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了心神思考未來制度的呂布狠狠地踩了踩地上的銅錢堆。
“可惡,數錢這種大事,竟然不認真!”呂布暗罵自己不中用,在府庫內清點賬務盡然還能走神。
接連兩天,呂布都在府庫清點賬務。
這日伴晚。
橋蕤帶著侍衛以及兩位精心打扮的女兒來到南陽府庫外。
魏續整個人懶洋洋的站在門口外,看到橋蕤和他的兩個女兒,頓時就精神百倍。
小喬怯生生的躲在大喬身后,魏續看著小喬的動作,魏續很無奈,但是還是面上帶笑和橋蕤打招呼,“橋公,今日怎么有空到這里來。”
“魏將軍,聽聞溫侯本意今日要出城討賊,只是近兩日卻一直待在府庫內未曾離去,吃穿洗浴都是就近解決,吾特意來看看,希望魏將軍代為通傳。”橋蕤面上帶笑,也不可難魏續。
“好說,好說。”魏續再偷瞄了一眼小喬,便轉身進了府庫。
“爹爹,看樣子溫侯的小舅子看上了妹妹。”大喬牽著妹妹小喬的手,讓其走到面前來。
“呵,一個登徒子罷了,怎么比的上公瑾哥哥。還有姐姐,明明是你想念溫侯了,才把我們拉過來的。”小喬嘴巴氣的嘟嘟,像極了一個小包子。
橋蕤哈哈笑著,看著兩個女兒斗嘴。
“某家小舅子可不是什么登徒子,只是沒有他發揮的舞臺罷了。”呂布那爽朗硬氣的笑聲很快從府庫內傳來。
看著大步流星緩緩出現的呂布,大喬羞澀的將頭埋在小喬的背后。
“姐姐,姐姐。”小喬笑著喚著大喬。
大喬惱著暗自捏了一下小喬的腰間,逗的小喬歡笑連連。
“橋公!”呂布行禮,并將橋蕤一行人帶入府庫。
“溫侯!”橋蕤回禮,示意呂布先行。
二人一番禮來我往,最后二人同時進入府庫內。
由于呂布兩日都是在府庫內,所以呂布命人造了數件胡床改造的桌椅,人可以直接坐在上面,不必像以往那般跪坐。
“這可是胡人的物件。”橋蕤看著眼前看似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桌椅。
“橋公,這是我命人將胡床連同案桌結合改造的桌椅,橋公,請上座!”呂布右手前置,對著橋蕤,請橋蕤上座位。
橋蕤好奇的用屁股做了上去,緩緩的挨著座椅,再三確認不會摔倒后,才安心的坐下來。而呂布則是坦然的坐下。
“夫人,小姨子,怎么還在站著,一起坐下呀。”呂布看著大喬還在站著,連忙起身來到大喬身邊,扶著大喬的玉手,牽著大喬,讓其慢慢的坐在座椅上。
大喬神色緊張的看向父親橋蕤,橋蕤則是含笑的和魏續聊著天,絲毫沒有看大喬的眼光。
在陣陣緊張中,大喬局促的坐在座椅上。
至于小喬嘛,天生豪辣,自然早早的乖乖的聽從呂布的吩咐坐在靠著橋蕤的座椅上,如果不是對面有一個煩人的魏續,想必此刻小喬的心情是極美的。
大喬則是靠在呂布身上,和其同坐在一個座位上。
“橋公此次前來可是軍中糧草不足?若是不足,派一軍士前來告知于我即可,怎勞橋公親至。”呂布開始向橋蕤打探此次前來找他的目的,眼睛卻是直直盯著懷里羞澀不愿與其對視的大喬。
橋蕤聽見呂布關心他軍中糧草是否充足,又看呂布眼神不離他女兒,橋蕤也是無奈一笑,不過保住了小女兒也是萬幸,手中軍隊也并沒有受到呂布的節制,這一點,橋蕤十分欣賞呂布。
“軍中糧草尚足三日。吾今日前來是聽聞溫侯連續二日待在府庫內,未曾動過,所以特來看看,溫侯,這府庫物資可是對不上?”橋蕤沉思再三,還是如實說出軍中情況。
“魏續,你立刻帶人,去清點五千人馬三月糧草,給橋公的軍中送去。至于府庫。”呂布十分果斷的喚著魏續,讓其帶人給橋蕤的軍隊送去吃食,然后談及府庫詳情,呂布有著些許猶豫。
