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白,晨光微露,一輪紅日冉冉升起,與夜晚江北市不同的是,煙火氣。
不再是閃耀的霓虹燈,是百姓早起謀生,是打工人早起辦公。
透過窗簾,金色的陽光透過一縷傾灑而下,投落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地板上是空空的礦泉水瓶。
“鈴鈴鈴…”
“鈴鈴鈴……”
不斷傳來的聒噪鈴聲,把還在睡夢中的少女吵醒,她睡眼惺忪,素白的手胡亂摸著,打開手機。
9.30
溫令南來電。
溫傾歡下意識掛斷,結果就是手機上不斷彈來信息,像是孜孜不倦的新的來電。
“喂…”
“你tm小兔崽子…………”傳入溫傾歡耳朵里是不停的謾罵。
“再罵我掛電話。”剛睡醒的聲音還略帶嘶啞。
“昨天是不是又喝酒去了,咋不喝死你。你哥今天學子宴,在楓葉大酒店,你趕緊坐車回來,票你林姨給你訂好了。”像命令下人一般的語氣。
“嗯。”答復后,便掛了電話。
喝了一口水,拿起手機查票。
看著所謂的林姨給自己的票,不由得冷笑出聲。
有一個小時就能到的高鐵,非要定四個小時到的火車,真是巴不得自己被溫令南罵個狗血淋頭。
她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起身快速的洗完漱,換好衣服。
30分鐘后
出租車停到家門口,溫傾歡從包里翻出來50的現金,交給司機,低聲道謝。
入門便是一片小院,地上種著新鮮的蔬菜。架子上是四處攀爬的藤蔓,不遠處是一片又一片的月季。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年人走出來,臉上掛著笑,慈眉目善。
“誒呦,傾歡啊,你怎么才回來。”老人正是溫傾歡的奶奶。
“我昨天在外面住的,我回家換個衣服。”
溫奶奶拉著溫傾歡的手進屋,屋內是一個帶著老花鏡看報紙的老爺子,
“傾歡,你爸昨晚上打電話讓你回家,說什么,林靖驍學子宴…”溫爺爺摘下帶著的老花鏡,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來。
溫傾歡微微頷首,“我知道,我先上去了。”她臉色晦暗,臉上好像蒙了層薄薄的霧。
回到房間,她換了身簡單干凈的衣服,照著全身鏡,鏡中的少女冰肌玉膚,如白璧無暇,溫傾歡撩了撩散落的長發,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勾起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薄唇輕啟,:“辦學子宴,讓我回去?呵……怎么敢的啊?”
溫傾歡將證件裝在手提包里,拿著包下樓。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看見溫傾歡下來,溫奶奶招呼著:“傾歡啊,你過來吃完飯再走。”
溫傾歡抬頭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鐘表,還來得及,坐在椅子上,夾起一個包子開吃。
“也不知道你兒子怎么想的,也不是親孫子,辦學子宴還讓我們回去,啊,你說他多大的面子啊。”溫奶奶舀了一碗粥放到溫傾歡面前,對著溫爺爺嘟囔著說。
“行了,不是你兒子啊,不回去就不回去了還說什么。”溫爺爺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臉怒氣的看著溫奶奶說。
一旁的溫傾歡不說話,默默吃著面前的早餐,只覺得食無乏味。
“我吃完了,我先走了。”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來說道。
“你看你,給孩子說走了吧,這說到底,這房子可是她媽的。”溫奶奶瞪著溫爺爺,“我也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氣的溫奶奶轉身去了小院拔草。
高鐵站
到了半天的溫傾歡,坐在椅子上等著檢票。
隨意的扒拉著手機屏幕,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溫傾歡向對面看過去,一身白色運動裝的少年,盯著她看,目光中充滿火熱。
溫傾歡眼盯著少年起身,走過來:“小姐姐你好,單身的話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要說溫傾歡今天穿搭不算乍眼,一件寬大的藍色衛衣,一條破洞的白色短褲,簡單舒。可架不住溫傾歡長得極好看,身姿綽約。
少年,也就是楊晨然展現出溫柔的笑容,要說一般的女生,肯定拒絕不了。
“我結婚了。”
聽見少女清冷的聲音,和死亡的話語,楊晨然臉上的笑容差點沒繃住,他咬咬牙,“不好意思。”
少年離開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轉身離開,有話說不出來……
溫傾歡要被自己腦海中浮現的歌詞笑死,微微勾勒起的唇角,露出兩個小梨渦。
要是平時,她可能就給了,畢竟也長的挺帥嘛,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給!她心想。
【前往楓林市的高鐵現在開始檢票】
好巧不巧,上車后
溫傾歡就坐在楊晨然右側
楊晨然心中暗喜:雖然結婚了,但是能和美女挨著,也不錯。
當然溫傾歡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兩指不斷在鍵盤上跳躍,在群里和寧楚寧他們閑聊。
“叮咚”一聲
是溫令南發來的地址,讓她到了先去他們家。
多可笑,自己親爹家住哪她不知道。
高鐵行駛速度極快,溫傾歡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小時后,打上出租車悠閑地趕往溫令南的家里。
觀瀾庭
此時的溫家人滿為患,大門不斷開合,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說好聽點的是:溫老板福氣好啊,這大兒子考上了江北大學,那可是211啊,以后有的你享福的。
說不好聽點呢:白撿了個兒子,以后認不認他這個繼父還在說呢,可這話,也就敢在心里想想。
“咚咚咚”
“老王啊,你回頭開個門。”溫令南一眾人堵在客廳,擠都擠不過去。
站在門口的老王,回頭打開了門。
而此時站在門外的溫傾歡看著屋里烏泱泱的人群,只覺得頭大,站在門口那一群只見一個戴著白色棒球帽的少女站在門口,許是氣場過于強大,散開一條小道,溫傾歡踩著球鞋走進去。
屋內一個湖藍色旗袍的女人緊忙起身,連忙迎過來,畫著精致的妝容的臉上堆滿了假笑,涂著指甲油的手,姐倆好似的要挽著溫傾歡的胳膊。
察覺到她的動作,溫傾歡悄無聲息的避開,女人也不覺得尷尬,扶下耳朵上的珍珠吊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