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煩
車子啟動，從我身邊開走了，我能感受到車子帶起來的風，仿佛也帶走了我的愛。連帶著，還有我的靈魂。
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好象有人在叫我，好象又拍我，我才睜開眼睛。
看到的卻是魏姐，正在輕輕的拍著我，難得的小聲的叫著我。
“小張，小張，你怎么了，說話啊！別嚇姐，你怎么了，快說話啊！”
看到我終于清醒了，魏姐長出了口氣，自己拍著胸口，聲音又恢復正常了。
“嚇死姐姐了，我以為你怎么了呢？”
我搖晃了一下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我知道，這種事情想清醒都很難，很難真正的清醒。我無力的苦笑道“魏姐，我沒事，讓您擔心了，謝謝您。”
“真不知道你在這搞什么，在這站了半個多小時了，我聽說是因為雪兒讓人給接走了，是不是你們鬧什么別扭了，小年輕的，這很正常，別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啊！”
我知道魏姐是個好人，也是個熱心腸的人，不過這些事情又怎么能跟她說呢。
“您放心魏姐，我很好，沒什么事情，您不用擔心。”
說完，我也不管楞在那里還沒得到滿意答案的魏姐，一個人進去接著干我的活去了。
成經理也很關心，也過來問問，我知道他們都是好心，所以也只是隨口說說，就說雪兒的母親病了，她要走一段，所以我們才傷心。
這下子倒讓那些人長嘆，我們這些在熱戀的人太有激情了，只不過是分離幾天就跟生離死別一樣。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去說什么，只是低都干活，而頭腦里卻是空白一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呵呵，你猜錯了吧，人家并沒有做什么，就是你看電視劇和電影看多了，所以才胡亂猜測的。”
“誰說的，說不定那個斯文的小子是那個女的家人，他家人想把他騙回去，然后讓他跟那家富家公子結婚。”
“暈，你看沒看完啊，我們浪費不少時間了。”
“你真是的，不懂得欣賞，難得有機會現場看這種大家族的現場版，急什么急。”
“現在你沒得看了吧，人家都走了，你看男主角都開始什么不說開始干活了。”
“你真是跟剛才開的車一樣。”
“恩，你說什么啊，我沒明白啊？”
“笨死啊你”
“哦！你個混小子，你敢拐彎抹角的罵我。”
“說你笨還愿望你了嗎？你沒看出來嗎？那個人現在很傷心嗎，他只是在壓抑自己的感情，用干活來發泄而已。”
“倒，這你都知道。”
“那是，我是導演我什么不知道。”
“你去死吧你”
到我該下班的時候了，我早早的去把我和雪兒的工資都領了，因為有成經理的證明，所以也沒出什么問題。
“小張，你怎么現在就要走啊！等大家晚上一起去吃飯啊，然后好好的去玩玩。”
成經理雖然知道雪兒走了，而且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看著我收拾自己和雪兒的東西要走。他趕忙走過來問我，畢竟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了。
“不了，謝謝成經理，您也幫我謝謝大家，等雪兒回來我們已經回來請大家。”
“小張啊！你也別想那么多，我看你還是跟大家一起玩玩。”
我搖了搖頭，苦笑的看著成經理，我很感謝他的好意，但是此時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看著我的樣子，成經理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今天的事情他離得近，很多事情他都看到了和聽到了。他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種大家都明白理解的神情，不過并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心情很低落，但是基本的禮貌我還是記得的，過去跟大家都打了招呼，然后沒有再做任何停留直接向公交車站走去。
我走的很慢，就跟我的心情一樣，突然間仿佛感覺自己好象不再是自己。至少不是一個完整的自己了，以前聽人家說，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半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那個時候聽了感覺很好笑，不知道又是誰在那胡編的，但是此時心里再次想起這句話來，感覺那簡直就是真理。
這么長時間，已經習慣了有雪兒在身邊的一切，那怕就是走路，我也總是向自己的左右看看，但是卻已經找不到她的影子。
