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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幸存者!

  • 末日一活著
  • 一只努力的熊
  • 3393字
  • 2025-07-13 22:11:07

敬禮結束后,眾人沿著河堤沉默行進,雨水冰冷,河風裹挾著腐臭與垃圾的氣味撲面而來。

張猛行走在后面,背影挺直卻僵硬,仿佛每走一步都背負著整個支隊的英魂!

王源大腦則像跑馬燈一樣,一直播放著趙峰臨死前對他說的那句話:“槍…可不要在掉了,這是李鋼…用命換來的?!边@些聲音和畫面成為鞭策,循環播放!

老董還好,他畢竟也是當了十幾年的兵,心里承受能力要遠超于其他普通人,雖說今天場面有些震撼,但還不至于擊垮他的防線。

而建國他就更不用講了,我總感覺他大腦里缺根弦,正常人遇到這種劇變,哪還能像他一樣繼續嚼著檳榔。

我走到老董身邊,小聲說道:“要馬上找個臨時休息區,再這樣下去我怕隊伍會出問題!”

老董犯了難,雖然他在 H市這個地方當了十幾年的兵,但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說現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找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

我,建國,王源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新兵,剩下兩個跟老董沒什么區別。

就這樣倆人站在原地愣住了,直到張猛過來詢問,我們把原因告訴他后,他指著一座山回道,早些年和消防進行護林工作的時候,來過幾次這里,山頂上有個護林人居住的地方,平常人煙稀少,可以作為臨時休息區。

說完張猛便在前面帶路,而我們緊跟著他的身后。

到了地方后,一座木制的小屋矗立在山頂上,周邊環繞著參天的樹木,小雨淅瀝瀝的淋在樹葉上面,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看著里面一片黢黑的木屋,我和張猛兩人,一人拿槍對準門口,一人則悄悄的開門,畢竟之前張猛說過,這里原本是有人住的。

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門頂的積灰像雪花般簌簌落下,一股濃烈的霉味混雜著灰塵撲面而來。屋內家具遍布蛛網,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顯然,這里早已荒廢多時。

確認沒有活尸或其它威脅后,我才朝身后打了個安全的手勢。幾人魚貫而入,帶著一身濕冷和疲憊。

簡單安排后,我和老董讓他們先睡,由我倆值第一班崗。在這種地方,沒有清醒的人守著,誰也無法安心合眼——沒人愿意在睡夢中被活尸撕碎。

或許精神和體力都已透支,幾人靠著地板,很快便響起了鼾聲。王源即使在睡夢中,也死死地抱著那支槍,指節都因用力而發白。

我和老董將門關好后,用里面的一些瓶瓶罐罐,套上繩索在木屋中心兩米外做了一個簡易的報警裝置。

做完這一切,我走到小屋外一處視野稍好的山坡邊緣。冰冷的雨絲打在臉上,稍微驅散了些疲憊。放眼望去,曾經熟悉的城市如今是煉獄的畫卷:濃煙如同巨大的、扭曲的黑色蟒蛇從多處騰起,舔舐著鉛灰色的天空。

火光在廢墟間明滅不定,像垂死巨獸的眼眸。遙遠的地方,隱約可見幾輛開著雙閃的汽車馬路中央停放,主人卻不見了蹤影。曾經車水馬龍、霓虹閃爍的繁華大道,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和死寂的燃燒。這一切,僅僅用了幾天!文明的脆弱在此刻暴露無遺。

老董悄無聲息地走過來,站在我身邊。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皺巴巴的煙,叼在嘴里。打火機的火苗在風雨中頑強地跳躍了三次才點燃。借著那跳躍的火光瞬間,我瞥見他夾煙的手指似乎有一絲極其輕微、幾乎難以察覺的顫抖。

他深深吸了一口,劣質煙草辛辣的味道在潮濕的空氣里彌漫開來。他吐出一口長長的、帶著沉重嘆息的煙霧,聲音低沉沙啞,仿佛被這煙嗆著了,又像是被眼前的景象堵住了喉嚨:

“沒想到吧!其實誰都想不到這座城市突然變成了這樣?!?

我看著他疲憊的身軀以及不經意間打的哈欠說道,你先去睡吧,上半夜我來守著,周邊有簡易的裝置在,不會有什么問題的,我們兩個可不能同時倒下。

老董沉默了一會兒,用力吸完最后一口煙,將煙蒂在濕漉漉的石頭上摁滅,點了點頭:“好,下半夜我來換你。”說完,便轉身,拖著同樣沉重的步伐走向木屋。

等老董的身影消失后,周遭只剩下淅瀝的雨聲和遠處城市的喧囂,我靠著冰冷的樹干,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煉獄。趙峰臨死前嘶啞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港口…護送…的人突然…”港口…那些帶來災難的人,那港口的人又從哪里來的?當我們與連長失聯后,那么身處在營區的團長不可能聯系不到的?

