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灰塵在空氣中漂浮,林莫警覺的回頭,本能的把手放在了腰間的槍上。
他不自覺的被嚇了一跳,門口的那個人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外套,不過看起來很久沒有洗過都是污漬泥灰,從臉上順著脖子延伸下去,有一道嚇人的疤痕,看起來像是燒傷,他雖然很瘦但一看就是一個狠角色。
阿佧從后邊走出來,試探性的問了幾句后就上前去交涉,看起來這個人很像來堆放舊機床舊零件的工人。
他們嘰里呱啦的說著一些方言,林莫馮勘他們聽不太懂,只是能聽懂幾個字,大概可能就是這個人以為他們是偷東西的,阿佧只能一個勁的解釋,還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男人似乎大概是聽不耐煩了,隨手揮了揮,示意他們找到了就趕快離開,大概還指了指不知道哪個方向。
阿佧無奈的朝眾人看了看,“他說他是看守操場那堆廢舊零件的,他讓我們去另一邊學生檔案室找。”
“那這個不是嗎?”馮勘疑惑的指了指身后那些柜子。
阿佧聳了聳肩,“他說那是他們的舊零件存檔。”看來并沒有和男人談的多妥協。
幾個人只能無奈的出去,林莫看了一眼身后剛打開的房間,什么舊零件存檔能碼的這么整整齊齊,真奇怪,他還是想看一看,不過轉頭就看見了那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死死地盯著他,不覺得背后發涼,算了還是撤吧。
“趕快離開,這兒不安全。”
林莫在經過疤痕男人的時候,他仿佛聽到男人低沉的說了一句,那不是方言,是用普通話字正腔圓的說出來的。
嗯?林莫回頭看著男人,可是男人自顧自的朝里邊走去,好像剛剛一切是林莫幻聽了一樣。
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林莫不由自主的把手伸進兜里。唉?不對,沒有信號的,怎么可能有人給他發消息打電話,林莫摸了摸后頸,大概是在黑漆漆地下室呆久了,氧氣稀薄有了幻覺,他安慰著自己并沒有在意許多。
學生檔案室在教學樓的頂樓,因為沒有電,他們只能硬爬到15層,樓梯破敗不堪的,越往上走去樓梯的扶手越殘缺,幾個人緊緊的貼著墻壁一眼都不敢往下看。
林莫當時就發誓找到該找的東西后他堅決不上來了,把一年的冷汗都出完了。
終于爬了上來,他不小心踢了一塊兒碎石下去,好一會兒才聽到響,林莫心里一緊,額頭上直冒冷汗,游戲世界里的煤源中學和這兒簡直是天差地別。
檔案室一上來就能看得到,倒也不是多隱蔽,大玻璃門,一眼就能看到里邊,只不過玻璃碎了。這兒是頂樓采光很好,手電筒也排不上什么用場,只是檔案室太大,找起來有些困難。
等找到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他們只能提著幾捆文件顫顫巍巍的又從15樓走下去。像極了挑著兩桶水過獨木橋。
林莫把文件往車上一甩,下意識的朝著操場那堆舊零件看了一眼。
看起來都是生銹淘汰的老零件,最老的怕是比自己年齡都大了。他四處張望著,并沒有看到剛剛的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或許他在哪個地方貓著吧。
思索間,大家催促著發車趕回駐地,沒有人想在這個地方沒電沒信號荒無人煙的地方過夜。
……
回到駐地的時候天剛好黑了,一眼望去一片黑暗,除了駐地的點點星光之外,另一邊一望無際的黑暗,仿佛沒有盡頭。
“林隊長,林隊長!”
