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
程鯉看著還在叫著饒命的棍、劍袍修士,揮手將地上的雷芒掃滅。
“起來!”
“大。。大人饒命。”
“日常挖礦照舊!違命死!”
“遵命!遵命!”
劍、棍袍修士敢忙爬起,連連鞠躬,恭敬不已。
程鯉點點頭,身形便消失不見。
山腰。
竹屋內很簡陋,程鯉也延續了之前修士的習慣,在屋內苦修功法。
祭煉桃花瘴、
重新煉化瘴燈。
在紅雪城的時間似乎變的很緊,好似有人在后面不斷追趕,就連山上飄的紅雪也大了些。
風很緊,舟易翻。
苦修不知歲月,一月內平常如故。
這天晚上。
“春花秋月!”
“月晴圓缺!”
兩道暗語照常響起。
矮個修士看了看周圍,才扭頭看向召和,臉色有些不耐煩,道:
“怎么回事!這次時間怎么慢了些?”
“貨多了,自然慢了些。”
“我要驗驗貨,你先把貨拿來。”
昭和聽罷,緩緩的向矮個修士走去。
嘭!
一道血光從矮個修士身上竄出,直朝昭和而去。
“敢耍我!要你死!”
“哼!發現的倒是挺快。”
程鯉輕哼一聲,手中直拳揮出,一道渦流隨即現在血光面前,將血光攪了進去。
嘭!
一聲巨響,血光從渦流中炸了出來,分化成數只血鴉從中飛出。
“師弟看我的!”
一只六翼鳥從空中突然閃出,背上馱著焦樵。
呵!
焦樵一聲呵下,手中十二面旗幟緩緩流轉,地面浮現十二道光芒與旗幟相互連接。
“落!”
旗幟化作巫獸,分布在四面八方,地下光芒隨即連接巫獸化作一道巨大屏罩,將整個山谷包了起來。
矮個修士見此場景,臉上有些慌亂,手中法印接連揮出。
嗡~
地面頓時一顫,無數血氣涌動,從中鉆出無數血影。
呼啦啦。
數千只血鴉從地底鉆出,朝著六翼鳥撲來。
轟!轟!
程鯉鬢毛乍起,風竅抖動,隨即便是一陣風雷涌起。
風雷遁光所至之處,血鴉接連被絞殺,只有淡淡血影殘留在空中。
矮個修士見此狀況,臉色頓時一沉,幾息過后,血鴉接連被絞殺殆盡。
呼!呼!
猶豫片刻,矮個修士隨即怒吼一聲。
只見自身猛的膨脹變大,在一瞬間,瞬間炸出數以萬計血光,朝著四周奔散而去。
屏罩一遇血光,表面金光散發,有的血光被消融殆盡,有的則是融出了一個小洞,由其逃了出去。
“師姐!東南方位!最中間的血光!”
程鯉眼中散發著白光,頓時將血光的痕跡看了個遍,朝著焦樵說道。
“知道了!”
焦樵點了點頭,地下十二面旗幟便化作流光飛了出去。
血光遁速極快,但是后方一面旗子化作一赤紅鮫人,鮫人口吐鮫珠,在空中照了道紅光,血光被照耀后,頓時停滯了下來。
“收!”
其余旗幟隨即化作鎖鏈,將血光困了起來。
矮個修士見已經被困,血光隨即在鎖鏈內怦然炸裂,化為灰灰。
程鯉和焦樵相視一眼,神色盡顯無奈。
————
洞府內。
一儲物玉環,懸在空中。
嗖!
只見一道白光徑直射上玉環,玉環隨即失了浮力落在桌上。
“師弟如何?”
程鯉將神識探入玉環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嘴角露出微笑,對著焦樵笑道:
“雖然死了一個接頭人,但找到了一條更大的線!”
“什么?”
“師姐請看。”
程鯉將玉環中的東西通通拿了出來,放于洞府內。
二百斤紅冰砂礦,一道玉簡,還有兩三道修行法門,這便是玉環中的所有東西。
焦樵手掌揮動,一青色旗幟化作風流,將玉簡卷了過來。
一息、
兩息、
.....
