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杜磊也沒有特別欣喜，杜磊平時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和城里的孩子差不多。

所以他覺得這些都沒什么，有時候宋琴和杜平還帶他去城里下館子。

“對的，乖孫。”杜母也笑著拄著拐杖慢悠悠站起身。

杜父和杜母當年也算老來得子，今年兩人都已經有七十多了，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里的人了。

尤其是杜父，更是已經下不了床了，可能也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杜磊快步走到行動不便的杜母面前，把她扶到飯桌前。

然后自己就坐下開始拿起包子來吃，剛才了兩口忽然想起什么，“對了，媽，我明天和我同學約好去城里，給我點錢。”

“怎么又要錢，不是剛給過你嗎？”宋琴皺眉。

“那我花完了啊。”杜磊也回懟道。

啪地一聲，杜母把筷子放下，混濁的雙眼看著宋琴不樂意道，“孩子要你就給啊，去城里肯定得要花錢的。”

宋琴嘴張開但又什么沒說，看著杜磊不開心的樣子，最后道，“好，媽一會兒給你拿。”

“那就好。”杜磊這才又高興起來，繼續吃飯。

“哎，媽，我姐呢？”杜平不在家正常，村子里有個賭博的場子，快過年的時候人非常多的。

而杜芮假期是一直在家的，今天都這么晚了不見，屬實稀奇。

“不管她，乖孫吃你的。”杜母不在意道。

杜磊皺了下眉，杜母看在眼里，不樂意道，“吃完飯讓你媽去找就行了。”

“嗯。”杜磊點頭，也就再沒有問什么，吃完飯就進屋躺下呼呼大睡。

有了杜磊隨口的一問，宋琴也終于上心了一點，吃飯完就出門找人去了。

可是天都要黑了也沒有找到。

——

宋蕓笙家里，杜芮睡了整整三個小時多才醒來了。

杜芮剛覺身上一陣輕松，但又想起何老師，杜芮就感覺一陣恐懼要把自己吞噬。

“媽媽，那個姐姐好像醒來了。”西西爬在門口喊著宋蕓笙。

杜芮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睜開了眼睛想爬起來。

但是下一秒胳膊一軟，就載回去了。

“慢點。”宋蕓笙走到杜芮旁邊伸手摸了一下她得額頭。

“還有點燙，但比起剛才好多了，現在餓了吧，給你留了飯，緩一下再起來吃飯。”

杜芮看著陌生的環境，也只是微頓了一下，看向宋蕓笙和西西。

最終低頭，半天哽咽道，“你們可以不管我的。”

“西西，去找阮哥哥玩去。”宋蕓笙支開西西后，看著杜芮冷漠道，“怎么，想死？”

“對，像我這樣一個生下就是不受喜愛的人，每天受盡委屈和欺凌的人活著有什么意思。”杜芮不知道為什么，壓抑在心中的感受居然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全部傾吐出來。

宋蕓笙嗤笑道，“你心里是不是很恨。”

杜芮驟然瞳孔一縮，看向宋蕓笙，想起以前種種，怎么可能不恨？

宋蕓笙眼神一挑，依靠在門口道，“既然恨，那你為什么不活著讓自己強大起來，讓她們嘗試一下你以前受過的一切。”

杜芮自嘲搖頭道，“你以為我沒想過，你知道想改變這一切有多難嗎？”

“好好把學讀完不久可以了嗎？你只要考上大學，脫離了家庭，你就會擁有非常多的機會讓自己變優秀。”

“當然，現階段對于你來說的確難，但是再難還能比你自殺還要難嗎？”宋蕓笙垂眸反問杜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