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老哥就這么走了，兄弟我太難過了，別說喝酒了，就是水我都喝不下一口啊。”望著倒在地上的那攤酒，韋小寶嘆氣道，“所以我看這杯酒還是先敬九泉之下的容老哥吧。”

“酒不喝，那韋公子吃菜。”

“菜我也沒心情吃，實不相瞞珍老爺，自從我得知容老哥去世的消息后，吃什么都沒胃口，別說這些白菜豆腐了，就是山珍海味在我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原是這樣啊。”賈珍點了點頭，心想，“這小滑頭果然刁鉆，給他下毒確實不是容易的事，還好，我已經做好了另一手打算了。”

念及此處，他又說道，“剛才我見著可卿了，在東府不過待了幾天而已，倒是精氣神什么的，比在我這里好得多；韋公子為了給可卿治病，看來是耗費了不少氣力啊。”

“氣力是沒耗費多少，就是精力稍微耗費的多了一些。”韋小寶嘆了口氣，意味深長。

早在賈珍那烏龜王八蛋按住自己的時候，韋小寶就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會又來了一句上眼藥的話，那自然是想著要是待會完犢子的話，現在不口嗨兩句，待會嗝屁，不就就口嗨不到了……

”不論是氣力，還是精力，總之是耗費了，來，我敬韋公子一杯酒，多謝韋公子替可卿看病。”賈珍當然是聽懂了那上眼藥的話，這會兒咬牙切齒的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喝罷，他看向了韋小寶，冷冷問道，“韋公子，酒我敬你了，也喝了，現在是不是該你了？”

“珍老爺，其實也不是我不想喝，只是這兩天精力耗費太多了，對酒過敏。“說著，韋小寶嘆了口氣，”所以，我看改天吧。”

“喝酒都要改天，這么說，你這是不給我面子了。”賈珍皺眉，忽然一拍桌子，另一手猛地一揮，“砰”的一聲，酒杯被摔碎的同時，他惡狠狠說道，“在寧國府還沒有人敢不給我賈珍面子，你這小滑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很好，很好啊！”

那酒杯摔碎是信號，如今他故意提高嗓門，說道“很好，很好啊！”的云云，更是把這信號加強了一遍。

潛伏在二樓的疾雷，正要拉弓搭箭，卻被一旁另一個刺客給制止了。

“大哥，別急，那賈珍老爺說過，要等一碗茶的功夫的間隙，聽那摔東西聲到底是單數還是雙數，才能確定到底放不放箭，如見一碗茶的功夫，你急什么。”

那刺客名叫拖雷，是疾雷的弟弟，雖然也是個刺客，卻是個慢性子。

“好吧。”疾雷撇嘴，這時說道，“一碗茶的功夫能有多久，剛才那賈珍老爺說什么很好，很好啊，分明就是讓我們放箭的信號，這這一會兒的功夫會有摔東西的聲音，弟啊，你想多了。”

倒是他話音剛落，又聽“砰”的一聲。

又一個酒杯被摔碎了……

疾雷愣了愣，見摔碎酒杯的是韋小寶，猶豫了一下，心想，“放不放箭根據摔東西的聲音是單數還是雙數，又沒說是誰摔的東西，如今我聽到兩下摔東西的聲音，自然便是雙數了，雙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