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大喝一聲,手中長槍橫掃,帶著一抹寒光,向程鯉當頭劈斬。
“橫斬!”
血光如網,讓人逃不出去。
程鯉雙掌一握,一道雷芒瞬間延伸而出,將血光炸開。
嘭!
嘭!
“我看你能有多少雷芒!”
說罷,便又是數道血光斬出。
雷芒變弱了些,血氣會壓制法術!
程鯉臉色陰沉,抬腿邁出一步,便是風雷涌動。
“武法照樣殺你!”
手中雪石槍水流纏繞,裹挾著風雷直朝他而去。
槍纓飛舞,水氣回旋。
郭峰瞳孔微縮,急忙收槍,身形再度暴退。
附著的水流在槍尾化為巨大渦流,猛的將槍頭推刺進去。
嘭!
槍頭直接擊在郭峰胸膛之上,頓時周身血氣四溢。
“啊啊啊!”
水渦之中,一道藍光閃過。
藍色巨猿御水身影,每個動作都浮現在程鯉眼前。
那種揮手便是風,舉手便是雨的感覺,勝過一切欲望。
咔嚓!
水渦猛的擠攪,血氣化作的鎧甲頓時破裂開來。
郭峰摔在地上,身形有些顫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你的水法怎么可能達到驅揮入微之境?”
“多嘴。”
程鯉踏步上前,手中雪石槍散發寒光,仿佛冰雪雕琢一般。
“我是三寶宗修士!你不能殺我!”
程鯉眼眸冰冷,手中雪石槍刺穿郭峰胸膛。
頓時。
血氣潰散,武將消失。
血光破法術。
兵家擅武法。
仿佛都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一般。
程鯉收了收心神,撇向旁邊穿著桃枝襖的修士。
死之前雙眼低沉,十分的不甘。
桃山宗—平野、擅木法。
死在郭峰手中不冤。
程鯉跨步走了過去,將平野的尸體用布包了起來,放在納寶袋之中,打算回宗埋葬。
自己選的路,自己要承擔。
不過,畢竟都是宗門師兄弟,不能讓他死在無人知道的地方。
想及此處,程鯉目光閃爍。
忽然,眉頭一皺,轉身向后望去,卻見遠處的一塊巖石上站立著一名青衣男子。
扇云冠,水合服,束絲絳,腳登白鞋。
道人落在跟前,其容貌俊秀,面容和善。
只是眼眸卻沒有半點溫度,透射著一股淡漠之感,讓人感到討厭。
“厲害,不愧是石澤師兄說,能與我比肩的筑基修士。”
“我要殺郭峰還要廢些時間,沒想到你被壓制的情況下也能除去他,倒是省的我在出手了。”
程鯉皺了皺眉,說道:
“你是何人!”
“青云觀—曹真。”
青云觀!
程鯉聽罷臉色欣喜萬分,趕忙說道:
“你可知曹安?”
自從答應了老蚌精尋找青云觀之后,程鯉從鷹愁澗找到桃山城,卻全然沒有一點消息。
如今第一次聽到青云觀,這才欣喜連連。
“怎么你知道我師傅?”
程鯉沒有回答他,又朝他問道。
“你門派內有沒有一棵大桑樹。”
“有。”
“我朋友與你師傅有些舊識,這才冒昧問了幾句。”
曹真聞言,眼睛里露出驚訝之色,說道:
“你若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前往我門派做客。”
“正有此意。”
兩人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談話十分融洽。
“程師兄!”
到呼喊聲傳來,這才將兩人從中打斷。
呼!呼!
嚴眸御使飛劍,從遠處奔來。
“我見遠方血影沒了蹤跡,周圍又久久沒有動靜,我還以為師兄你遇害了呢。”
程鯉扭頭,對他訕訕笑道:
“無事,遇到了一位朋友。”
一陣寒暄過后,周圍便沒有了三人蹤跡。
————
古戰場每半月毒瘴噴發一次,每次噴發的地方都不確定。有時在南邊,有時在西邊,有時在中央。
安全區一次次縮小。
一眾修士碰面的幾率也在快速提升。
繼郭峰之后,在第五個半月后,程鯉終于再次開張,一連淘汰了兩位修士。
一位桃山城。
一位云河群島。
這兩位都是抱團而行。
大河中。
程鯉和嚴眸坐于舟上,順流而下。
兩人走過密林,隨即眼前便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曹真喜歡自己一人行走,便與程鯉他們分別開來。
“如何?”
“程師兄!四百里外有一修士在樹上歇息。”
程鯉點了點頭,看向嚴眸說道:
“你這神通真是厲害,能目視五百里之遠,找人也太方便了些。
哎!
嚴眸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我們也就只能在血脈神通上厲害一些,比不上師兄。”
程鯉訕訕笑了一下,沒有回話。
只能目視五百里,可擔不上石澤師兄親自找你入賭斗。
嚴眸赫然在師姐所列自家名單之中,且排名第二。
曹真是第一。
“上!”
桃山宗—趙陽。
趙安的哥哥,兄弟倆自幼父母雙亡,趙安視趙陽為父親。
一手五馬浮屠鎖,聞名宗內。
樹上。
程鯉和嚴眸到達之時,趙陽依舊躺在樹上,陣陣呼吸從中傳出。
底下一棵人般大的桃樹在旁,上面結有三顆桃子,散發陣陣黑煙。
“沒想到釣魚,釣了個大貨出來。”
趙陽從樹上跳了下來,一匹陰魂模樣的馬兒將它接住。
“你身上有我弟弟的味道。”
“多謝你沒有殺他。”
趙陽說罷,雙手合十對程鯉鞠了個躬。
“踏、踏、踏!”
一連串腳步聲傳來。
三人扭頭朝后看去,只見一背著劍匣的白袍修士,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看著大家如此融洽,我都不忍心打斷了。”
“師兄!我神通沒有發現他!”
嚴眸傳了一道法力,一道聲音隨即出現在程鯉的識海內。
“李鳴?”
白袍、劍眉、長發披肩、一雙凌冽的眼睛仿佛散發著無窮的劍光。
李鳴拿個樹枝將長發卷了起來,笑道:
“正是在下。”
“我有個提議,不知大家接不接受?”
程鯉和嚴謀對視了一眼,隨即說道:
“那倒要看看是什么提議了。”
趙陽仿佛對這件事不感興趣,揮手卷起桃樹上的三個桃子,身邊五馬圍繞。
一道黑煙浮現,五馬隨即化作一陣陰風,將趙陽裹了過去,隨即不見了蹤影。
明明是一個陣營的,卻對李鳴沒有一絲問候。
李鳴看了看趙陽離去的背影,扭頭對著程鯉他們說道:
“你我三人將其他人全部驅逐,再決一死斗如何?”
“我這般四處尋找,太過麻煩了些,也能省些心力。”
太過狂妄。
不是愚蠢,就是能力超凡。
顯然李鳴明顯是后者。
桃山城—李鳴,劍法超凡,連劍竹師兄對他的劍法也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