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蕭瑟的風陰冷地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夜更深了……
時間一絲絲流逝,危險也在慢慢增加,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無奈地看了眼“呆頭呆腦”的高冷仙子,顧慶生開始焦頭爛額地尋找生火的方法。
他左手扶著下巴,眉頭微微皺起,一幅學霸思考問題的模樣。
首先想到的是一種古老卻實用的辦法。
鉆木取火。
但很快便被他否決了。
怎么說呢……
簡單,但不完全簡單……
鉆木取火的流程自然廣眾皆知,很簡單,只需撿幾根木棍,拿一塊石頭費點力氣和時間就可以了。
但有個難題擺在他們面前。
找到材料之后誰來鉆?
顧慶生?
顧慶生十分確信,以他身體現在這個軟弱無力的狀態,估計火還沒冒出來,他就累死了。
云輕柔?
這便更不可能了。
她金丹鏡的修為,身體機能與顧慶生天壤之別,自然不用擔心力氣不足的問題。
但鉆木取火顯然是一項臟活。
她那樣性格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會去做?
顧慶生甚至有些懷疑,云輕柔之所以墨跡了那么久才說出她不會生火的事實,除了有點呆之外便是因為內心的“羞恥”。
雖說冰火不相融,但以她高傲的性格來想,金丹鏡連生火都不會,確實很丟人。
話說回來,讓一個絕美的仙子去鉆木取火,白嫩纖長的小手握著又黑又粗的木棒,對著石頭一陣亂鑿,那畫面怎么想都覺得突兀。
所以,顧慶生放棄了這個想法。
沒有停留,大腦飛速運轉,他開始另辟蹊徑。
開始尋找除了鉆木取火之外的生火方法。
幾分鐘悄然過去,顧慶生除了“鉆木取火”之外依然毫無對策。
他沒想到自己竟有一天會因為光線不足而發愁,也從未想過光明竟然是如此重要的東西,影響著他的生命。
老天啊,加強一下光線吧……
等等,光線……
顧慶生眼眸頓時一亮,內心升起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對啊,為什么非要生火,光線足夠不就行了。
他目光轉向那圣潔,不可褻玩的背影,語氣依舊溫潤動聽:“云仙子,能否帶我去稍微高一點的山脈?”
……
比起寬廣的大路的月光散淡,后方的樹林遮天蔽月,把本就不亮的月光遮擋的嚴嚴實實,顯得更加黯淡無光,黑暗一片。
一顆粗壯的樹林下站著六個人,面帶黑色頭套,讓人看不出面目,只留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在外,目光不參雜一絲情感死死盯著顧慶生所在的方向,手里拿著長劍,躍躍欲試,如隨時準備獵捕食物的獵豹一般。
忽然,他們那不參雜一絲情感的眼神卻罕見地泛起一絲兇狠的神色。
如若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便會發現顧慶生與云輕柔已經離開。
其余五人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六人之間的那位男子。
“老大,他們為什么就這么走了?”
“對啊,老大,我們在這看了他們聊了一下午的天,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老大,要不我們直接上吧,那娘們再厲害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五人都很無奈,他們接到任務便火急火燎趕到森林,準備刺殺顧慶生與云輕柔。
防止云輕柔能感應到,他們把屏蔽氣息的法寶戴在身上。
等了一下午的時間眼看“魚兒”快要上鉤了,魚兒卻忽然停下來了。
本想著一起沖上去把他們殺掉,但又懼怕云輕柔的實力,便只好守株待兔。
一下午時間悄然離去,晚上拿出擁有“夜視”效果的法寶,然后繼續守著,結果沒過多久,他們就離開了。而這也磨滅了五人最后的耐心,五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被稱為老大的黑衣男子用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們。
“沖上去干嘛?給云輕柔當真人玩偶,練劍術?”
“我們需要掩護,擅長在這種地形下作戰,如果換了地形戰力將大大降低,對上云輕柔也將必死無疑。”
其中有一人忍不住反駁道:“可是老大,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了嗎?”
“老大”狠狠地撇了他一眼,語氣凌厲:“怎么會有人蠢到你這種地步,我們不動手,他們難道就能活下來嗎?”
有一人眼神流轉,勤勤懇懇地道:“還請老大明示。”
“老大”嗤笑一聲:“宗主可是下達命令,要殺了顧慶生并且活捉云輕柔,這方地域如此寬廣,你覺得宗門就只派了我們六個人?”
五人皆是恍然大悟,心中明了。
“老大”笑了笑,然后淡淡地道:“所以,我們只需守著這里,以防他們逃走便行。”
“其他的,交給山里的兄弟便行。”
但這時,又有人跳出來,不貧地說道:“可萬一他們沒回來,被其他人殺了,我們的功勞豈不是被搶了。”
“老大”忍住想給他一巴掌的沖動,“心平氣和”地說道:“那你認為性命重要還是功勞重要。”
一時間,沒人說話了。
……
借著點點星光,顧慶生和云傾柔徒步來到半山腰的一個橢圓形的洞口前。
剛到這,顧慶生便大汗淋漓,大口的喘著粗氣。
本想著讓云輕柔御劍飛行帶自己上去,但顧慶生想起技能公式書上的介紹,云傾柔的飛行方式是御冰飛行,用靈力結成冰塊,然后踩踏飛行。
修為越強大,冰塊的質量越好,相對的,溫度也越低,她金丹鏡修為所結成的冰塊是那種至冷之物,不是顧慶生能承受的,所以他只好放棄這個想法徒步上來。
月亮皎潔明亮,如一盞夜燈掛在天上,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點點繁星如夜明珠一般,鑲嵌在天幕下,閃閃發光。
美得不可方物。
在異國他鄉賞月本就是件美好的事情,顧慶生一時間有些看癡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來這里不是賞月的。
把之前放進袖中的大夏地圖拿了出來,借著月光開始查看。
這里離月亮比起陸地上近上很多。
應該能看得清……
然而顧慶生的判斷失誤了,還是看不清……
亮度雖比之前強上些許,但仍不足支撐觀看地圖的亮度。
光線,還得加強。
本想著再往上走一點,但他的體力不足以支撐這個想法。
顧慶生沉吟一會,看向云輕柔,道:“云仙子,可否結一塊冰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