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鯉所在的地方是一間密室。
整體用黑石建造,隔音效果不錯,周圍放了很多棺材和刑具。
地上都是些未洗干凈的血痕。
“恒家唯一的獨子恒懷真,納寶袋里面居然都是一些邪道法門。”
“這下沖突可以擴大了!”
程鯉看著地上的恒家少爺,練氣期就想走捷徑,不由看出恒家是真的寵他。
隨即朝著角落的棺材走去,一把掀開露出一個地洞。
恒懷真準備的很好,吸收殘破尸體的血氣,魂魄練就厲鬼收到鬼壇里面,厲害的肉身就練成僵尸。
還在密室為自己準備逃跑地洞,萬一被人發現便可從此洞逃走,出去后再炸了洞口便是。
“可惜你遇到我了。”
程鯉隨即跳入洞口,把棺材蓋上,洞口深處是個水潭,程鯉便化作龍身遁入水里。
噗!
程鯉吐出嘴里的潭水,化作人身,從河里走出來。
恒懷真挖的洞口很不錯,直通珠家的蚌場附近。
程鯉看了看天色,被當尸體折騰了一晚上現在還是微微亮,周圍的力工都開始去往港口搬貨。
手中隨即生出一道白芒游遍全身,將附在衣服上的水汽都擊穿浮在空中。
————
十一、
十二號,晚上。
程鯉藏在水井里,耳朵附在石壁上聽上面的車動。
驛站老伯的書里面,記著珠家運送靈珠的道路,還寫著詳細時間。
咔嚓!咔嚓!
碧珠島缺少木頭,馬車的貨架都是青竹國里的竹子做的,禁不起太大重量。
珠家修士為了省事情,將采集的靈珠都放在一輛馬車上,反正這些年也沒出什么事。
聽著馬車從水井旁駛過,程鯉穿著黑衣,帶著面具從井里跳出。
“這運輸靈珠還真是個輕松活,怪不的他們想都搶著干。”
“可惜一個月就只能運一次。”
“哎!你們聽沒聽到有水的聲音。”
“有水不是正常事,我們這天天都聽著海浪,你瞎驚呼什么!”
嘭!
一陣悶響,驚醒了周圍運輸的修士。
程鯉跳到馬車上,砸開后面的貨架。
成堆的箱子放在后面,不過都被鎖鏈捆著。
鏗!鏗!
一道劍光閃過,周圍鎖鏈隨聲而斷。
一箱箱靈珠散發著珠光,在漆黑的夜里煞是顯眼。
“敢劫我們珠家的東西!”
“抄家伙!”
珠家管蚌場,每年殘次的寶珠極多,都賞給了底下人。
殘次的寶珠無法形成護罩,底下修士便將珠子鑲嵌到棍棒的兩側,使法力流轉更加順暢。
珠光下,棍影閃爍。
五個修士把程鯉圍住,手中的棍棒在空中劃圓。
一圈套一圈,瞬息之間劃出五個圓環。
沒等程鯉反應,圓環一個套一個將程鯉束縛住。
“就這水平?你還想劫我們珠家的馬車?”
“哈哈哈哈!”
嘭!
一個黑壇摔在地上破裂開來,不一會陣陣黑霧便從壇子里面涌出。
“上給我撕了他們!”
壇子里厲鬼聽到呵令,隨即從黑霧里翻動出來,朝著五個仆從撲去。
厲鬼最怕雷法,“陽”類的法術,和澎湃的血氣。
珠家仆從每天都在蚌場和水打交道,天生陽氣就弱些。
仆從受到厲鬼一撲,頓時直了身子,噗呲的倒了下去。
困住程鯉的圓環沒了法力的維持,也逐漸消退。
噗!噗!
程鯉站起來拿著恒懷真的配劍,對著每個仆從都刺了一下。
這才把貨車上的箱子都裝進納寶袋里面,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就朝著恒家的地盤跑去。
過了好一會,地上有一具“尸體”動了動手指,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牌子。
————
“老伯這街道怎么沒一個人?”
程鯉背著包裹走進木質驛站里面,就看見驛站老伯要關門。
驛站老伯見程鯉來,趕忙把他拽進店里,又把大門緊閉。
“噓!”
“你這孩子現在這個時候,還背著包裹想出去,不要命了!”
看著老伯緊張的樣子,程鯉隨即放下包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怎么了老伯?島里不是一切正常嗎?”
