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被愛,而且洶涌如波濤,她的心就會變的柔軟,她是渴望愛情的女人,孤單落寞并不是期望的生活。
“你是愛我的。”
趙佳棲的雙手,輕撫秦傾的面容,愛憐的模樣,幾乎要將她包裹起來。
“不,不能。”
秦傾用力掙脫趙佳棲的愛撫,轉身奔向臥室內。面對趙佳棲的強勢,她選擇落荒而逃。
秦蓼生將電動摩托從前屋里推出來,騎跨在上面,陳淑媛落座在他身后,秦傾恰好迎面跑來,陳淑媛面露詫異,不太明白她的神情為何異常慌亂。
“閨女,飯菜在廚房,趁熱吃了。”
“哦,知道了。”
秦傾立刻回應,可是雙腳卻已經邁進了臥室內。窗前的那株梅,又一次被瞧的分明,只不過紛亂的心,辜負了這番春情,過道內似有對白,隱隱約約,不太清晰,但是能依稀聽出來,趙佳棲在和父母閑談。
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大學期間是不太敢做出這種事情的,父母應該能記起他,曾經熱戀的那段歲月里,父母看見過一張班級合影,那是趙佳棲他們班的照片,陳淑媛第一眼就瞧見了他,并且似有所指一般,和秦蓼生稍微說起過他的面影。
母親大概是認可趙佳棲的,雖然當時只是看見過照片,可是她是淳樸的女人,又是飽經世事風霜的女人,男人的好與壞,只看面向和氣質,就能判斷出來,并不是心思復雜的女人那般,對陌生男人抱有警惕。
她不會在刨根問底之后,才決定是否信任男人,這是她的性格,如今的趙佳棲,面容依舊俊朗,氣質也更加成熟,而談婚論嫁是她揪心的事情,和趙佳棲攀談幾句,甚至臆想著能與秦傾促成一對,應該是最自然的事情。
電動摩托的聲音逐漸飄向遠方,對白停止了下來,寂靜再度襲來,可是秦傾卻聽見了男子的腳步聲,她的心跳變得劇烈起來,身體趴在床上,雙腳卻踩在地面上,面容更是深埋進被子里。這是她心慌意亂時,會有的動作,亦或者每當心軟意活的時候,類似的動作就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就像昨天晚上,站在十三味門前,即將與趙佳棲離別時一樣。
臥室的門被推開,緊接著,趙佳棲的聲音傳入耳中。
“傾,累了嗎?”
“不是。”
秦傾挺起身子,面對著趙佳棲,奮力的揚起腦袋。
“那你睡一會,我守著你。”
趙佳棲的聲音極盡溫柔。
“不睡了,睡不著。”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能緩解疲勞,這幾年工作結束,回到家里倍感辛勞時,我都是這樣度過孤獨時光的。”
“那是你,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孤獨,這么美的女人,應該有別的男人追求才對,兩個人的生活,才會更加快樂,一個人終究痛苦更多一些,這是單身五年,最大的感觸,是被凄冷澆筑過無數遍之后,才明白的。”
“你已經知道了嗎?”
“知道什么?”
“或許有些情,我能明白。”
秦傾的面容,忽然變的殷紅,心中更是搖曳不定,似乎蘇莫追求她這件事,已經被趙佳棲知曉。可是趙佳棲卻默不作聲,并不正面回應。
“我終于看見那株梅了,大學期間,聽你說起之后,就想看一看。”
“不好看,舊時光已經逝去,不要再提了。”
秦傾的語氣,帶著些許憤恨,心底里隱約間,并不希望趙佳棲提起窗前那株梅,似乎如若換成蘇莫,才會歡喜。
“嗯”
趙佳棲終于沉默了下來,臥室里徹底陷入寂靜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響聲。秦傾的眼眸,盯著遠處的地面,面容上已經被哀傷占據著,這份情緒來的如此突然,甚至拼命阻止,都無濟于事。
或許拒絕趙佳棲,會心生悲傷,悲傷于不見時,心中念想,見面之后,卻又想著蘇莫,陷入到兩個男人的愛戀中,實在痛苦,除了不言不說,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紓解愛情的兩難的處境。
朝陽的大半身軀,已經躍出了地平線,比起破曉十分,天空亮堂了一些,幾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臥室內,溫柔的觸碰著秦傾的肌膚。
她希望就此沉默下去,直到滄海桑田,海枯石爛。能瞧見趙佳棲的面容,卻沒有任何撩撥起愛戀的言行,一顆心在朦朦朧朧之中,與他相伴左右,就足以慰情。
這一刻,她得償所愿,時光似是靜止一般,混合著些許陽光的臥室內,籠起一層薄薄的煙霧,如夢似幻,任何情緒,都不再彌漫,只有寂寞,將身軀包裹。
她忽然想回頭,瞧一眼身后的梅,蘇莫落座在它下面的模樣,隱約間被回憶起來。如若蘇莫也在身邊,同樣沉默不語,三個人,都不再動情,就這樣疏離淡漠的相處著,或許舒心就會來臨。
或許這是癡心妄想,可是這一刻,期盼的心思無比濃重,面容稍微偏向身后,想要與窗前的那株梅默然相望,卻明明白白的聽見,輕微的呢喃聲。
“你——”
趙佳棲的面容,似有哀傷,秦傾的眼眸,卻變的幾多柔情,柔情于一顆心漸趨平靜,再次相逢時,無端的情緒,逐漸平息。
“你——”
秦傾也輕聲呢喃,趙佳棲的唇動了動,哀傷的神情收斂了一些。
“那株梅真漂亮,你也是這么想的,對吧?”
“我沒想那么多,只是……”
“只是想看一眼嗎?”
“我不知道。”
秦傾的心,忽然顫抖起來,心中更是臆想著,或許有些事情,他早已知曉。
“如若你想看一眼,我是不會介意的,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
“你想錯了,我只是無意間想要回眸。”
“嗯。”
趙佳棲停頓了片刻。
“我覺得那株梅確實美,清麗脫俗,氣質絕倫。”
“如若抱有這種想法,為什么今天來找我。”
“因為我想你,思念難忍,你或許已經知道,畢業之后那幾年,時刻被雜亂的工作牽絆著。”
“你想騙我嗎?騙取到那種事情之后,就抽身離開嗎?”
秦傾的眸子,盯著趙佳棲,似乎想從他的面容上,瞧出隱藏在心中的秘密,可是看到的卻是溫婉的笑容。
“你變了,變聰明了,職場將你和我都改變了,我變得強勢且直接了一些,而你變得聰明了一些,是女人的那種聰明。”
“你知道就好。”
“但是如果我要說來找你,僅僅只是想見你,別無他想,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