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又窩在了那間落地窗大辦公室里，整個人攤在椅子上，像是在想什么，眼神深邃又看不透。從昨天回來到現在他已經在那兒癱了一天了，滴水未進，誰講話也不回應，像是自我屏蔽樹立起了一個堡壘一樣。

他慢慢的抬起手，比劃出一個槍的手勢，緩緩的對準窗戶外面大樓上的鐘，猛地抬起一下。

“啪！”

“他就那樣沒了。”林莫自顧自的說著，手就那么舉著。

他只要一閉眼就是那詭異的一幕，傅立葉就那樣死在他的面前，詭異的死法就那樣在他眼前發生，他沒抓到兇手也沒能阻止事情的發生。

一切戛然而止，世間萬物，萬物生靈。一切都被開關控制了一樣，只一下悄然無息的瞬間停止，這不僅是對他身為警察的挑釁，更是違背他這么多年來的認知，怎么就......

馮勘的狀態比林莫強不了多少，見鬼了這種話第一次從他這種堅信科學至上的人嘴里講出來，“方馨予怎么樣了？”他在一旁猛地隨口問了一句。

“精神狀態一直不好，聽說這幾天的通告都推了，有咱們的人24小時陪著。”谷藍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瞥了一眼林莫，整個一個躺尸的狀態窩在椅子里，一言不發。自打昨天回來，林莫，馮勘，周日，陳碩，四個人都是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辦公室里的氛圍比停尸間強不了多少。

“來電提醒，來電提醒。”桌子上的語音機器人開始說話。

谷藍看著這幾個癱成爛泥的人，走過去接起了語音。語音被接起來的一瞬間，聲音從那邊炸過來。

“出事了，莫哥呢，莫哥呢？出事了！”緊接著語音被掛斷了。谷藍一臉懵逼狀態的看著語音機，根本沒反應過來剛剛是怎么了。

林莫機械的把脖子扭過來，神游狀態緩慢的被拉了回來，警覺的走過來看著語音來電。“他是監視誰的？”

“許淮北。”

“叫人，去找許淮北。”

林莫干脆利索的拿起了衣服，車鑰匙。想起傅立葉的死，他不能再讓這種事情在他眼前發生了，雖然那么的詭異，但是他不允許再有人死亡。他就是這么一個人，可以沉浸在一段情緒里，卻有可以迅速轉移情緒，不被干擾。

……

車在一個酒店后門停下了，樓下還停著救護車。

“怎么回事兒？”林莫看著慌亂的現場，剛剛那個打電話來的警員戰戰兢兢的走過來。

“我們組兩個人監視許淮北的，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他就在26層包了一個體驗位玩游戲，結果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突然想魔怔了一樣站起身帶著那個設備直直的往外走，然后走到一半又直直的把設備放了回來，但是一直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一樣又直直的回了房間，我們感覺不對勁就上去叫他，結果他根本不聽，眼神也直勾勾的，撞開我們就走，我就趕忙打電話，叫了120。還沒等120來，他就倒地了，我們立馬封鎖了現場，”

林莫側過頭，剛好看見擔架抬了個人下來了。

“莫哥，醫生說心跳什么的正常，但是看著像腦死亡了。”周日剛去打探了一下就急著過來匯報。

腦死亡？怎么就會莫名其妙腦死亡了？

“植物人？”

“差不多是吧。”

林莫皺了皺眉，一言不發上了26層。許淮北沒什么正經工作，一年四季就住在酒店說什么一日三餐不用愁還有人打掃房間，一直都是啃老底，手里有幾套房平時收收租，沒事寫點什么影評書評。一整個無業游民，但是也是不愁吃喝。

他住這酒店也是豪華地段，酒店里電影院，超市，娛樂場所，吃飯住宿應有盡有，滿眼看去全是科技與狠活。26層是一整層的VR游戲體驗廳，里邊的設備都是最高端的，體驗感滿滿，服務絕對到位。

林莫一排排的體驗位看過去，剛剛在場的玩家都暫時被管控了起來，工作人員已經把人群疏散了，只有一個位置很凌亂，應該是許淮北的。

林莫帶上手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VR眼鏡，上面印著創世科技特有的logo。他看來看去始終想不通許淮北為什么突然就魔怔了，玩游戲上癮玩癡呆了？那也不至于吧。他看了看監控，許淮北就真像那個警員說的一樣突然站起來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看著怪慎人的。

“他玩的什么游戲？”馮勘拿起設備。

“創世的產品唄。上次還因為沒有被許先生投訴了。后來他自己購了一批換上了，還說當做公益了，以后讓他免費來玩就行了。”

林莫聽著工作人員的話，突然通了竅，猛地想起最初他在發布會的事兒。

“新上的那個嘛？”

“對，十日游戲。”

十日游戲，真的是因為游戲嗎？林莫總覺得這個游戲有什么詭異之處，想著現在所有的碎片，又該怎么連起來？

“去問一下創世，能不能要來一份游戲購買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