“這,溫侯,這使不得。吾軍隊不過千人,怎可要如此多糧草。”橋蕤見呂布提及府庫有些猶豫,也沒有給予追問,只是對提供的糧草過多進行婉拒。
“橋公莫要拒絕。糧草雖非小事,但比起這個根本不算什么。”呂布輕柔的撫摸著大喬的身軀。
“溫侯可是欺我老邁?”橋蕤裝作佯怒道。
“哈哈,橋公笑話,橋公正值壯年,怎會老邁。只是某過兩日要出城討賊,此前收獲的兩千余人的戰俘不知如何處理,希望橋公能夠出出主意。”呂布那只作亂的右手悄悄收回,轉為撫摸大喬后背,卡著橋蕤看不到的視野。
大喬面色秀紅,好似一輪紅日,埋在呂布的胸膛上。
小喬看著大喬面紅耳赤的模樣,心里默然有些吃醋,因為近距離觀看呂布,小喬才發現,呂不簡直是玉樹臨風,器宇不凡,不僅如此,小喬甚至在呂布身上看到了溫文爾雅和威猛雄壯的結合,二者結合毫無沖突,反而相得益彰。
橋蕤聽聞一愣,這可是要給他送兵啊,雖然南陽守軍戰績不好,但是那也是都是實打實上過戰場的,只是面對強大的呂布軍隊才這樣大意敗北。
“溫侯若是信得過在下,在下可出面將這些敗軍士兵收入麾下管教。”橋蕤淺淺的試探一下呂布的口風。
呂布掃了一眼橋蕤,古人可真是老奸巨猾,眼里那股狂喜之色根本安耐不住,卻還在假惺惺的推遲,“橋公那里話,橋公能幫我解決如此大事,可真是太好了。只是,這府庫一事。”
“溫侯請講!”得人好處,自然要出力解決問題,橋蕤不會這么不識趣。
“那好,橋公可識的此乃何物?”呂布命兩名士兵從府庫內搬出一個大木箱子。
箱子打開,是把把精鐵打造的寶刀。
“這是鐵刀?這怎么會有這么多鐵刀?”橋蕤大驚!快步起身上前摸了摸。
“這鐵刀,可不止這一箱,前后清點,共計三千把!三千把!而且全部沒有記錄在案。袁州牧安排的這位郡守倒是好本事。”呂布輕輕吹動著大喬的耳朵,手上端著一碗茶水。
“這,原本是只想嫁禍給這個郡守,如今看來,這郡守早已經有了不臣之心。”私自制造兵器,本不是過錯,但是制造大量兵器,私藏在府庫之中,那么問題就大了。橋蕤很快想明白了,郡守被人收買了,或者是投靠他人了。若非呂布攻破南陽。那么他日,袁公路垮臺之時,便是天崩的局勢。
“事情究竟是何,已不可追究,這些物資,某取一半,橋公意欲何為。”呂布嘴角帶笑,左手輕輕將茶水送入嘴里,眼神清淡的看著橋蕤。
橋蕤背對著呂布,試著手中寶刀的鋒銳,“此刀如此鋒銳,溫侯當盡數取走,怎可留一半給我浪費呢。”
橋蕤暗罵呂布奸詐之人。
“這怎么可以,橋公,你我一家人。我怎可獨自一人全部拿走。”呂布微楞,放下騷擾大喬的手,同時放下水杯,簡單整理下衣裝起身來到橋蕤身邊。
感受著呂布炯炯有神的目光,橋蕤絲毫沒有變化,“吾觀溫侯麾下將士今日正在城中招兵,溫侯就不要推辭了,難得有如此兵器。”
哎,好心沒人領,呂布也是無奈,只能走的時候留一半給魏續,讓魏續自行發揮了。呂布想著,便揭過這個話題了。
“那好,橋公。此話后說。只是某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橋公可否指點一二。”呂布扶著橋蕤讓其坐回原位,并眼神示意士兵將武器抬下去。
“溫侯但說無妨。”四周又無旁人,橋蕤不懂為何呂布如此謹慎。
待得士兵們走的差不多了,呂布正經端坐,絲毫沒有觸碰大喬一絲,“不知橋公認為女子可否為王!”
呂布的眼神死死盯著橋蕤的面龐,死死的留意著橋蕤的神態變化。
橋蕤先是一愣,后是一擰眉,然后一怒,最后化作一聲嘆息,“溫侯總是能夠抓住他人命脈。不止溫侯有何想法?”
