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在黎明時分,船上眾人還是未醒,楊辰回到位上趴好,裝作睡去。
漸漸地天色微亮,儒生們是逐一醒來,楊辰也是混在其中,故作不知昨日怎就醉倒了。
昨晚眾人都是有些放浪形骸,對于自己是如何醉倒的都是不知,也都沒有在意。
他們醒來后,不復昨晚那般輕狂,紛紛都在整理著自己的衣冠,而后是平靜地離開了。
劉賓一行也是這般行事,楊辰跟著一同下了船,不過接下來自是要分兩路走了。
到了岸上后,劉賓便是與楊辰說明,他們一行要回到書院去了。
“楊兄,我等要回書院了。此番別過,若是要想再見到我們,只能等下次旬日了。”
這離別之際,劉賓是故作不舍。
不過楊辰也沒有全當真,畢竟他們才認識了一天,這些個場面話也不知是不是真心的。
不過看到他們這般作態,楊辰也是要說上兩句離別之語的,不然就太沒有人情味了。
“我自是在那山上,爾等若是要見,下回再尋我便是。”楊辰是如此回應道。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劉賓一行也是點頭應下,這番告別的話說罷后,就是轉身離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楊辰也不會就站在這里,目送著他們離去,他也急著要回冷水潭,想要好好看看那《祖龍圖》呢。
他也一樣就此轉身,腳底抹了油一樣,身影很快就在遠處的山腳消失不見了。
等到楊辰回到了冷水潭邊的茅廬時,貍貓精是突然從屋內沖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楊辰自是明白它的意思,自己出去玩了一晚,卻是留它在此獨守空屋,它這是在訴苦呢。
叫苦自是要好處的,貍貓的此番舉動,自然是為了能得那許久沒吃了的丹藥的。
若是往常楊辰自是不予理會,可他這剛得了《祖龍圖》,心中很是歡喜,也就大方了一把。
“嗯……就給你一顆好丹吧,助你早些煉化橫骨,這樣也好和我嘮上兩句。”
楊辰也不吝惜,拿出了自己手中最是上品的丹藥,增元丹,倒出一粒在手中。
“這本是我欲留給自己日后修行時服用的,今天這是高興才予你一顆,以后就不得再輕易給你了。”
貍貓看到楊辰手中的丹藥后,是忙著上前來要把丹給叼走,楊辰說的話卻是沒空理。
這增元丹乃是煉氣化神的修士的輔助丹,這貍貓不過是剛成精,如何能在段時間消化。
見貍貓心急火燎的吞下肚,楊辰是知自己又得為它護法兩三天了,也就沒入潭底,在茅廬里住下了。
貍貓已是回到了自己的窩里盤睡,費著時日消磨藥力。它都這般努力,楊辰自也不閑著。
將門窗關好,施下禁制后,楊辰就將那《祖龍圖》從儲物袋里取了出來,徐徐展開,欲要細觀。
這畫只是初展,才瞧得幾筆海浪,未見得畫中祖龍身軀,楊辰便是感到了洶涌的海浪在朝他襲來。
不僅如此,楊辰的鼻子也似是問到了海水的咸腥味,這讓他的心頭是血脈膨脹了起來。
“真當是不得了,這江瀆龍王是賜了我多大的寶貝啊!”楊辰有些感慨道。
這幅《祖龍圖》雖是摹本,但這畫者當是學到了真跡的幾分形意神,就這些也足夠楊辰細悟的。
楊辰自是按捺不住,繼續慢慢展開,他終于是在畫中看到了龍軀。
只是看到了些許龍鱗,及背上龍鬃,楊辰便是感覺到了龍威,身體是不自覺地有了屈服之意。
不過楊辰神志依舊清醒,也就忍著這股龍威,將畫給全部鋪開,這才窺得畫中祖龍全貌。
只見畫中一條金色神龍盤踞在海上,做仰天長嘯之舉,周身有云霧纏繞,好不威嚴莊重。
這展開全圖才一息時間,楊辰就是將《祖龍圖》給對半蓋住了,非是他不想看,而是實力不允許。
這還沒細觀,他的后背就已是全濕了,整個人是氣喘吁吁,全靠撐著桌子才沒有癱下。
不過楊辰卻是激動不已,就這么一眼,此畫已是給他帶來不少感悟,為他化龍之路添了一絲助力。
過了許久,楊辰方才緩過神來,而他又是把目光看向《祖龍圖》,眼神里透著火熱。
“要不要再看一眼?就一眼!”
一番掙扎下,楊辰是再度將《祖龍圖》攤開,而這會楊辰卻是沒有得到個好結果。
楊辰還沒來得及準備,畫中祖龍龍威便是向他沖擊了過來,整個妖身里的血氣不斷翻涌,終于是壓不住了。
“噗——”
一團血霧從楊辰的嘴里噴出,他的心神是被沖傷,整個人的精神也是變得萎靡不振了。
楊辰也不逞強,立馬是轉頭不再看著《祖龍圖》,然后從儲物袋里拿出鎮魂丹,往嘴里灌著。
這般治療下,楊辰終于是可以平穩住身心,能夠緩緩呼吸了。
“修行最怕的就是急功近利,這是早就知道了的,可終究是難受得住貪念啊……”
“此番也真是僥幸,若是運氣差些,只怕我早已走火入魔了,哪能有機會給我做這般總結?”
“以后須是牢牢謹記,再也不能這般行事了。”
楊辰是盤坐在地上做著反思,一臉后怕的樣子。
片刻之后,楊辰方才起身,這回他是學乖了,不敢再觀畫中祖龍,伸手便要將此畫給卷上。
畫中祖龍雖是不敢看,但他卻能將目光放在背景之上,借機觀察此畫是講述的怎樣一個故事。
不過,這《祖龍圖》似是無意敘事,又或是只為祖龍寫實,楊辰沒能看出一點的端倪。
就這般慢慢卷著,楊辰是看到這摹本的作者留名,在看到這人名號后,整個人是怔住了。
只見這畫的邊上寫著“涇河龍王于東海龍宮臨摹此本”這幾個字。
這下楊辰終于知道了,原來自己是身處西游世界,而接下來楊辰的小腦瓜里是有了一系列的問題。
“即是西游,為什么現在是宋朝?而且皇帝家還姓劉?”
“孫悟空出世了沒?唐僧轉世了沒?”
“西游是開始了,還是結束了?”
楊辰的思緒一時間有些亂,不知該從何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