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將軍誘哄傻小子
- 將軍大人在上,受夫君一拜
- 相思成墨筆尖情
- 2375字
- 2025-07-18 17:39:18
“這糊了的粥還有些滋味,回頭就照著這個熬”銀川舔了舔嘴角,米糊糊在了綁著的白布上頭,她將碗遞過去時,臭小子偏頭盯著那米糊看,突然躬身湊了上去。
“干什么!”銀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撲面而至的惡臭嚇得大氣不敢喘,往墻上靠過去。
他用手指頭從她臉上綁著的布上摳下了那米糊,端詳一陣又放到自己口中,只見他眉心皺作一團,將那米糊給啐了地上。
銀川本不是講究之人,卻也被這氣味熏得胃中好一陣翻江倒海,奪門而去。
。。。
借著昏昏雪光,銀川攏著被子走在空蕩的廊道,她不想聽見自己腳步孤單的回響,走得很輕很輕。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處,從懷里摸出那個精致的瓷瓶,放在鼻翼跟前嗅了嗅,指腹在瓶身摩挲好一陣,又小心塞回了懷里。
撲面而來的空氣中帶著潮濕的味道,風終于不再那么冷硬。
銀川立在廊上,一雙丹鳳眼,迷茫中帶著希望,堅毅又果敢。
。。。
“膨!”
臭小子被這撞擊聲嚇得懷里的瓷缽都險些掉地。
“打今兒起,把你自己給涮干凈了,再瞧見你烏漆麻黑的手指頭,老子就把它們給剁了!”銀川想著剛才那畫面,心里比吃了蒼蠅還堵得慌。
臭小子瞪著雙無辜的眼睛埋下了腦袋,一手抱著瓷缽,小心將另一只手藏向后背。瞧著他那委屈巴巴模樣,銀川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一說你就這副德行。。。趕緊的,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把手給老子涮洗干凈了!”
銀川氣勢如虹,一鼓作氣將他拿下。
男子放下瓷缽,慢慢吞吞挪動腳步,腳趾頭此刻正摳著地面,他別扭的將兩手藏到后背,不敢直視銀川,進退兩難。
“滾!”
銀川看他那樣子,終于忍不住給他拿了個主意。
臭小子一聽叫他滾,風一樣的旋出了門。
回到臥房,銀川摸出了瓶子,昏暗里她解下層層包裹,指腹將那金貴的膏體摳起一點點,在傷口處仔細涂抹。
后背實在沒辦法涂抹,只能等那家伙把手給拾掇干凈了來。
銀川明顯感覺臉上凹陷部分“膨”了起來,只是傷口處還有明顯的疤痕手感,她以為是自己錯覺,小心翼翼捏了一小撮。。。
雖對自己本就不怎么樣的這張臉無多在意,可能恢復原樣,讓她心頭還是多了一絲欣喜。
待涂抹好香膏,她又將那白布纏了回去。
翌日,宏碁不見了人影。
銀川餓得前胸貼后背,披著被子蹲在小廚房地上,死死盯著那米缸。蹲了半晌,她終于從被子里抽出了手,將幾粒白花花的大米掂了掂,丟進嘴里,嚼了一嘴白粉,咬牙咽了下去。
自認為帶過千軍萬馬,燒過玉米棒子土豆子,啃過樹皮草根之人,怎會讓幾粒米給難倒?!
