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藍桉……你個賤貨……”
“謝藍桉……你以為你離開還能活嗎?”
“記住了,你不過是我高興就捋一捋的小狗。”
“蕩婦……”
謝藍桉滿頭大汗,渾身顫抖,心里瘋狂的讓自己快跑快跑。
“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不要……不要……啊……”
謝藍桉拼命掙扎,猛的睜開雙眼喘著粗氣。看著雪白的床頂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回家了,不在汴京。看了一圈雕花架子老木床心內漸漸冷靜下來。可卻翻來覆去如何都睡不下去。爬起來拿起枕頭邊的六袓壇經借著夜光燈慢慢看了起來。
一直到天亮母親來敲門她還捧著那本書,心內已平靜如水。
“怎么了?做噩夢了?”謝媽看她這樣心疼的走了進去撩起白色的蚊帳坐到床沿。伸手摸了摸她熬得暗淡的臉,越發心疼。他們一家子并不知道她在外發生過什么。也不敢問,一問她總是不肯說好在她心思通透總能讓他們寬心些。
“媽媽,我沒事做了一個夢而已。你知道我睡眠淺醒了很難睡得著。”謝藍桉放下書挪了挪身體靠進謝媽懷里。
“哎。”謝媽嘆了口氣將她抱住。過了好一會才又輕聲說道:“川阿姨剛還打電話來說晚上去她家吃飯,你臉色這么差。”
“明天去吧!”謝藍桉閉眼在她懷里很滿足一會就有了困意。
“好吧。先別睡吃了早飯在睡吧!你兩個哥哥……下午就去上班了。”謝媽將她從懷里推開,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這么快。”謝藍桉也跟著起來把外套穿上。
“不是年年都這樣嗎?已經不快了,有的初四就出發了。”謝媽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在茶桌上,平淡的說道其中的不舍輕易無法察覺。
謝藍桉卻是能感受到的其中滋味。沒有說話在衛生間里默默刷牙。
五年級時她動過一次手術和親戚們借了很多錢,讀初中的兩個哥哥放棄學業打工幫爸媽還債。爸爸不能上大學是他一生的遺憾執念行成了頭疾,他一直把希望寄托于他的子女。他們三個也沒讓他失望成績都還不錯,可是天不隨人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花光所有欠債給她動了手術。家里開始吃不飽穿不暖連兩個哥哥加起來不過三千多的伙食費都負擔不起。兩個哥哥選擇放棄去外打工。一家五口留下她一個人住著一層剛打好樓頂下雨會漏水的房子。
他們在外每個人都做了兩份工,每年只有過年的時候回來三天,初四就去了。那次分別她不是人前堅強人后哭成淚人,那時候都是川續陪著她。
想著想著鏡中的自己已淚眼婆娑。在媽媽沒發現之前謝藍桉連忙吐了泡泡漱口低頭洗掉臉上的淚水。
出了衛生間走到茶桌前端起溫水喝完,和母親一起下樓吃飯。
哥哥和爸爸已經等了一會,等謝藍桉坐下才動筷。他們一個勁的給她夾菜。謝藍桉不敢抬頭看他們,吃得哽咽生怕一抬頭淚水就不爭氣的就下。
“晚上哥哥們就走了,藍藍在家替我們好好照顧爸爸媽媽哦!”大哥溫柔的說道。
爸媽已進六旬在外面工作已不收,所以去年謝藍桉回來后他們也回來了。在家干農活。
“好。”謝藍桉連忙點頭。
“沒事爸爸媽媽在家呢!”謝爸拍了拍她的背。
“嗯。”謝藍桉應了一聲。
“快吃飯!你倆多吃點,去到外面可沒有這么好吃的家常菜,”謝媽連忙讓大家把注意力從謝藍桉身上移開,給倆兒子夾菜囑咐到。
“吃吃……”
謝藍桉感受著他們的愛,就算不說話他們也從來不會忘記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