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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來者不善

剛剛步入晉陽的貂蟬,按理說應該先去王氏府上見見王家的人,畢竟之后自己少不了義父家中的幫襯。

可還沒進城便發現了王晨手下干的好事,這讓貂蟬改變了計劃,只是在近處找了個客棧住下。

一連數日,貂蟬只是在房內向王府方向觀察。

直到這天,高順、王定及所率兩萬人的軍隊也到了晉陽……

王定、高順二人到了之后,整個晉陽都知道了這位晉陽王已經到了的事。

王定回府見過族內長輩之后,便來到客棧尋貂蟬等人。

“什么?!”王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家姐,族兄應該不能做出此等事情,我記得兒時,父親可是把族兄王晨當作下一任族長看待的。而且父親幾次返鄉,我也都有陪著,族兄也都是文質彬彬的呀。”

聽了王定的話,貂蟬反而更加疑惑:“定弟,你可是姐姐看大的,三兄弟里,就你跟姐姐最好。你可不能騙姐姐。”

“家姐放心,定兒知道遠近,我與家姐抄襲相處,那王晨我才見過幾次,但家姐所說之事,真不像他能干出來的事兒。而且……大伯也不會允許的。”

王定口中的大伯名叫王隗,是王允的同胞兄長。

“嗯,來日方長,不急。”

嘴上說著,貂蟬心里想得可是:看來這并州的水,比我想的還要深得多啊。

當日,貂蟬便隨王定來到王氏一族的府上,參拜完先祖后又見了族內的長老、兄弟,王晨當然也赫然在列。

初見王晨,那張臉看上去便是白白凈凈的,挺翹的鼻梁將整個面部勾勒得更加有致,而那五官無論是單叫出來還是組合起來都很抗打。

饒是不信“顏值即正義”的貂蟬看了也并不覺得如此樣貌會干出殺婦剖卵的人。

除去王晨,另外一個讓貂蟬印象深刻的便是王凌了。他倒是不及王晨的樣貌,兩人雖是同胞骨肉,可與哥哥相比,王凌的樣貌還是要遜色許多。

可貂蟬還是注意到了這個人,畢竟是后來曹魏的三公之人,想必才能方面方言整個王氏家族也無出其右者,如果不是后來想要反抗司馬懿勢力之事敗露,歷史上的他一定會更加耀眼。

大伯王隗是這次貂蟬唯一沒有見過的人,據家族里長老所說,自王允入仕之后,王隗便接管了大部分家族事業,此刻,王隗應該遠在朔方。

貂蟬聽后也不疑有他。

盡管王晨兄弟二人盛情相留,但貂蟬還是決然拒絕留宿在王氏府上。

不過,現在的晉陽王府也就在王府隔壁,這府邸原本是晉陽縣府,當圣旨下達之后,在本地鄉紳的出力下,花了幾天的工夫便改造成了現在的晉陽王府。

初到王府,一眼看去便知道這晉陽王府雖然也算氣派,但與身邊的王氏府上相比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之感。

不過貂蟬并沒有在這點上作過多計較,一來王氏在此地扎根多年,祖上并不少三公之位;再有,王氏族人眾多,府邸大一些倒也無可厚非。

晉陽王府對于貂蟬來說還是大了一些,于是高順、徐晃、張遼也都隨貂蟬入住王府之內。起初貂蟬對于這個命令并沒有多想,又不是住一間屋子。

可看到三位將軍的臉色變化,貂蟬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不過現在三人都算是王爺的家將,住在府上倒也并無不可,反正三人都是正直之人,也就沒有再推脫……

深夜,貂蟬久久未能入眠,自從離開長安后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自己明明沒有這么矯情啊,當初念大學的時候,自己可是全寢室唯一一個到點便睡得人,而且睡眠質量超高……

可能是舟車勞頓,身體乏累所以睡不好吧。

不過新王到任,明日一定有很多人來府上拜見,貂蟬只能強逼著自己入眠……

次日,天方漸亮,丫鬟便將貂蟬叫醒,這丫鬟是之前在長安便跟隨貂蟬的,畢竟是貼身的丫鬟,熟悉之后就很難換下了。

“小……不對,應該叫王爺了。”小丫鬟十幾歲便被王允買到府中伺候貂蟬,兩人相處已近六年,自然沒有那么多禮數。

“叫什么舒服就叫什么,私底下沒事兒的。”

“王爺說的對,”雖然嘴上那樣說,但是丫鬟就是丫鬟,還是不敢有太多逾越的,“王爺,該起了,再晚一會兒各位鄉紳氏族和王氏故厲就好到府上了。”

果然,等貂蟬剛剛梳洗完畢,第一波人已經到了門前。

其實這伙人早在前日、昨日便都到得差不多了,貂蟬之所以早來,也是為了看看這伙人的原本樣子。

這三天,貂蟬可謂是所獲頗豐啊。

“大陵縣令高萬橋為晉陽王洗塵,平陶縣令李巨為晉陽王洗塵……”

隨著門口管家的唱和,原本的晉陽縣府,現在的晉陽王府門可羅雀。

“太原張氏族長張啟為晉陽王洗塵,上黨吳氏族長吳保為晉陽王洗塵……”

各地官員剛走,并州各地世家大族的族長、長老又來送禮,甚至一些小一些的家族都沒有資格入內,只是放下禮物便匆匆離開。

……

一直到酉時,天已入幕,貂蟬才囑咐下去不再見客。

“王爺,上黨郡太守張楊命將軍眭固送來賀禮,現在堂外等候。”貂蟬剛吩咐完,便有家丁上前稟報。

“沒聽王爺說今天不見客嘛?”一旁的丫鬟怒斥道。

“不,讓他進來吧,咱們初到并州,張郡守的屬下還是要見的。”

貂蟬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笑聲:“哈哈哈,末將眭固謝過王爺,得罪了。”

說著,一名右眼有一道刀疤的武將打扮的人便走進門來。

“大膽!王爺府豈容你放肆!”身后高順見眭固如此無禮便出聲責罵。

“哎,高將軍不得無禮。眭固將軍身為張郡守手下之人,戰功卓著,有些不拘小節也可以諒解。”貂蟬嘴上這樣說著,可心里卻十分不悅。

“哈哈,再謝過王爺,我家郡守有公務纏身不便前來道賀,便叫末將來為王爺送禮。”

高順剛想上前接過眭固手中木箱,怎料眭固直接將箱子倒轉過來,將里面物品傾倒一地——貂蟬視之,那是幾百個人耳朵!

貂蟬見狀便知道來者不善,但心下也知道還不是發作的時候。于是,便強裝鎮定地問道:“不知道將軍這是何意?”

“哈哈,王爺莫怪,這是末將隨張郡守前些日子擊退的匈奴賊寇的耳朵,眭固以此為王爺接風!既然王爺收下,那末將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王爺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末將便告辭了。”

眭固說完,還沒等貂蟬應答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王爺,他……”一旁的高順早就受不住眭固的輕蔑。

誰知貂蟬卻擺了擺手:“高將軍別急,現在還不是對內用威的時候。他說這里是匈奴兵的耳朵,你們可知道是何意?”

三人不是愚笨之人,心中有數但又不好明說。

貂蟬見三人不說,于是自己說道:“他是想表自己功績,并嘲諷我一介女流無力與匈奴為敵。他這哪是送禮啊,分明是向我示威。”

說到這兒,貂蟬拍案而起:“哼,張楊、眭固,咱們來日方長!”

雖然晉陽王剛到第一天,可并州的百姓心中都明白,這并州……恐怕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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