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山。
無論春秋,山上都是光禿禿的樣子,沒有什么綠葉,看著很少平淡。
外面木塔下,一個紅胡子老頭坐在里面。
他走到柜臺前,遞過木牌,道:“拿桃花瘴。”
紅胡子老頭手指微動,一個泥人從地上鉆了出來。
“跟著它就行。”
說完老頭就繼續閉眼,入睡去了。
泥人呈赤紅色,沒有五官,只有人的形狀。
二人一前一后,走進桃枝峰內。
還沒進去,內部一股熱浪就鋪面而來。
峰內直徑近十五丈,左右洞壁上開了許多間小石屋。每間石屋里都有一個煉器師,或煉器學徒。
越向內,溫度越高,熱浪也越大。
泥人走到一個洞內停了下來,手里拿著一團紅色粘土。
手指微動,粘土便化作小鳥叫了一聲。
“鶯!”
一聲鳥鳴嘹亮脆響。
洞口隨即探出一個頭顱。
光頭、大胡須、頭上橫肉堆積成川字,端是一個兇人模樣。
大胡子出來沒有說話,眼睛上下打量著程鯉,道:“新人?”
“是。”
“到是個有膽的。”
大胡子沒有讓程鯉進來的意思,手中一個玉盒浮現,給遞了過去。
給完便鉆回洞內,把程鯉和泥人晾在外面。
“鶯!”
泥人手中小鳥又叫了一聲,程鯉突然感覺自己變的輕了些。
銀枝樹內。
程鯉看著面前的玉盒,手中風流微動。
一個五彩光種便顯露出來。
“這就是桃花瘴,看起來果真不凡!”
眼睛仔細端詳了一會,程鯉腦中靈光一動,隨即去外面找了個山澗。
程鯉浮在空中,左手持紅燈,右手持桃花瘴。
一道法印打出,桃花瘴緩緩飛入紅燈內部,化作五彩燈芯。
“呵!”
手中紅燈一亮,一股五彩毒火猛的噴出。
轟!轟!
山澗被毒火一撲,頓時被燒的發出陣陣黑煙飄在空中,久久不散。
程鯉微微聞了一下,便感覺肚中翻涌不斷,神識一陣恍惚。
趕忙催動紅燈,將毒火收了回去。
“果然是個好寶貝!”
“紅燈太俗,以后就叫你瘴燈了!”
————
宗門總是生機不斷,每年都有不斷地新人入門。
程鯉得了瘴燈后,每日都頭懸寶珠,泡在瘴氣里淬煉桃花瘴,讓里面的瘴氣變得更加厲害。
一日復一日,苦修不斷。
這天。
程鯉坐在木椅上,手中拿著一本《修風心得》看著。
焦樵師姐見自己會弄風,正好她以前也煉過風法,便把修煉心得贈于程鯉了。
手中風漩浮現,內部刮出一縷又一縷的快哉風,風流相互牽引,眨眼形成一柄丈長風刃。
風刃周邊風流互相牽繞,形成一個個微小渦流。
一個十分簡單的小技巧,讓風刃飛出的速度,變快了兩息。
看過《修風心得》之后,風流不再是一窩蜂的涌出。而是互牽、互引,互相錯開。
程鯉心有所感,自己對于風的理解更上一層了。
“師父,徐子塵上師來了。”
雀雄之身材消瘦、筆直,穿著一襲濃厚紅衫,像一根血槍。
“快引他進來!”
程鯉走到廳堂坐下,徐子塵已在椅子上坐著。
他掃了一眼。
氣勢衰落,頭發蒼白,一點都沒有以前輕飄的氣質。
徐子塵老了。
沒等程鯉開口,徐子塵便已說道:
“昭陵師姐死了。”
程鯉心中一動,之前告訴師姐消息,本以為她會潛心修煉,待修煉有成時,在將黑泥鰍家族揪出來。
徐子塵看了看程鯉的臉色,繼續說道:“你師姐和我一起潛入水宮,將黑泥鰍的罪證,告知宮內龜丞相。”
“幾個月過去,也未見一絲消息,你師姐便有些急了,只身一人殺了進去。”
“也怪我修為低下!只能搶回了一些尸骨。。”
徐子塵說著說著,眼角的淚珠就掉了下來。
程鯉看著面前的師兄,心里不經有些感觸。
過了好一會兒,徐子塵才定住心神,嘴角對著程鯉緩緩道:
“兩岸輕山,月半輪,聲聲回響;千里煙波,拐角處。”
“長老問法時,給我指的一條出路,里面能解我的迷障。”
呼!!
