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駱川對于這件事早已看的通透了。
別說是現在了,就是十年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估計情形都會一樣。
清白,對于女孩來說太重要了。
重要到,她被人欺負,竟然不敢發聲。
可以說,道德上的清白,已然綁架并凌駕于實質上的清白之上了!
那這樣的清白,要它有什么意義?
滿足一下那些衛道士?
林駱川并不想公然指出這個猥瑣男的罪行。
因為這樣對那個女生來說比肉體上的侮辱,更加的是她屈辱。
還好這年頭司機比較通情達理,可以隨時停車。
車上的吃瓜群眾們雖然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但就這人看著宿舍六人組揪著猥瑣男下了車。
“哎呦,我就講嘛,現在的年輕人不行的,可比不上我們當年。”
“對頭,對頭,當年咱們可是斗天斗地的。現在這群混球,太不像話了。”
“是啊,郭嘉以后都是這樣的人,咱們怎么放心啊。”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頭老太們痛心疾首,感覺世界末日一般。
但,不需要一會兒,便又開懷大笑著。
“我跟你們講啊,今天買菜那家可便宜咧,我還硬講下了3毛錢呢。”
“是的哦,我還薅了一把香菜,這才滿心歡喜哦。”
就這么一小會兒,他們仿佛成了人生贏家。
精神上譴責了社會的不公,樹立了自己偉岸的形象。
物質上賺足了便宜,獲得了實質性的勝利。
公交車上又充滿了家長里短。
而那個默默不語的女生,依舊默默無聞。
不知道以后她會怎么樣了,只是林駱川與她只是萍水相逢。
林駱川能做的也就是管住眼前,他能解決的事情。
至于這么大層面的社會問題,他感覺四處都是墻壁,圍著他有點窒息。
這件事,他力量太過渺小。
希望有一天,每個人都會為此發聲吧。
那樣道德的枷鎖,不攻自破。
宿舍六人組將猥瑣男胖揍了一頓,并警告他好好做人。
許辰勃更是在猥瑣男襠部踹了一腳,疼的猥瑣男捂了半天在地上打滾。
幾人并沒有將他送到罪犯管理中心,因為這種事,當事人不站出來,都會不了了之。
宿舍六人大了兩輛車,奔著醫院,揚長而去。
今天他們要去葫蘆山,據說當年老爺爺曾經在這里種下了七顆葫蘆種子,經過一代代的發展壯大,現在,這里每天都會迎來很多小生命。
這里的人,每天面露喜色,迎接著朝氣與磅礴。
曾經的老爺爺雖然早已逝去,但是葫蘆精神傳承了下來。
雖然人來人往,沒有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偶遇有小孩哭啼聲,但也不會讓人傷感。
只有讓人心中愉悅,充滿陽光與希望。
幾人來到了等候區,這里今天來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抽血化驗。
第一項比較常規,六個人都順利通過了。
每人都有自己的小天地。
有電視可以看,葫蘆娃救爺爺那種。
天線寶寶也有的,反正挺童真的。
等著結果。
這也算是一起干過了糗事了?
六人相互看了看,感覺挺尷尬的。
兒童樂園里,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就像在等著老師發獎狀一樣,一個個神情緊張。
面色蒼白,黃豆般汗珠映在額頭。
一片鴉雀無聲,咕咚,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聽。
林駱川感覺跟這幾個碧呆這里真是,有點反胃。
他不覺得地往門口走了走,準備去抽根煙。
“哎呀。”
“小心。”
便隨著一聲嗲叫,林駱川趕緊攙扶住一個女的。
那個女的沒支撐柱,倒在了林駱川懷了。
林駱川后悔了,剛剛直接水一點算了,干嘛還那么認真地配合呢,這會難受了吧。
四目相對。
“是你?”
“是你?”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原來這聲嗲語,真是賈文靜發出來的。
“好久不見啊,文靜。”
“喔,喔,你好啊,小川。”
就這樣托馬斯回旋抱,賈文靜突然小臉一紅。
“那個,可以把我扶起來了嗎。”細聲細語中透露著柔情。
林駱川這才感覺有些失態,不覺得面容火辣,連氣息都有點紊亂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亂了我的分寸。”
林駱川小聲嘀咕著。他發現賈文靜臉色有點蒼白,像是剛經歷過大手術一樣。
“文靜姐,你身體不舒服嗎?感覺臉色不太好。”
賈文靜此時有點不好意思,顧左言他。
她便開口反問道,“你一個大男人,跑婦產醫院干嘛。”
“咋,是不是在學校干壞事了,捅出大簍子了吧。”
她覺得像林駱川這樣的優質男生,真能做出這么下作的事情。
在人資這幾年,賈文靜倒是有幾分看人的本事的。
“文靜姐,你就會污蔑我,我可是新時代接班人啊,怎么會呢”林駱川一臉認真地辯解著。
“那是啥情況?”她滿臉疑惑,不得其解。
“放心吧,也不是我媽要老二了。”
林駱川跟她打趣道,隨即也告訴她真相了,那就是學校之前有宣傳過大學生捐精,為國家做貢獻。
林駱川也半開玩笑道,“姐,你這?過來生完孩子了嗎?剛走路都站不穩了。”
“死樣,說啥呢,我還沒對象呢,你可別亂說啊。”賈文靜嗔怪道。
“那你這不舒服跑婦產醫院來,我不得瞎想么。”
“趕明兒,入公司以后,我不得拿個大喇叭,好好給你宣傳宣傳啊。”
林駱川有點威脅道的意思。你今天不告訴我原因,那我可就亂說啦。
畢竟嘴長在他身上嘛。
“好了,好了,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替我保密哦。”賈文靜溫柔中透著點諂媚。
“當然了,拉鉤上調。”林駱川隨即勾起了小指,跟她勾了一下。
兩人大拇指碰了碰。
林駱川心頭一緊,血液也上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