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戒中,只有八顆靈石,三枚辟谷丹和一把長劍之外,便是一罐朱砂和一桿符筆。
這就是他目前所有的家底了。
實在是太窮。
他無奈苦笑一聲。
就連那把長劍,爛大街下品法器,也值不了什么錢。
這十年來,為了提升境界,他日夜苦修,很少離開青云門歷練,青云門下發的資源全都用來修煉了,因此并未置辦上好的法器。
馬上就要離開青云山,若是下山后碰到劫修,又沒上好的法器防身,還真是危險。
不過,現在也沒什么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順利趕到賀家坊市。
到了賀家坊市,購買一些符紙,煉制一些符箓賣掉,就有靈石了。
有了靈石,在坊市里租一個房子安頓下來,然后繼續煉制符箓售賣,再購買一些修煉用的丹藥,一兩年內沖到煉氣四層,應該問題不大。
這就是李元今后一段時間的打算。
李元離開山洞,走出這片森林,又回到下山路上。
山路上很安靜,沒見到來往的青云門弟子。
不過李元還是一臉警惕。
有了之前的教訓,他不敢大意。
一個時辰后,他終于來到山腳。
回頭再看一眼呆了十年的青云山后,毫不猶豫踏出離開的第一步。
從此刻起,他算是徹底告別過去,成為一名散修,開始新的修煉生活。
青云山距離賀家坊市不算近,走路至少半個月,李元獨自一人行走了兩天,一路上碰到的都是過往的凡人,并未碰到劫修。
為了盡快趕路,他日夜不停歇。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依舊一路順風。
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松警惕,但凡碰到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要么藏起來,要么跑路。
到了第六天中午,他還碰到了一個熟人。
“元哥!”
一聲呼喚,李元循聲看到前方一株大樹下,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皮膚有些黝黑的青年。
青年面露喜色,向李元飛奔而來。
李元眼睛一亮,欣喜道:“二奎?”
青年叫張二奎,十年前,與李元同一批進入青云門。
張二奎是李元在青云門關系最好的同門之一。
他出生寒門,父母雙亡,比李元小一歲,這些年李元對他很是照應,所以他很信任李元,把他當兄長看待。
“二奎,你也被趕出來了?”一番寒暄后,李元問。
“是啊!”張二奎一臉黯然。
他是下品土靈根,目前煉氣三層,十天前,也因為沒有突破到煉氣四層,被青云門逐出。
“元哥,你準備去哪里,我要跟著你。”張二奎看著李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繼續道:“昨天,我碰到一名煉氣四層的劫修,儲物戒里的東西都被搶光了。”
“那你還算幸運,至少命保了下來。”
“是啊,當時我主動交出東西,苦苦哀求對方,才活下來。”張二奎說著,語氣充滿慶幸,但臉上,卻是帶著憤怒。
“算了......別想了。”李元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去賀家坊市,準備先在那里安頓下來,你跟著我吧,一起也有個照應。”
張二奎露出笑容,連忙點頭:“元哥去哪,我就去哪!”
接下來,兩人一起趕路。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
“十年前,咱們一起八個人通過考核進入青云門的吧?”李元問道。
張二奎點頭:“是的。”
他說著,眼中充滿迷離,好似在回憶當初的情形。
李元感慨:“這些年,陸陸續續隕落了四個。現在就只剩下我,你,劉秀兒和陸天。劉秀兒和陸天都成了內門弟子,就我倆......”
“唉!”
李元一聲嘆氣。
“誰叫我們靈根太差呢?”張二奎回過神來,語氣充滿無奈。
“是啊!”
李元點頭。
劉秀兒和陸天都是中品靈根,早在三年前他們就修煉到了煉氣四層,成為青云門內門弟子。
要算起來,他也有一年多沒見兩人了。
由于是一起進入青云門的,幾人關系一直都不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聚在一起,討論修煉問題,分享修煉感悟。
“希望以后還有機會再見吧?”修士之間互相提防,爾虞我詐,能結識信得過的朋友,很難得。
轟!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前方傳出巨響,且有靈力波動逸散而來。
“有人斗法?”
李元示意張二奎停下來。
張二奎眼睛一亮:“元哥,這法力波動不強,應該與我們實力相差不太大,要不......我們悄悄摸過去,等兩敗俱傷,說不定能撿個大便宜。”
張二奎儲物戒里空空如也,很想獲得一些東西。
李元正欲說話,突然前方動靜越來越大,且好像朝這個方向來了。
他毫不猶豫拉著張二奎向一旁的樹叢奔去,找了一個地方隱藏起來。
兩人屏住呼吸,靜靜注視一切。
“快跑!”
三道人影出現在兩人剛才所在的地方。
三人皆嘴角溢血,氣息萎靡,都受了不小的傷。
“哈哈,跑什么跑,乖乖受死。”
一聲大喝,三人身后,一道黑影追上來。
轟隆!
一聲巨響,地面炸開,塵土飛揚,三人被一道青色氣浪沖擊,紛紛倒在地上,大口吐著鮮血,氣息更加萎靡,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一個中年黑衣人出現。
“前......前輩,我......我等愿意把所有東西都給您,求......求您饒.....饒了我等性命。”一人開口求饒。
“是......是啊前輩,剛才是我等有眼無珠......不......不識抬舉。”
“求......前輩饒命!”
另外兩人附和。
“呵呵,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黑衣人一聲譏諷,眼神冷漠。
說著,手腕一翻,一把明晃晃,帶著靈力波動的彎刀出現在手中。
緊接著,身形一動,刀光一閃,鮮血如注,三顆人頭滴溜溜滾落到地上。
黑衣人的手中,也多了三枚儲物戒。
抹除三枚儲物戒上的印記后,意念進入其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過馬上,身形一震,臉色蒼白,一道血劍從嘴里噴出。
“媽的,三個廢物,害的老子舊傷復發。”黑衣人罵罵咧咧,將一顆紅色丹藥塞入口中。
“噗嗤!”
丹藥入口,可臉色并未好轉,反而又噴出一道血劍。
“媽的,越......越來越嚴重了。”中年人臉色難看,伸手捂住胸口。
他的氣息在這一刻也弱下去,像是一個病了多年的病人。
隨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后,開始邁步,緩緩向前走去,準備離開。
見到黑衣人要走,張二奎臉上一急,就要起身出手。
黑衣人劫殺了三人,身上定有不少寶物,不能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