一個人仿佛跟失去靈魂一樣，空蕩蕩的，沒有一點實際的感覺。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腳步的速度也感覺不到，但是走了半天卻也走不到往天一個笑話都講不完的車站。
周圍的行人都仿佛很匆忙，但是跟我卻沒有一點干系，他們有他們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我現在的感覺就是——煩。
就是煩，沒有別的詞語可以形容，看著什么都煩。低著個頭，看著自己的腳步，看著地面，偶爾還有從自己身邊過去的人影，騎著車的人帶起了一股小風，但是這些都跟我沒關系。
“啊！我操，你他媽的長眼睛沒。”
我感覺自己好象撞到人了，雖然性情沉重，但是我知道多半是我的不對，因為我根本沒抬頭看人。
“對不起，都是…………。”
我急忙說對不起，心也多少回來了一些，我知道多半是自己的不多。抬頭一看把我接下來的話給咽了回去。因為我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跟我吵架的小黃毛。
他們還是三個人，兩男一女，平時好象就在這一片亂混的，因為后來他們又去吃過幾次。不過，后來因為我想通了，所以都盡量避免跟他們接觸，大家也就再沒有過摩擦了
“操，你丫走路他媽不長眼睛啊，要不是今天心情不錯，就廢了你丫的。”
那個小黃毛依然是那個樣子，雖然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但是他還叫嚷著，不過我看出來了，他并沒有想動手的意思。
“呵呵！你不是肯德雞那里的服務生嗎？”
那個年紀應該不大，但是把自己弄得跟個妖精一樣的小女生指著我。她眼睛比較尖，雖然我沒穿工作服，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呦！我還沒看出來呢，怎么的，死拉著個臉，你家死人了。”
另外一個小子聽小黃毛這么一說，也跟著囂張的笑了起來。
“我看呢，不是死人了，一定是被人家甩了，所以在這一個人傷心呢。”
“看你們說的，人家長的不錯，沒關系，如果沒人要我要。”
說著，那個小妖精就裝著很成熟的樣子，伸出手來摸我的臉。
而其他的兩個家伙，看著那個小妖精在這挑釁，他們在那更是開心的笑著。
我這個人是初中學壞，高中學好，大學現在是混，以后暫時還不知道。但是，老子做人有絕對的信條，人不犯我，也許我不去犯人，我操他媽的，如果老子不去動別人，他不在那燒高香還敢跟老子得瑟，我不把他屎打出尿來才怪呢。
雖然我這個人很討厭別人打女人，認為那是最無能最卑鄙的行為，但是我所謂的女人是我自己的女人。至于其他的，我干，現在不是男女平等了嗎？干
我現在正是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呢，竟然有人跑過來，上趕著給我當出氣筒。
“我操，你給我死去。”
我抬起了就是一腳，正踹在了那個小妖精的肚子上，一下子就給踹得飛了出去，在地上還滾了兩下，然后就暈了過去。
那個小子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腦袋里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還有你個垃圾”
我大叫著，一把那小黃毛的頭發給拽住，然后噼里啪啦的一陣大嘴巴子。這個小黃毛開始兩下還用手去拉我的手，想把我的手從他的頭發上拉下來。
但是幾下就讓我給打迷糊了，滿臉全是血，而我的手卻沒有停。
“我操你媽的，給臉不要臉。”
“你爸媽不會教你，老子來教你。”
“小兔崽子，跟你爺爺玩，你還差得遠呢。”
“你媽的，你不知道你是中華人啊，還敢染頭發，你對得起祖先嗎？”
“才他媽的幾歲，竟然不學好，學人家出來混。”
“我叫你不學好，我叫你不學好。”
“死漢奸，漢奸”
“跟我搶，跟我斗，誰都別想從我身邊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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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一句給他來一下，而周圍遠遠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突然，我讓手上濕濕的感覺給弄清醒過來，看在和眼前已經被我打得跟個豬頭的小黃毛，還有那個暈倒沒起來的小妖精。再一轉頭，看著周圍那么多圍觀的人。
我知道事情不好了，因為畢竟從高中后，這幾年我都跟個乖寶寶一樣。而且，在外邊惹事情畢竟不好。
這點我是很有經驗的，我把手中的小黃毛一放手，他就“啪”的跟爛泥一樣的摔在了地上。
根據以前的經驗，我轉頭就跑了出去，在那些人的議論和注目下，轉眼間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