徐子塵說完,狠狠的吐了一口氣,身子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向上方,嘴角緩緩說道:
“我入宗門第一眼,便看上你師姐,后來逐漸沉淪其中。”
“我自知墜入情網,長老也給我指了一條路,可我沒去。”
徐子塵突然把臉湊了過來,和程鯉雙目相對。
“師弟你說,我要是不做點什么,會不會對不起你師姐在天之靈?”
“哈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傳出,徐子塵隨即出洞離去。
“師傅,上師這是怎么了?”
雀雄之臉色有些驚訝,看著徐子塵遠去的身影問道。
“自知墜入情網,卻無法掙扎而出的苦命人而已。”
程鯉站起身走到門口,望了眼外面師兄遠去的身影,隨即搖了搖頭,遁起白光朝著瘴氣內部而去。
————
瘴氣深處。
程鯉頭懸寶珠,盤膝而坐,雙手結著蓮花印。
空中,瘴燈在綠氣里隱約浮現,周身五彩光圍繞,不斷有瘴氣被吸入其中,化作無數五彩光點盤繞周圍。
煉寶不知歲月。
這天。
山腰深處,一道五彩光不斷閃爍,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光芒閃爍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聚!”
山谷一道聲響在四面高山,不斷的回響。
隨即谷里的瘴氣猛的一縮,被中間的五彩光吸了進去。
瘴氣退散,露出一青衣道人身影,手提紅燈、頭懸寶珠,浮在上空。
紅燈內部五彩光閃爍,若是仔細觀看會發現,燈芯周圍一道綠光圍繞彩光不斷旋轉。
“呼!”
“從得寶到煉寶,不斷進出瘴氣內部,歷經五月有余,今日才算是祭煉小成。”
程鯉看著手中瘴燈,長舒了一口氣,便遁起白光,飛回木屋內。
————
“這幾個月什么人來找過我?”
程鯉一回樹屋,就見門口浮著兩封書信,便朝著雀雄之問道。
“有的師傅!焦樵上師來了三次,青山上師也來了兩次。”
“來時說了什么?”
“嗯!沒有只是讓師傅出關后,去找焦樵上師。”
從山腰飛回時,程鯉見宗門里到處都是人員走動,跟平常完全不一樣。
在結合之前和青山的談話,心中有所感知,便朝著師姐的銀枝桃樹飛去。
焦樵的樹下沒有種植靈藥,都只是一些平常花兒。程鯉去時已經是午時,太陽被烏云遮了大半,只有少許光照露出。
焦樵一人坐在樹枝上,一襲青衫垂地,天上的光芒剛好照在臉上。
“你閉關倒是要好些時候。”
焦樵看到一抹白光,便從樹上跳下,嘴角掛著微笑,朝程鯉看去。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師姐好生麗質!”
焦樵提袖掩笑,對著程鯉說道:“莫要滑頭了,今日有事跟你商量。”
程鯉見狀,便隨口回道:“是不是跟宗門最近的人員流動有關?”
“對!”
“你和青山隨我前去“紅雪城”助龍君除鬼!”
“紅雪城?”
焦樵看著程鯉不像是知道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師弟不能一直苦修,還是要出來接觸接觸的。”
“紅雪城就是前幾個月,龍君打下的鬼城,如今又被圍了起來。”
“南方宗門,都要前往解圍殺鬼。”
“幾天后去?”
焦樵沉思了一會,才說道:
“三天后,我們已經落后其他師兄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