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從渠一貫那邊拿到的對話機收好，荀茂與墨鑫在洞穴內繼續前進，很快看到了出口。

這里依然能望見先前戰斗的海邊港口，說明即使在大齊穿行一段時間，他們也沒有走太遠。

“接下來該回監天司查查東西了。既然我在海中亂戰做出一定功勞，還升了監天司的職，應該能查詢更多的資料。”荀茂想到這里，重新整理身上的東西，把對話機收到懷中最里側，清點手中擁有的木牌和物資。

“十塊陰牌，陽牌還差五塊，有三塊來自戰船上。”荀茂思忖著，既然連海外都有這些木牌，那想找到剩下的只會更加困難，湊齊這些木牌對他來說并不是目前首要的任務。

“先回上京看看吧，走。”他帶著墨鑫，找到趕往上京最快的一班馬車后，立即踏上回路。

抵達上京后，安置完墨鑫，荀茂單獨來到監天司。

“這是港口一戰的大功臣啊，想要些什么呢。”監天司大堂內，荀茂來到領取獎賞的柜臺前，辦事的太監對他說道。

“我現在是辛等，最多能查看庫內哪個級別的資料？”荀茂直截了當，他對監天司的寶物并不十分感興趣，當務之急是搜集更多的情報，為后面皇城可能到來的風暴做準備。

當下，大梁的皇帝之位還在皇子們的劇烈爭奪中，按照他的記憶，很快皇城就會爆發激烈的大戰，混雜著坐忘道的計謀，整個上京都可能天翻地覆。

“這邊來。對了，血記相說，因為你保下來的東西非常特別，額外允許你查看一次高一級別的庫內資料。”太監領著荀茂來到一扇極為厚重的大門前。

“他說的確定是這樣？這里看著并不是庫內啊。”荀茂說道，但也不多想，難得能看到監天司里的高級別檔案，這種機會還是值得珍惜的。

厚重的大門頂部有龍虎造型的雕塑，只見太監伸手觸摸后，龍虎造型騰躍，大門緩緩打開，撲面而來的一股香味，近乎令人產生不適。

“為了保存這些老舊的東西，這里施加了專門的香薰和藥草結合，別看味道沖，對身體可是很有好處的。”帶路的太監深深呼吸一口，領著荀茂前進。

“這些東西的年頭也太久了吧？”荀茂一邊在各種高大的木柜中穿行，一邊尋找最需要的資料。

關于司命的事情，關于大梁大齊的分別，還有關于心陀法器的各種事情，甚至包括穿越不同世界的方法，荀茂對這些都很感興趣。

“能看看這件嗎？”荀茂指著一卷折疊起來的圖畫，上面寫著“天門”兩個象形文字。

“好啊。”太監小心地從書架上取下畫卷，徐徐展開。

這幅畫卷展開來足足有十幾尺長。太監將畫卷小心地鋪展在寬大的臺面上，從底部漸漸向頂端展開。

“這是……”荀茂全神關注，不放過畫面上的任何一個細節。

最底部是許多人形圍繞，正在手舞足蹈，身上穿著的服裝樣式非常古老，遠遠要比大梁大齊更早。

“這是什么時候的東西？”荀茂順勢問道。

“非常早，那個時候大梁和大齊都沒有出現。說起來，那時候還有巫的統治呢，留下這種奇怪的畫卷也很正常。”太監遵照著畫卷邊上的注釋，回答道。

荀茂繼續推進視線，在眾多人形圍繞的中間，是一個類似樹樁的東西，有一道長長的粗線，從此開始向畫面頂部延伸，一直到最頂端都沒有停留過。

粗線的兩邊，伸展出許多枝丫，枝丫末端，有各種造型的生物，其中有些類似人形，但生長的樣子非常奇怪，有的帶著翅膀，有的沒有手足，卻有多個頭顱，甚至有的沒有頭顱，卻多長了手臂。

從這里將視線往下，反而越來越多出現的是尋常人類的身影。

“這幅畫記錄的內容有沒有什么具體解釋。”荀茂盯著太監，等待回答。

“就和名字一樣，天門啊。”太監將畫卷完全展開，同時謹慎地觀察有無新的破損，隨時準備用專門的材料為畫卷修補。

“天門……”荀茂繼續查看畫卷，只見頂部有數個旋渦狀的線條，他心中漸漸產生了想法。

如果這幅畫卷的確來自古時，那記錄的信息恐怕并不是完全臆想的那種神話。

天門指的是跨越世界之間的門，而大梁大齊，就是在這種跨越間，慢慢被某種力量捆綁到一起。

荀茂想到那個問影的故事，如果自己所在的現實和這個道詭世界都是影子或影子的影子，那真實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呢。

想到這里，他示意太監把畫卷放回去，然后說道，“那有沒有關于通天樹的記錄？”

“有。但那些都是記相和監丞才能看的。”太監說道，“還有沒有其他需要查閱的？”

荀茂略微思考后，說道。“關于心陀的東西有沒有？”

太監的表情也顯得有些疑惑，“心字頭的記錄當然有，但這個東西……非常少，你要看這個？那來這邊。”

他帶著荀茂來到一處角落，打開密封的木門，從一個鐵制的大箱子里取出幾本薄薄的書冊。

“這些東西年份也有幾百年，但是因為制作的方式很特別，倒是非常牢固，你自己翻閱吧。其中的文字也和現在接近。”太監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荀茂查詢結束。

荀茂首先拿起一本，書冊的封面畫了一個人眼，正處于斜斜地仰望中。

他翻開后，看到書冊內記載的是許多符號，伴隨解釋。

“心陀之效在于克制心濁，同時和龍脈有一定的感應。但既然有龍脈，又何須這些難以尋覓的微小存在焉？”荀茂瀏覽著其中的記載，大概閱讀出意思。

“果然心陀的明晰作用，類似于龍脈那種的穩定效果。只是因為有龍脈存在，所以心陀顯得沒什么大用。”但荀茂很快想到，那如果沒有龍脈，這些心陀會有什么發揮？

想到這里，他繼續翻閱，卻只看到一些關于利用心陀的記載。

“心陀所煉制的法器威力并無心素心濁之類奇效，只堪堪常用，獨特之處在于，對法術有清晰完好的保留，反而有利于保存一些繁雜的術法，然心陀難尋，也非可選之用。”荀茂看到這里，漸漸明白墨鑫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作用了。

“就查這些。我要告辭了。”荀茂將東西還給太監，兩人走出庫門時，有一個人向他打招呼。

“有閑么？來個案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右子安背著長劍，對荀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