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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九十六章:假佛當(dāng)棄

小和尚一臉懵。

頭一次有人用手,揉搓著他的小光頭。

法明此時臉都黑了。

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盤我弟子的腦袋?

小和尚抬頭,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法明。

法明忍不住咳嗽一聲,“施主,請自重。”

“自重?”李北轉(zhuǎn)頭看向法明,“我一個大唐駙馬,難道摸不得?”

此話一出,法明長老頓時語塞。

他給了小和尚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徒兒,你且暫忍這惡廝。

權(quán)當(dāng)為佛門奉獻(xiàn)自己的光頭。

小和尚明白法明的意思,當(dāng)即雙手合十,閉目念誦佛經(jīng)。

一副‘你盤任你盤,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

小和尚念經(jīng)聲剛起,周圍僧人同頌經(jīng)。

就連法明也誦起了經(jīng)文。

經(jīng)文聲匯聚到一起,向外擴(kuò)散。

一些虔誠的百姓,跟著念誦。

聲音越來越大。

也越來越多。

就好似無數(shù)只蒼蠅在李北和一眾巡街武侯耳邊,嗡嗡直叫。

甚是煩人。

李北放開盤小和尚腦門的手,打斷法明長老的頌經(jīng)聲,“莫要念了,甚是煩人。這里可不是玄武門,沒有冤魂惡鬼給你超度。還是省些氣力,煩那些冤魂惡鬼吧。”

“惡鬼由心起。”法明念叨了一句,而后閉嘴,不再念誦經(jīng)文。

那些虔誠的百姓與和尚們,念唱一聲佛號,停止念經(jīng)。

小和尚也是如此。

“由心起也好,不由心起也罷。這些不是我該管的事。”李北將刀收回刀鞘,“我只管長安城的安定。”

他看向法明,“太子殿下召你等前來,是為舉辦水陸法會。而不是讓你帶這幫信徒聚眾鬧事,有礙長安城秩序。”

法明環(huán)視周圍擁擠的信徒,雙手合十,朗聲道:“這些人并非我?guī)恚勤ぺぶ惺芊鹬姓伲栽盖皝怼_€望聞喜縣子莫要難為我等。”

不等李北說話,一些信徒便叫喊著:“我等自愿而來,莫要難為諸位大師。”

李北掃視那些喊話的人,“閉嘴!我言之時,誰敢言,按法嚴(yán)治!念佛,何處不能念。非得聚在一起,顯得自己有多虔誠?念佛者,不可成佛。念己者,方能成佛。這點道理,還需我去教你們?整日不事生產(chǎn),張口閉口就是佛。心中卻無半點佛字。啊呸…假佛。當(dāng)棄之如敝履。”

虔誠的百姓都陷入了沉默。

有的在思考李北的話。

有的則是懼怕李北真的會嚴(yán)懲他們。

畢竟頭鐵的,已經(jīng)被巡街武侯抓了起來。

剩下的都不是那種頭鐵的信奉者。

“敢問聞喜縣子。”呆萌小和尚雙手合十,說道:“真佛在何處?”

李北低頭俯視小和尚。

心里訝然。

玄奘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對所學(xué)的小成佛法,感到質(zhì)疑了嗎?

心里雖驚訝,但李北并沒有表達(dá)出來。

只是沒好氣的說道:“我哪知道真佛在哪。也許在你那小禿頭里。反正不在你嘴巴里,也不是寺廟中的泥塑。”

小和尚若有所思,朗聲道:“多謝聞喜縣子解惑。”

李北沒有理睬小和尚,而是對法明說道:“我不管他們是不是受佛感召,也不管他們是不是自愿前來,我只管你。現(xiàn)在要么讓他們就此散去。要么就讓他們一個個排隊,有秩序的跟在你們的身后。不然,你這水陸法會,辦不了。”

他伸手指向法明,“你知不知道,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出現(xiàn)踩踏事故。萬一出事,算你的,還是算那什么佛的?”

小和尚明白了李北的真正意圖。

不等法明多言,他勸說眾位信徒要有秩序,聽從巡街武侯,以及承德門守軍安排。

虔誠信徒當(dāng)即朗聲道:“尊佛子法令。”

“既然尊令。”李北手指承德門,“那一個個的,還愣著干什么?給我回去!等承德門守軍確認(rèn)身份,再進(jìn)來!”

那些虔誠信徒心里對于李北很是不滿,但礙于其身份。

只能忍氣吞聲,有秩序的退回承德門前。

“阿彌陀佛。聞喜縣子,信徒已聽從安排。能否放我等離開?若是耽誤了法會時辰,殿下怪罪下來,你與我皆擔(dān)待不起。”

法明說完這話,便閉口不言。

李北打量著法明。

咦呀,拿李世民來壓我?

可以啊,有點小聰明。

“放你離開,自然是沒問題。”李北目光投向小和尚,眼神中滿是不懷好意。

數(shù)道目光再度投向李北。

李北將這些目光位置一一記下。

左邊有兩個娘們。

東北方樹下站著一老嫗。

承德門有三道視線。

還有兩道視線藏在百姓中。

二,一,三,二。

怎么才八個。

還有一個在哪?

不是有九個嗎?

小和尚察覺到李北不懷好意的目光,身體不由得向后一退。

他第一次開始對與生俱來的天賦,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法明開口道:“施主,意欲何為?”

李北咧嘴一笑,走到小和尚的面前。

伸手繼續(xù)盤著小和尚的禿頭。

他對小和尚說道:“叫我一聲叔叔,我便放你等離去。”

觀世音菩薩在玄武門之事利用于他,還把他的氣血烘爐變成了副作用是脫發(fā)的金剛法身。

此仇當(dāng)報!

不過,他沒辦法找觀世音報仇,只能欺負(fù)欺負(fù)未長大的小玄奘了。

小和尚抬頭,向法明求救。

法明臉色有些難看,“施主未免有些過分了。”

“哼!過分?我堂堂大唐聞喜縣子,大唐駙馬。讓其稱一聲叔叔,又能怎的?你們當(dāng)真好大的威風(fēng)!視朝廷如無物嗎?”

法明語塞,只得念誦阿彌陀佛。

那八道目光,帶著戲謔,看向李北。

小和尚是何人?

乃是如來坐下弟子,金蟬子轉(zhuǎn)世之軀。

稱一聲叔叔,這因果豈是凡人能承受的。

他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臉上掛著些許笑意。

小和尚見此,只能委屈巴巴的雙手合十,念叨:“阿彌陀佛,縣子叔叔,可否放我等離去?”

“自然,自然。”李北滿意的點點頭。

這一聲叔叔,叫得他心情大好。

他盤了一會小禿頭,而后在禿頭上輕輕一拍,“小小年紀(jì),不玩耍尋樂,整日跟著一些和尚吃齋念佛,不覺得無聊嗎?”

見李北毫發(fā)無損。

那八道目光不停閃爍,眼神中透出一絲不解與疑惑。

李北對著身側(cè)的巡街武侯說道:“諸位兄弟,且讓開道路,放這幫和尚離開。至于其他人,皆要確認(rèn)一番,再放行。以免有賊廝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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