有戲,十足有戲!呂布大喜,卻沒有溢于言表,只是靜靜的觀望著橋蕤。
大喬直接被呂布的出言震驚的坐在座椅上,大腦瞬間停止了思考。
而小喬則是美眸流轉,眼睛絲毫不眨眼的看著呂布,手里的手帕都快被其兩只手繞成呂布的模樣了。
橋蕤與呂布互相對視,思量著接下來該如何開口。
“不知溫侯從何而來的女子為王的想法。”最終,還是橋蕤率先打破將軍,他不是呂布,了然一生,橋蕤的背后可是整個橋家,橋蕤不想失去掌中權力,以及優渥的生活。
橋蕤可以保境安民造福一方,但是也不愿意自己的生活拮據窘迫,為人宰割。
“西域,有樓蘭,精絕,兩個大國,皆為女王。雖然西域大國,不過漢朝一郡。但是其部分有用的東西我們還是可以學習的。比如,女子為王!”呂布不會寫古漢字,但不妨礙他畫簡易地圖。
“溫侯是打算割據一方稱王,好留給自己的女兒?”呂布只有一女,這對于橋蕤這種層次的人不是秘密,橋蕤試探。
“對,也不對。”呂布后靠在椅子背上,眼神有些飄散。
“儒家那些門徒可不會這么輕易讓女子為王。”橋蕤雖然絕對呂布的想法很好,但是如今漢王朝儒家當道。
“那些,簡單,抓住孔融就行。孔家后人帶頭,我不信他們不從!”呂布冷冷一笑,因為他想起來今年是曹操收服青州黃巾兵,而青州有一個北海國相,孔融!
孔融,孔子后人,擔任北海國相,后來管亥率領黃巾軍圍困北海,是太史慈冒死突圍求助劉備才得以解圍。
“某若是沒記錯的話,管亥似乎可以與關羽大戰四十合。有點東西啊。看看有沒有機會去收服一下。倒是一個不錯的人才。至于太史慈,那家伙,太難了。”呂布一直在思考關于儒家在漢代龐大的影響力,可以突破的節點,他很自然的想到了孔子,以及孔子的后人,那群軟骨頭!
“解圍北海,孔融正好接受陶謙求助,劉備借此機會入的徐州,機遇巧合,全在一起。倒是有趣。”呂布可沒有忘記后續一切,“劉備去徐州,解徐州圍,全是某信陳宮直言,入主兗州。那兩年蝗災,若無兩年蝗災,某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為兗州之主!冀州袁紹可是在跟公孫瓚打拉鋸戰。有戲。只是,某已經決定歸并州,與張邈,陳宮二人并無關聯,他們還會來邀請我嗎?”
呂布眉頭一皺。
“溫侯,抓孔融,恐怕不易吧。孔融身為北海國相,遠在青州。此地不談,并州也是遠離其地。”橋蕤看著呂布眉頭皺起,輕聲言談呂布可有解決之策。
“呵呵,某要那孔融,自有人送來。此前之極,是如何讓某名正言順的入主并州,并州乃某故土,雖無名亦可稱霸并州,但是凡是還是得講究點名聲。”呂布忽聞橋蕤的話,淡定的說道。
“孔融尚簡單,只要某做了并州牧,去信一封給管亥,讓其帶人破了北海,將孔融帶來見他,便收編其為正規部隊,某不信管亥他不賣力!橋公可能不知管亥乃何人,管亥乃天公將軍張角的嫡傳徒弟,約莫習得張角三成能力。是青州橫行無忌的黃巾軍勢力。”呂布輕輕指了指墻邊的黃布說道。
“哎,天下哭黃巾舊以,溫侯怎可如此縱容賊寇禍事。”橋蕤并沒有在意呂布收編賊寇,只是這事不可如此直言。
“哈哈,橋公明德。只是某這人心善,見不得他人生活苦難。這不,想著招安他們,想讓他們活的光明一些,省的整日擔驚受怕。”呂布聞言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溫侯仁德眾生,好極好極。吾這就去信一封給吾主公袁州牧,讓其舉薦溫侯您為并州牧。”橋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呂布會以同樣的笑容。
小喬也是癡癡的笑著。
大喬意味深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只是將身軀靠在呂布身上,不愿在看橋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