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凈保存了照片，她沒回消息，言璐月自顧自的發了許多：

【你怎么也不澄清不是二婚繼母呀。】

趙凈：【不想。】

主要，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二婚繼母。

言璐月：【夠狂。我喜歡你這性格，你這朋友，我言璐月交定了！明天一起逛街呀。】

趙凈還沒想好怎么回復，正好謝其發了消息來。

謝其：【衣帽間里都是你的衣服。】

趙凈打字想問問照片的事兒，轉念一想，死奸商不會告訴她的，那就不浪費口舌詢問了。

趙凈回了聲知道了。

趙凈放下手里的事，走進衣帽間，好奇從前自己是穿衣打扮是什么風格。

透明的玻璃櫥窗內，整潔有序的掛著不同場合的衣裳。

大多是能跑能跳能打架的休閑服，其次是性感的媽見打吊帶抹胸辣妹短褲，角落里安靜陳列的禮服奪目，炒上天價斷貨的球鞋隨處可見，大半衣服的吊牌都沒拆，隨便一件就能還掉她打工兩年的債務。

難怪謝其只字不提要給落魄的小鎮新婚妻子買新衣服。

換上睡衣，趙凈躺回床上拒絕了言璐月，并直言：

【我更想見你老公。】

言璐月看起來并不知道她的往事，言璐月的老公好像知道的更多。

言璐月：【？】

言璐月：【請求很冒昧。】

言璐月：【明天下午兩點，我和我老公在明湖路零點咖啡館等你。】

趙凈：“？”

——

下午兩點，趙凈沒能和言璐月碰上面。

十二點的時候，趙凈接到了謝其的電話。

謝其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幼兒園老師電話打到了我這，說謝潤韜欺負別的小孩了。”

謝其溫和禮貌的詢問：“我等下有個會議，不知道要開多久。你能去學校處理一下嗎？”

趙凈：“我和言璐月約好了。”

謝其很靠譜的道：“言璐月那邊我去解釋。”

那趙凈沒什么意見了。

臨上車的時候，趙凈忽然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打扮，一看就是要被許多目光審視的不正經人打扮。

猶豫一番，回房扯了一件相對乖巧的長裙換上。

謝潤韜不是說沒惹出事嗎？怎么還被打電話叫家長了？

她幫他隱瞞了這件事，就和她有關系了，應該去看看。

——

多語國際幼兒園。

謝潤韜含著糖坐在椅子上，笑眼彎彎，唇角翹起。若不是知道內情的人，一定覺得他才是那個被人欺負的乖寶。

被他欺負的四個小孩離他遠遠的，顯而易見的很恐懼他。

四個小孩的家長都到了，追著老師討要一個說法：

“這個小孩子根本就不正常，新生入學除了體檢之外，還應該進行心理狀況檢查。”

“養冷血動物的都不是正常人，精神病才會喜歡蛇吧？！”

“我可不放心這種小孩和我的小孩在一個學校一個班級，如果學校不給出一個說法，那那就要和教育局那邊打聲招呼了。”

你一眼我一句的，聽的老師十分頭疼。

老師做讓她們先不要再說的手勢，扯著嗓子喊：“只是孩子們在告狀，并沒有證據的事，怎么就實錘了。就算謝潤韜真的拿蛇嚇人了，也是假蛇吧？”

老師彎腰和謝潤韜對視，眼神溫柔，語氣溫和：“韜韜，你跟老師說，是不是沒有欺負人，或者是假的蛇呀？”

謝潤韜本要否認，正如老師所說，根本沒證據，告狀無用。

老師接著又說：“不用害怕，你爸爸在開會來不了，說讓韜韜的媽媽來……”

謝潤韜露出燦爛的笑容：“老師，是真的，我討厭他們。”

老師愣了一下。

那幾個家長直接炸鍋了：

“老師你看吧，他都自己承認了！這種孩子絕對不能繼續在這個幼兒園上學！他的父母都是什么人啊，竟然能教出這么恐怖的孩子！”

亂成一鍋粥，老師出了痛苦面具，無力的勸著各位家長稍安勿躁。

“叩叩——”

耐心的敲門聲打斷了屋內的謾罵，所有人都看向敲門的人。

謝潤韜咀嚼碎糖的動作停下，怔怔的望著逆光而來的女人。

她身著黛藍的吊帶長裙，挽著人妻低馬尾，凌厲的眉眼被這溫婉的打扮帶柔和幾分。

趙凈歪頭掃了一圈，目光定定的落在謝潤韜的身上。

謝潤韜坐在凳子上，小短腿晃啊晃，悠哉悠哉的仿佛不是身處被討伐的境地。

謝潤韜真的覺得無所謂嗎？

趙凈斂起眸底情緒：“人都沒到齊就唱戲不大好吧。”

謝潤韜繼續咀嚼碎糖，喊了聲：“媽媽。”

老師和家長們反應過來，眼里的驚艷消失殆盡：

“你就是謝潤韜的媽媽？平時都是怎么教小孩兒的？你家孩子養蛇你知道嗎？”

趙凈走進去，和謝潤韜站在一起。

她個高，垂眸看人時，氣勢便壓人一頭了：“知道，養個小寵物而已，蛇比貓狗都好養，不掉毛，不用遛，很省心。”

老師看著趙凈的眼神逐漸敬佩，默默地退出了戰場，將軍一人抵千軍萬馬。

趙凈說的認真，家長們紛紛感到震驚：“果然，有什么樣的孩子，就有什么樣的家長，才幼兒園就校園霸凌，以后不得蹲大牢？！”

趙凈笑了一聲，聲音冷了下來：“我家小孩不會無緣無故的欺負人，各位家長，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還沒搞清楚呢。向來都是四個人欺負一個，一個人欺負四個的少見，多為報復。該問問看，你們孩子都做了什么？”

老師趕緊帶節奏：“對啊，韜韜，你為什么要拿蛇嚇他們呀？”

趙凈蹲下來，和謝潤韜湊近了說話，氣聲威脅：“老子話放的狠，架子擺的高，你最好事出有因。”

謝潤韜眨巴眨巴眼睛問：“不然呢？”

趙凈微微一笑：“那你下半輩子就在輪椅上度過吧。”

謝潤韜：“……”

謝潤韜眼睛里泛著淚光，他委屈的控訴：“他們搶我的零食玩具，推了我，嘲笑我是爸爸不疼愛，還沒有媽媽要的可憐蟲！”

家長一聽，不服道：“說話是要講究真憑實據的！”

謝潤韜低頭擺弄電話手表，沒幾秒，當著眾人的面，播出了一段錄音。

小孩子們的嘲笑聲大聲且吵鬧，他們天真無邪的問：

“你從來都沒提起過你媽媽，你是不是私生子呀？”

“我有個私生子弟弟，來歷不明，媽媽說，私生子就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私生子的媽媽都是賤人。你媽媽也是賤人，你才不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