在嚼了兩口后,銀川終于不能忍,起身抱起瓷缽往門外走。
積雪消融,匯成流水,嘩嘩從殿外一條原本干涸的河道流過,銀川踩著依舊厚實的雪去取水熬粥。
煙熏半日,依舊沒能將火點著,急得她好一陣抓耳撓腮。
門外有個身影一閃而過,還沒等她出聲,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再次悄無聲息的出現,從門縫處瞧著里面毫無辦法之人,看了看自己雙手,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不砍你手了,趕緊給老子回來!”銀川忍無可忍,扯著嗓子立在廊上一頓狂飆,愣是沒把那臭小子給“請”回來。
。。。
忘川半山的雪終雖說開始了消融,不過忘川之巔一年四季依舊會覆蓋厚厚積雪。
半夜聽得有雪崩之聲,銀川原本睡得清淺,被這動靜給吵醒。
不過半月功夫,塞爾河又重新奔騰起來。
用“此水恍從天上來”形容塞爾河的清澈跟壯觀再貼切不過。
地上有黃河“天上”有塞爾,九曲跌宕,回腸蕩氣,橫穿臨淵,從綿延數百里的忘川冰山山脈南面半腰一瀉而下,如一塊綢布橫掛兩百余丈,磅礴而下,聲動十里。
天氣終于回暖。
湛藍的天空綴著白的云,久違的陽光透過柔軟的云層,投下萬丈光芒。
廣寒殿位置十分特殊,介于兩個季節的分界上,往北,橫亙的一條山脈將其與皚皚白雪分開。
厚厚積雪化去,露出忘川最真實的面目。
山石橫野,滿目蒼夷。
銀川整張臉被裹得只余一雙眼睛跟嘴露在外頭,頭上戴著那頂帷帽,身上裹著被子,孤獨立在崖邊的巨石上,遠處有一雙眼睛緊緊跟隨。
她彎腰撿起一粒石子,在手上掂了掂,二指一彈,石子如離弦之箭,男子并未躲閃,像撿顆大豆般,手指頭從帶風而至的空氣中穩穩拿捏住了那石子。
四目相對,銀川心頭一驚。
“過來”銀川裹著被子朝他招手,叫得格外溫柔,宏捏著石子,像個犯了錯孩子,埋著頭扭扭捏捏半天也不曾往前挪步。
“乖。。。過來,保證不砍你手”銀川帶著誘哄的腔調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溫柔勁,聽得宏腳底都發飄,頂著掛滿“麻繩”的腦袋,偷瞟一眼銀川,趕緊又埋下去,二人正僵持不下,聞得幽遠銅鈴聲漸近。
銀川眉心微皺,計上心頭,一個飛身上前欲將那臭小子拿下,沒想到對方一個幻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
二十來個鬼面軍,歷經半月有余的跋涉,終于到達了這寒絕之地。
鬼面軍個個高大威猛,內著黑紅相間束身蟒袍,外有狐裘披風裹身,十分的氣派。每人身上都綁有個裝米糧的袋子,被罩進了狐裘披風,與這身行頭顯得格格不入。
到達廣寒殿,一行人將米糧放下,歇了口氣,領頭的便帶著隊伍繞廣寒殿一番巡視。
隨著殿門被推開,隊伍分列兩側,領頭的一掀蟒袍,跨進了門。
隨后而入的侍衛叫了幾聲老宮人,依舊不見人回應,二人便挑簾進了銀川臥室。
床上之人,白布將頭裹得嚴嚴實實,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虛弱的動了動手指,兩人正準備提步向前查看究竟,讓一股惡臭熏得止步。
要擱一般人,是不可能繼續上前,但他們乃帝君嫡系,這點異味怎能讓其罷手?
領頭的抬手示意,侍衛繼續向前。。。尹川提著一口氣,緊張到口干舌燥冷汗淋漓。
考慮到對方是名女子,侍衛試著掀開被子一角。。。
白布裹身,厚重血腥味夾著令人作嘔的排泄物氣味,淡定的侍衛忍不住蹙眉。
領頭的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
銀川整個人如同浸泡血水之中,裹著她的白布已經成了一片殷紅,領頭的將手背挨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再翻動她的身體進行傷口確認,仿佛已經篤定了她的命運一般,將被子又蓋回。
其場面之“壯觀”,已經超出了二人的想象。
“救。。。救我”銀川嘴里發出微弱的求救。
“尹醫官跟老宮人去了哪里”侍衛附耳聽她弱不可聞的回話。
“死了”侍衛直起身來,將這信息平靜的傳給了領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