老伯頓了一下,隨即便想到程鯉只是個普通人。
“聽我之前的同事說,恒家獨子在密室里煉邪法被反噬致死,而且密室里還有珠家上個星期丟失的靈珠。”
“這萬一是栽贓陷害呢?”
“不不不,孩子你是不知道內情,珠家有恒懷真的令牌。”
老伯有些得意的捋了下胡子。
“那。。這段時間可能要在老伯這里住下了。”
“你這孩子,從那天開始我便看著喜歡,你要不在我這做幫工?”
仿佛看到程鯉的遲疑,老伯敢忙加了一句。
“這個店在小,也能容下我倆,我老了以后都干不動了。”
嘭!
“多謝老伯恩情!”
程鯉朝著老伯磕了個頭,自己正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來在碧珠島正常行走。
“我姓馬單名一個十字,孩子你叫什么?”
“老伯我自幼沒了雙親,還沒有名字。“
程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可愿跟我姓馬?”
“愿意!”
“你來時便想看書,就叫馬書!”
————
程鯉拜了馬十為干爹,白天都在驛站幫忙,晚上則潛出去觀望珠家和恒家。
恒中鏡。
紫府老祖恒本金認的三個義子之一,倒是比他孫子強多了。
筑基之境居然擋住了珠家所有的小輩,看來是得了真傳。
“這個家伙必須要除掉!”
火星點起來了,只可惜是炸出一點火花。
只好在加把油了!
希望這次火能徹底燒起來。
看了眼泛著辰光的驛站,程鯉這才停下想法,準備開門迎客。
夜幕。
潮濕的海風吹過,空氣里都是水汽。
涼風裹著水汽,打在臉上異常的寒冷。
恒家管南部的土地,里面有一片靈樹,在碧落島很是寶貝,恒中鏡親自坐鎮看管。
林子外面立著一座草屋。
面積很小,一個高挑人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嘴里刁著一把煙槍。
“終于來了嗎?”
恒中鏡對著裹著面具的程鯉主動打招呼。
程鯉愣了一下,隨即笑道:
“來了。“
那一瞬間程鯉已經確定,恒中鏡殺過很多人,連自己的性命也不會在意,怪不得會被紫府老祖收為義子。
恒中鏡可能沒想像中那么好殺。
程鯉修道以來第一次遇到,壓迫感這么強的同階修士。
身體里的血液逐漸流動起來,慢慢變的有些燥熱。
“到外面?”
恒中鏡起身手里拿著煙槍朝著外面指了指。
“好!”
身體燥熱的更加厲害,血肉都在蠢蠢欲動。
程鯉猛吸一口涼氣,火候到了!
————
煙槍如蛇尾擺動。
半路一拳水波炸開,擋住了煙槍。
頓時一片霧氣滋出。
煙槍里的木絲頓時炸開,散出一片火星。
程鯉沒來及閃躲,火星落在手臂上,灼傷的刺痛瞬間傳便全身。
程鯉臉色沒有變化,扭腰,揮拳。
澎!
水波在空中炸開,淹滅了空中的火星。
恒中鏡以煙槍為棍,在空中揮出陣陣棍影,讓人分不清真假。
棍出隨影,看似毫無章法,實則劈,掃,挑,撥。每一棍都擊打中要點。
槍出如龍,棍如雨點。
恒中鏡就是這個境界。
程鯉只跟孫海學了四個月的拳,瀚海拳只能揮出水波,招架不住著陣陣棍影。
嘭!
程鯉被煙槍擊中,身子后退了三丈。
程鯉筑基龍族肉身,天生就比普通筑基修士要強。
隨即繼續跨步向前。
屈肘,抬臂,擰腰,甩肩,伸肘。
每出一次拳,都會被數道棍影擊打,好在肉身夠硬。
拳“棍”相交,程鯉身后的水波漸漸洶涌,現在每打出一拳都伴隨著海浪的洶涌。
噗!噗!
拳聲變成浪聲,棍影漸漸招架不住。
恒中鏡見程鯉身后巨浪,隨即鼓起法力朝著煙槍猛吹一口氣。
一大團金色火焰從煙槍口中噴出,周圍空氣都發出肉眼可見的波動。
噗!!
一拳揮出,身后巨浪隨即涌動,巨浪與金焰碰撞,交匯之處頓時產生巨大濃霧。
澎!!澎!!
終究是巨浪更勝一籌,直接沖過恒中鏡身體。
浪水退去,一具高挑尸體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