保安室的士兵著急的拉開玻璃朝著林莫揮手。林莫很是疑惑。
“林隊長,警隊找您的的電話都快打爆了,您方便回一下。”
林莫將信將疑的的拿出手機,一瞬間刷刷刷九十九加的消息提醒,未接來電彈出來了,給他轟的差點懷疑人生了,他手指點的速度都跟不上消息彈出來的速度。林莫正要點開看時,
“林隊長又一個您的電話。”
門口的小戰士舉著電話恨不得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看的出來他也是今天快被折磨瘋了。林莫趕忙跑過去,還沒等他說話,電話那邊直接炸了鍋,谷藍,陳碩,還有辦公室其他的人,一群人七嘴八舌的。
“林莫林莫!你可回來了!你特么知道我們打了多少電話。”
“里邊沒信號,怎么了。”
“他奶奶的,林莫,我就沒碰到過這么邪門的案件,今天又死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不管他是不瘋子,我是快瘋了……”一向沉著冷靜的陳碩此時此刻像個瘋子一樣在電話那頭咆哮。
林莫眼里突然閃過一絲冷氣,連門都不走了,窗戶翻了一半又翻回來拿起沒掛掉的電話。
“名字年齡,是啥………算了算了,都給我發過來。”
林莫急了眼,招呼著周日馮勘提著文件就往樓上跑,文件檔案,資料袋抖落了一地,
很快資料就傳來了。
顧澄,29歲,作家,死在新書發布會的后臺準備現場……
一群人在文件堆里刨,何禾,桑梓潼,何順洋……顧澄……顧澄……
“這兒!”馮勘從最下邊抽出一個文件袋,上邊寫著顧澄兩個字。
果然!顧澄也是煤源中學的,除了何順洋所有的人都在煤源中學的檔案里找到了,但是林莫覺得何順洋也一定是煤源中學的,他的資料沒有一定可能是和他的就讀年限較短有關。
煤源中學!
煤源中學!
煤源中學2104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準確說是這群人發生了什么。
林莫看著滿地煤源中學同屆的一批學生檔案,已經死了四個了,而他們毫無頭緒,一切毫無頭緒,下一個又是這些里的哪一個,真的要等所有人都被殺了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今天可能是2014屆明天就可能是15.16.13.12……甚至遠不止只是煤源中學……
那將是一場無止境的屠殺,一場永遠的黑暗。
……
第二天馮勘醒了的時候,他發現林莫在窗邊坐了一夜,整整一夜。他的面前擺著那幾份檔案,還有好幾張看起來像是他做的筆記。
“你敢賭一把嗎?馮勘?”
“什么?賭什么?”很顯然,馮勘不太理解林莫的話。他甚至覺得是要么是他睡蒙了要么就是林莫瘋了。
“賭下一個被殺的,會是誰?”
馮勘看了一眼還擺在地上的一堆文件,幾十分之一的概率?純賭嗎?這賭的可是命啊!
“這四個人也不是完全沒交集,只是范圍太大,但是他們只要是同學不管怎樣,一定會有交集,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如果我們真的什么也查不到只能說明我們的方向可能是錯的。”林莫頓了頓。
“如果他們是因為某些事情被殺,已經死了四個,那和未知事情有關聯的人肯定會驚慌。我們之前總是在糾結于他們被害的方式而忽略了剩下的部分。他們會害怕甚至驚慌那怎么會沒有任何舉動。”
“所以?”
所以!林莫有些詭異的突然看向馮勘。
馮勘背后發涼,“要死啊你?這么看我。”
“不不不,我像讓你用你們的技術匿名給剩下的這些人都發一個恐嚇短信,最好是查不到信息來源的那種。”
???馮勘是一臉不可置信,這家伙得虧是個警察,真tm不地道。
林莫見馮勘沒動靜,又死乞白賴的說了半天,馮勘也是沒轍了,因為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發什么?”馮勘妥協了,再不妥協,他怕林莫給他耳朵磨破。
林莫思考了一會兒。“發,別擔心,馬上下一個就是你了。”
夠狠嗎?嘶,林莫開始組織話術,都怪那幾年語文沒好好學,算了就這吧。
馮勘編輯好,看著林莫的那份現在這些人的聯系方式,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敲了些什么東西,成功發送!!
魚上不上鉤就看這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