,有個認識的富豪,他有個腦袋不太靈光的傻兒子,算命的說他那個傻兒子活不過23,需要找一個特殊命格的女人結婚沖喜,才能度過這命中一劫,而你的生辰八字嘛,剛好符合這個特殊命格。”
“你懂我意思了吧?只要你嫁進他們家,以這人的財力,給你弟弟治病那點錢那還不是輕輕松松就要來了。”
蔣欣雨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再言語,轉身便要走。
蔣洪文這話,無疑是讓她賣身。
若是沒碰到李慕白之前,或許她確實會認真考慮一下,甚至會考慮對方要不要她這個毀容怪。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蔣洪文見狀,卻是急了,連忙道:“站住。”
要是這事成了,他不僅能得到一大筆好處費,甚至還能跟那位富豪攀上關系,這種好事怎么能讓他不急啊。
“還有事嗎?”蔣欣雨冷冷道,連大伯都不喊了。
蔣洪文從辦公椅上站起身來,指著蔣欣雨臉上的那一塊傷疤,厲聲道:“我給你爭取到這樣好的機會,你竟然不珍惜?”
“你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擁有漂亮臉蛋的美女?哼,認清你一下你自己吧,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看一眼就讓人感覺到惡心,讓人感覺到厭惡的丑八怪。”
“如果不是你的生辰八字剛好匹配那個特殊命格,你以為人家想要你啊?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被人如此指著臉揭傷口,這個人還是她的大伯,是蔣欣雨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臉色慘白,卻是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大伯說的都是事實。
別看她表面上好似能接受周圍人看她的目光,但是當那些異樣的眼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是真的想逃,逃到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
她臉上的這塊猙獰的傷疤,就是她最最自卑的地方。
嘭!
蔣洪文辦公室的房門被打開。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不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而是你太看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