十息。焦樵這才緩緩張開眼睛,嘴角也露出笑容,道:
“果真釣上了一條大魚,城里管糧的趙家主——趙又廷。”
“說來也是!能每天運來那么多紅丸的,除了城里運糧的車隊,恐怕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了。”
“嗯。”
程鯉微微點頭,沒想到紅雪城被鬼怪滲透的這么嚴重,就連運糧這種重要的職位,也沒有幸免。
怪不得石澤師兄說過,鬼怪的后手很多,此番救援任務十分困難。
都爛到根了,又怎能不難?
“師姐打算接下來怎么辦?”
程鯉扭頭看向手中拿著法門的焦樵。
“先緩一陣吧,看看他們的反應。”
呼!
說完,便有一條火蛇從懷中竄出,口吐烈焰,將手上的法門燒個干凈。
“都是些血道邪術,師弟還是不要看了。”
“是。”
————
廳房。
桌上擺了六片桃花,分五方五位,中心在放置一片。
此桃花非彼桃花。
算卦用的桃花,都是用數千縷桃葉絲,編織而成的花型。每片葉子都指拇大小,散發淡淡的幽香。
此時正有一道血芒,在桃花中不斷跳躍著,讓人尋不到方位。
哎!
一道嘆息之聲從程鯉口中傳出,六片桃花隨即被收回手中。
“果真還是不行嗎?”
在擊殺矮個修士之后,查到了城中主管運糧的趙家。
在過了一個月后,程鯉和焦樵發現城中并沒有什么波動,便打算去探查趙家的底細。
想探查時,卻已發現趙家家主—趙又延,在城中已經消失半月之久。
所以程鯉才想動用自己的算經,來查探出趙又延的方位所在。
可惜他似乎有遮掩天機的寶物庇護,無論程鯉如何探查,其所代表的血芒都在不斷跳躍之中,讓人尋不到方位。
咚!咚!
敲門聲從大門外傳來
程鯉吹出一股風,將桌上的殘留物吹個干凈。
右手一揮,桌上便出現一個茶壺和兩個茶杯,自己則是端坐在床上,倒是一副喝茶模樣。
“進!”
“趙規?有事?”
程鯉說完,見趙規手持一白鱗依舊站在門外,沒有想進來的意思。
“進來!在我的地盤還沒人敢動你!”
趙規聽罷便怦然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對著程鯉哭道:
“大人!救救小的!”
“先坐!”
“是。”
趙規顫顫巍巍的坐下,旁邊燒水的小泥爐燃起一團深紅色火焰。
程鯉擺好兩個茶杯,問道:“怎么,有人要殺你?”
趙規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程鯉沒有在過問,只是喝著茶水,靜靜的看著他,過了許久,趙規才忍不住趕忙說道:
“寇家想讓我當選運糧的主官。”
“你?”
程鯉有些驚訝,又仔細的看了看瘦弱的趙規,許久也沒有看出什么所以然來。
看到程鯉不信,趙規又趕忙說道:
“仙長別看小人只是一個牙人,可我與城中管理糧食的趙家家主,也是有些關系的。
我是趙又延的弟弟,哥哥成家主之后,便遣散了跟他有血緣關系的所有成員。
趙家又是出了名的人多,所以我才是現在這副樣子。”
程鯉隨手捏了一撮茶,扔進茶壺煮著,問道:“這跟你當選糧官有什么關系?”
“求仙長救我!!”
茶水沸騰,又捂了幾息。
程鯉用茶水涮了下杯子,又倒了一杯,給趙規遞過去。
趙規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雙手接過茶杯。
“多謝仙長。”
“先說,在考慮救不救。”
趙規端著茶杯,用余光瞥了兩眼,才小心說道:
“我哥哥趙又延失蹤了半個月,期間已經換過四次糧官了。
而且死的也不是平凡者,都是跟哥哥有血緣關系,而且有名有姓的筑基修士。
若是輪到我,定然也是一個死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