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幾顆星子零星散落在夜空,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身上的傷,已經折磨得我油盡燈枯,實在是走不動了。
我問道:“這是哪里?為何霧氣越來越濃,周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我們好像跑進了云禱山,此山常年被云霧障氣覆蓋,常有猛獸出入,夜晚更是陰森可怖,得小心點。”余溫一手扶著重傷的我一邊解釋道。
身處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我開始有點傷感了起來,回想這幾天的經歷,整個村沒了,小黑小白也沒了,像是彈指間,從前的生活軌跡全都變了,現在更慘,滿身的傷不說,山洞被自己炸了,連個棲息的狗窩都沒有了,還要被追殺,我特么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呀?要遭受這連續的變故,現在還被迫跑到這個鬼地方,就只是樹葉沙沙聲都能讓我毛骨悚然的。
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太累了。
“這里有個巨大的樹洞。”余溫手指道。
待鉆進樹洞,我剛想好好歇息一會兒,余溫便開始聒噪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啊?是男是女?”
“叫我小火姐。”我有氣無力的答道。
“你那套劍法是什么劍法呀?“
”剛剛我使的那套劍法?”
余溫都不懂得一個重傷的人需要先好好歇息的。
“你問來做甚?你不是都要死了嗎?”我嗤之以鼻道。
“這…額………但是臨死之前,我還是想知道,剛剛那套劍法。”余溫心虛的答道。
“別好奇了,帶不進棺材的。”忍著傷痛還要回答他問題,此時要是有光線,他會看見我殺人的眼神。
“我,我,我…可以說現在不想死了嗎?”
我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譏諷道:“怎地?剛剛還尋死覓活的人。現在就因為一套劍法不想死了?”
接著又炫耀道:“哼,剛剛只是一招都那么厲害,姐這兒有一本。”
“你是不是很想學呀?”
“很想學,很想學。”余溫誠懇的連連點頭。
“憑什么教你啊?你差點把我砸死,還理直氣壯的怪我礙你死路呢。”這一刻回想起他砸我這事,就不想那么輕易的答應給他劍法。
“小火姐,是我的錯,我都說了會找錢賠給你了。”
“那我先考慮考慮。”
“小火姐,別考慮了,只要你愿意教我,做牛做馬做奴隸任你差遣行嗎?”
我尋思自己體格好像的確沒有余溫適合練劍,眼下又正被追殺,干脆先給他劍法,等他學會后不是也能在那危機時刻的時候擋一擋嗎?
“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學成之后得先跟著我,保護好我,直到我練好神兵利刃,自己能獨擋一面之時。”
“行行行,只要小火姐能助我練成絕世劍法,我干什么都行。”
我用真誠的態度回了他一個好字。
內心想,切,這不就是我隨便在識海里找的一本最普通的劍譜嗎,更厲害的還多著呢,不給你。
“先好好休息吧,從明天起,我每天教你一招。”說罷,我便閉上了雙眼。
可誰知,是不是人想好好休息的時候,反而會事與愿違,胸口的傷口不斷的滲著血,疼痛折磨的我汗珠大顆大顆的流淌,根本無法入睡。
試著轉移痛覺,我咬著牙開口說道::“得先弄點錢,不然怎么造劍?生財之道、賭術、掌心咒、有了這幾本書,我全權融合著運用的話發財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那個余溫,你身上有多少銀錢?”
余溫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答道:“昨日心灰意冷之下,想著不活了,就我就拿僅剩的銀錢買了這條錦袍,哎……哎…不過是尋思著,臨死之前穿的體面一點罷了。現在我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
此時的我很想賞他一記大白眼。
“那你算一算,這錦袍能當多少錢?先拿去當了,姐姐帶你去賭場贏錢,等贏了錢先給你買更貴的錦袍,再買幾塊好一點的上等鐵,打兩把劍出來。”
話音剛落。赤火的聲音傳的傳入耳中,傳入腦中。
“快屏住呼吸,那將軍馬上追上來了。”
我靠,真想瞇一會兒都不讓我有休息的機會,怎么這么快呀?
你以為能當將軍的人,就是這么好擺脫的嗎?赤火語氣里好像有些對我無知的無奈。
“怎么辦怎么辦?赤火怎么辦?你快幫幫我,我還不想死呢。”
“為今之計,只有先用招魂陣了。”
“那將軍和將領久經沙場身上殺孽比較重,怨靈一旦聞到他們氣息,自是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脫,此陣法能引怨靈至此,可先助你逃生。”
赤火說罷,瞬息間我腦海中便展出招魂陣的咒語和施法手勢。
“余溫,你先呆著別動,將軍又追上來了,我出去布個陣。”
給余溫交待清楚后,我便捂著心口,艱難的爬出樹洞,心知,以我現在的身體,再繼續奮力奔跑恐怕會死的,必須得在他們到之前布好陣,敵人是不會給我布陣的時間的。
此陣需以指尖血畫咒,才能起效。
我咬破手指,雙手結印。五指并攏,向前伸展,對準半空,以血畫咒,口中念起咒語:天地同生,散則成氣,聚則成形,以我之血,招怨靈,喚惡鬼,去,纏住那兩個罪孽深重的人。”
“噠噠噠………”
就施法這么一會兒功夫,馬蹄聲越來越近。
“嗚………………嘶…………”
看不見人,卻聽到勒馬的聲音,我顧不得身上的痛,倉促的躲回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