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枉費了朕的心
- 絕色女侯爺:昏君站起來
- 如顧
- 2124字
- 2014-12-12 14:34:45
本朝三衛沿用前朝舊制,分親衛,勛衛和翊衛,皆由朝中大臣及勛貴子弟補任。
以霍臻出身榮玥以為怎么也該補個親衛中郎將才是,結果居然只給了個御帶親衛,賜了櫜鞬,佩劍,貼身侍衛皇帝。
一家老少的女人看著霍臻拿回來的那副內制嵌藍寶石金銀絲緞櫜鞬,還有那把一瞧就是好東西的佩劍,都張羅著叫她配上看看。
御帶親衛的那身制式袍服說實話是有點過于華麗的,霍臻穿上后一屋子女人都捂住了嘴,好個俊美風流的少年郎!
等兩個小丫鬟折騰著把櫜鞬和佩劍掛好,又拿來她常用的弓放在鞬袋里,櫜囊里插上箭,裝束整齊,七姨娘忍不住拿帕子擦著眼,道,“真像啊……”
她二嫂李氏,三嫂馮氏也忍著淚,道,“老四這一打扮起來,真是俊得很。”
霍臻轉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黑色繡金線的官服顯得身形修長,腰身束了起來,左懸長劍右掛櫜囊,背負一把長弓,同樣黑色無翅的紗帽將一頭秀發掩在其中,襯的一張臉白皙如玉,長眉入鬢,眸光攝人。
“總覺得哪里不對,”霍臻皺眉,問榮玥,“大嫂,你覺不覺得我現在的樣子有點像先帝身邊的那位,嗯,韓大人。”
“撲哧,”本來屋子里挺傷感的氣氛一下被攪了,榮玥在她額頭上一戳道,“韓公公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有大本事的,你想跟他比,還早得很呢。”
“是是,我知道,我就是覺得不知道哪里有點像。”霍臻對著鏡子奇怪道。
榮玥替她理了理袖口,左右端詳,隨意說道,“韓公公身為內監,有些陰柔也是有的,你一個女孩子,扮成這樣已經不錯了,想要陽剛之氣,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原來如此,”霍臻恍然,“既如此,我便出門了,宮中輪值五日一休沐,到那時我再回來。”
“去吧。”
等霍臻離了家,眾位姨娘也都散了,屋里只剩了李氏馮氏和榮玥三個年輕寡婦,李氏膽小一向不愛說話,也不管事,馮低頭看著記錄府中一應開支收入的賬本,隨口道,“大嫂,皇上怎么會叫臻兒做了他的貼身侍衛?現在外頭的流言傳的那么盛。”
榮玥拿碗蓋撥著茶盞里的茶,搖了搖頭,“皇上的心思,誰又猜得準呢,許是有什么別的用意吧。”
馮氏聽了不再言語,她知道大嫂一定知道什么,不過大嫂既然不說,她也便不好再問,誰叫自己爹正跟皇上別著苗頭呢。
問的深了,叫大嫂以為自己向著娘家打探皇上消息,就不好了。
榮玥喝完茶便回了公主府,一路上忍不住可笑,就皇兄那個喜歡跟人對著干的性子,能有什么用意,純為賭氣罷了。
你們不是成天憂心朕斷袖嗎?朕便斷給你們看!
以前沒被朝臣們追著喊著陛下三思,陛下您要做個好皇帝,陛下您得自律的時候,他是真想著不能明著把霍臻弄進宮,起碼也要換個身份掩人耳目才好,他也不想被人當昏君不是?
可現在流言滿天飛,大臣們的折子都在關心他的下半身,他就是再好脾氣,也該被逼急了。
何況榮瑾一向就是個驢脾氣,這么多年榮玥也只見他在老四一個人面前低過頭。
這回好了,霍臻進宮了,皇兄如愿了,大臣們也終于放心了,皇上到底真果是個斷袖,他們不用再猜來猜去,只專心回家想怎么勸諫就好了。
真是皆大歡喜。
……
霍臻不傻,她知道京里那些議論,也知道自己和榮瑾都是被人逼到如今這一步的,她更知道,之所以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面,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太任性。
如果她當年不任性,不那么倔,氣性沒那么大,她跟榮瑾應該早就已經成婚了吧,現在應該正在他的后宮里做著妃子,以他們從小的感情,就算不是皇貴妃,至少也該是個貴妃吧。
身為女子這輩子能做到貴妃,也該知足了。
霍臻騎著馬,一邊想,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當時一定不會那么做,起碼不會傻的去死。
她那時侯真的是差點就死了,宮里來人問的那天,父親不是賭氣才說自己已經沒了的,而是那時候大夫們全都斷定她活不了了。
能醒過來,活下來,是閻王爺松了松手,她這條命是撿來的。
當時不知道,覺得丟人現眼,活著真比死了都難受。后來家里接連出事,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天意,她這條命,是老天爺留下來替哥哥們活的,她要替哥哥們照顧好這個家,不能叫他們在那邊不放心。
所以那些流言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只是有些擔心,榮瑾怎么辦?
那些別有用心暗藏殺機全都是沖著他去的,他才剛即位,根基還不穩,朝中大臣們都還在觀望,這個時候,他要怎么辦?
初春的夜晚依舊冷得徹骨,霍臻守在寶華殿外,王保已經出來兩次說皇上叫她先回去,霍臻沒走,交接的侍衛還沒來,她現在走成什么了?萬一她走了,有刺客怎么辦?
霍臻有些生氣,就算別人都以為她是來做樣子的,他不該這么想,他不該不知道自己。
榮瑾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一臉面無表情,屋子里撲出來的熱氣也暖不化她一身寒意,“霍臻。”榮瑾嘆了口氣。
霍臻整裝,見禮,躬身道,“臣在。”
“霍臻。”榮瑾叫她。
霍臻仍道,“臣在。”
“霍臻。”榮瑾再叫她。
霍臻耐著性子,“臣在!”
榮瑾嘆口氣,“霍臻啊。”
霍臻沒說話,榮瑾抬起她下頜,看著她凍的微微發紅的鼻尖,溫柔道,“冷嗎?”
霍臻板著臉,“臣不冷。”
榮瑾一下笑了,只覺憋悶許久的心情豁然便開朗了,雖然仍舊咫尺天涯,至少,她已經在自己伸手便可夠得到的地方了。
榮瑾收回了手,學她板著臉,道,“霍大人,你這是在生朕的氣?你覺得朕叫你走是不明白你,不知道你,枉費了你的心,是不是?”
霍臻別開臉,榮瑾看著燈光下那張秀美絕倫的側臉,閉了閉眼,嘆道,“那你想沒想過,這些年那么多個日日夜夜,朕是怎么過來的?”
“朕有沒有生氣過你不明白朕,不知道朕,枉費了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