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走出了議事堂,時雨突然開口道:“青靈子,你的腦筋真當(dāng)是靈光啊,是我時雨平日里小瞧你了。”
時雨這言語里多有不善之意,楊辰自然是能聽得出的。
不過楊辰卻是不怕,時雨能做的無非是加大排擠的力度,不給他一點權(quán)力,而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這樣一來,楊辰便可無所事事,安心的窩在自己屋子里,好好地潛心修行了。
所以,楊辰?jīng)]有回應(yīng)時雨任何一句話,只是呵呵一笑就走了。
而此舉在時雨看來,卻是對他最大的挑釁,時雨氣得整個人都發(fā)抖,臉也是漲紅。
“我時雨怎么著也是第一個被水君點化的,你青靈子竟然敢對前輩如此不尊,咱們走著瞧!”
時雨看著楊辰離去的背影在不停地碎碎念,而他這神經(jīng)質(zhì)的表現(xiàn)讓一旁的烏鱧看得不知所以,搖頭離去。
楊辰在離開議事堂后,并沒有立即出門辦事,而是回屋將那琉璃冠戴上,在鏡子前好好捯飭了一番。
有了法寶的加持,楊辰這才沒了含珠仙子所言的窮酸樣,他也很是滿意自己的賣相,昂首闊步的走出了門。
清江顧名思義是條江流,河流綿延數(shù)百里,涉及凡間王朝數(shù)州,若是楊辰這樣的水族妖修從水府出發(fā),去那最遠的長坪河,也是要走上近一整天的時間。
不過那長坪河卻是不要楊辰去,他只需去那太池河與東洛河,費上兩個時辰的腳力就到了。
當(dāng)然,楊辰不會是獨自登門拜訪的,那樣會墮了烏青君的排面,他差遣著蝦兵蟹將在前引路,一行人很快便是來到了太池河的水域。
甫一進入這太池河河流,楊辰便是感到水流的平緩,他在此處游走比在清江自如的多。
要說此處的不好那也是有的,這太池河的河寬卻是小了許多,讓剛從清江來的楊辰有種束縛感。
雖說楊辰覺得太池河是如何狹窄,但他又不是要遷過來住,也就沒有在意什么,繼續(xù)往那太池河河府游去。
片刻后,楊辰還未入那河府見著太池水神,他就是被一隊巡游的蝦兵們給遇上了。
這群太池河府的蝦兵在看到楊辰領(lǐng)著清江水府的蝦兵蟹將后,是連忙恭敬地問起楊辰的身份,得知是新上任的清江水神派人來訪,便是立馬派回一人稟報太池水神。
等到楊辰來到這太池河府時,已是有人在大門前攜眾人等候了。
那為首之人的面榮看上去是莊嚴(yán)寶相,楊辰哪里猜不出此人便是太池水神,他連忙上前寒暄。
“見過太池水神,在下青靈子,奉清江水君之命而來。”
“哦哦,小神便是太池水神了,見過青靈子道友。”
太池水神也是連忙回應(yīng)楊辰,這初次見面執(zhí)禮后,他也不急著問楊辰來意,先邀他進府吃上一席飯再說。
楊辰自無不可,客隨主便,任由太池水神招待。
款待楊辰的酒桌上,放的雖不是稀世罕見的珍饈,但也是用心準(zhǔn)備的精色菜品,而那白瓷細頸酒壺里,卻是裝的人間難尋的佳釀,讓楊辰忍不住貪飲了幾杯。
酒桌上被太池水神的一番刻意捧著,吃喝好不快活。片刻后,楊辰便是露出了微醺的表情,話風(fēng)也是松了不少。
“青靈子來此,得太池水神如此款待,心中甚是過意不去,太池水神若是有什么要問的,小弟自當(dāng)無所不言。”
前世做慣了求人簽單的楊辰本以為太池水神要和他說“要事”,可沒想太池水神卻是無事相求,反而勸他繼續(xù)暢飲。
如此不合常理的應(yīng)酬之舉,楊辰立馬是有所警惕,他再次飲過兩杯后,故作不勝酒力拒絕了太池水神勸酒,再用大舌頭嘟囔著同太池水神說著話。
“大哥…你想問就問罷……水君的事…嗝……小弟都清楚著呢……”
饒是楊辰一臉醉相,太池水神還故作一本正經(jīng),說道:“既然賢弟要大哥問,那大哥就問兩句?”
“碰!”
楊辰猛地敲了一下桌板,將太池水神驚了一跳。
“問!不問不是我的好大哥!”
見到楊辰如此失態(tài),太池水神這才顯現(xiàn)了真面目,眼里露出精光,傾身面向楊辰,急忙問道:“水君此次派賢弟前來是何意啊?不會是想抓為兄我的小辮子吧?”
聽到太池水神這問話后,楊辰差點是要笑出聲。
量你也想不到,我這次前來是為烏青君送請柬,讓你去赴吹風(fēng)宴的,你這桌酒席是白搭了。
等等,你搭了一桌好飯菜和一壺美酒,居然就問了這么個情況?莫不是你能當(dāng)上這太池水神,是走的上一任清江水君的路子?
而上一任清江水君沒來由的突然調(diào)任,所以你這心中很是惶恐不安?
楊辰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想著待會兒找個時機試探他一下。
“大哥……想岔了,我……嗝!這次前來,是奉水君…命令,前來送柬的。”
楊辰說著話的同時,從胸口掏出一個略顯扁平的渾金請書匣,從中拿出給太池水神的請柬。
太池水神連忙是從楊辰手中接過,拆開后細看,這才沒了先前向楊辰問話時的緊張。
“呼,害得我好一番緊張,原來是這等小事。呵,可惜虧了好酒……”
只見他在看完請柬后,輕舒長氣,嘴里碎碎念叨著些話,全然不在意楊辰了。
楊辰見他如此,也不打攪,依舊作醉酒的朦朧神態(tài)。
楊辰過了許久,才聽到太池水神說道:“有勞賢弟前來送信。今日真是好一番暢飲啊,賢弟也是醉了,賢弟若是無事,就在我這里醒完酒再回去吧?”
卻不料,楊辰聽到他這話,好似是被什么給驚著了,連忙是搖頭。
“不了不了,水君嚴(yán)明得緊,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知曉我偷奸耍滑,怕是要吃鞭子。”
本就多心的太池水神,就楊辰這話問道:“水君眼里容不得沙子?”
楊辰“大大咧咧”地說道:“是啊,我家水君能被調(diào)來清江,就是因為上面看重水君的明察秋毫……”
楊辰這看似沒說什么,可句句都在暗示上一任清江水神是被查出罔顧私情、壞了天規(guī),上頭這才將烏青君調(diào)來。
顯然,楊辰話里的意思是被太池水神給“琢磨”出來了,這可讓他的臉變得煞是慘白。
“嘿!你個老小子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