鑒于自己的職位,很多事情只有服從權,沒有知情權,如果真想揭開這迷霧,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失控的,恐怕只有找到團長當時與上級通話的“指揮記錄”,還有作戰部存檔的原始任務文件!那些東西,是行動的憑證,也必然藏著決策的軌跡??扇缃襁@種狀況…想到這我就一陣頭大…

就在這沉重的思緒如同藤蔓般纏繞心頭時——

“啪嚓!哐啷啷——!”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緊接著是金屬罐子滾落的聲音,猛地撕裂了雨夜的寂靜!報警裝置被觸發了!

我瞬間將槍口指向聲源——木屋側面!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在同一時間,木屋門被輕輕拉開一條縫,老董的身影閃了出來,他顯然還沒睡著,手中的槍保險已經打開。他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眼神銳利如鷹。無需言語,我們兩人弓著腰,如同捕食的獵豹,一左一右,極其謹慎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包抄過去。

繞過木屋的拐角,手電光柱刺破黑暗。眼前的景象讓我們瞬間緊繃的神經稍緩,但疑惑更深:報警裝置旁,一個身影蜷縮在泥水里,正發出微弱的呻吟。是一個年輕女子,約莫二十歲上下,渾身沾滿污泥和不明污漬,單薄的休閑裝被劃破了好幾處,露出下面青紫的擦傷。她似乎想掙扎著站起來,但剛才顯然是被絆索狠狠絆了一跤,摔得不輕。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惡臭撲面而來,像是廁所里面發酵的味道!她驚恐地抬起頭,凌亂的濕發粘在蒼白的臉上,當看清我和老董身上的軍裝時,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瞬間爆發出巨大的、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絕望的希冀。她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么,但下一秒,眼白一翻,整個人徹底癱軟下去,失去了意識。

“小心!”老董低喝一聲,槍口并未放下,警惕地掃視著女子來時的黑暗方向。

我們迅速上前。老董保持警戒,我則蹲下身,快速檢查。觸手冰涼,但沒有發熱。我強忍著那股刺鼻的混合惡臭,動作利落地檢查她暴露在外的皮膚:臉、脖子、手臂、小腿。沒有發現明顯的咬傷或抓痕。

我小心地翻開她沾滿污泥的衣領查看頸部,又快速檢查了手腕腳踝等易被忽略的地方,依舊沒有傷口。皮膚除了蒼白和擦傷,也沒有發現青黑色或異常的網紋。但這股味道…實在上頭。

“沒發現明顯傷口,體溫正常。但…”我皺著眉看向老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老董臉色凝重地點點頭:“先帶進去,捆上手腳。這味道…”他指了指木屋門口一處能稍微避雨的角落,“放那兒。離門近,也好看著?!?

我們合力將昏迷的女子抬到木屋門口內側的角落,避開直接的風雨。用結實的背包繩,將她的手腕和腳踝分別仔細地捆扎好,確保無法掙脫。老董又找了塊相對干凈的破布,胡亂蓋在她身上聊以御寒。

看著地上這個散發著惡臭、昏迷不醒的陌生女子,我和老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慮和沉重。城市的謎團未解,山上又添新惑。她是誰?從哪里來?經歷了什么?所有的問題,只能等她醒來,在這末日的雨夜里,慢慢尋找答案了。

一夜休整過后,王源、張猛狀態比昨天看起來稍好了一點,而建國如果不是被我們喊醒的話,他還能繼續睡——神經大條在這種時候倒成了優勢。

醒來的建國,揉著惺忪的睡眼,習慣性地去摸口袋里的檳榔,他剛塞了一顆進嘴,視線漫無目的地掃過門口角落,咀嚼的動作猛地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是什么情況?”他含糊不清的驚了一聲,差點被檳榔噎住,手指著那個被捆著,散發著異味躺在地上的女子。

張猛、王源被這一聲瞬間吸引了過去,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配槍,順著建國的方向才注意到團隊多了一個人。

我和老董對視一眼,知道該解釋了?!白蛲砗蟀胍?,報警裝置響了…”我開口,簡要將女子闖入、檢查、捆綁安置的過程說了一遍,重點強調了沒有發現傷口,但那股混合著糞便和某種難以名狀腐敗物的惡臭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王源聽著我的敘述,抱著槍的手臂稍微放松了些,但眼神里的驚懼和不安仍未散去,只是沉默地看著角落。

建國則是捏緊了自己的鼻子,五官皺成一團,做出夸張的嘔吐狀:“嘔…這味兒…比我一個月不洗的襪子還沖!你們咋受得了的?!”

張猛聽完,緊皺的眉頭并未舒展,走到離女子幾步遠的地方停下,銳利的目光仔細掃視。過了幾秒,他才沉聲問道:“她一直沒醒?”

“嗯,到現在還沒動靜?!崩隙c點頭,語氣里也帶著憂慮。

一波小插曲后,幾人簡單分食了些壓縮餅干后,開始清點至關重要的物資和彈藥。

彈藥還剩一百五十發左右,手雷五顆,手電筒電源充足。說到物資…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出發時每人領了三天的作戰口糧和單兵自熱食品。輪到建國拿出來時,他扭扭捏捏,一反常態。直到我和老董強行檢查背包——才發現!

三天的口糧,他只留了一天的量!余下空間,全被他塞滿了鼓鼓囊囊的檳榔?。。?/p>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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