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qū)之中其他幾名神路傳承者也都趕來了。
眾人聚在一起商討對策。
“這種情況絕對不正常!南山寺的和尚他么的干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南山寺,但肯定是和尚干的沒錯!”
“那怎么辦?我爸媽他們現(xiàn)在連鞋都沒穿,這么冷的天!他們這樣會凍壞了的!”
“先攔住他們!用被單窗簾之類的!”
幾人對視一眼,立刻開始行動。
十幾名神路傳承者,最高的一位阿姨已經是三階,行動起來無比迅速,很快便將小區(qū)里游晃的眾人用床單被套包裹住,將他們強行拖到一邊。
他們還沒來得及松口氣。
突然天空中響起一個聲音:“阿彌陀佛,佛敵竟敢阻貧僧度人?”
幾人駭然抬頭。
發(fā)現(xiàn)一個渾身黑霧的老和尚,頭頂舍利,正飛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那位三階的阿姨驚呼一聲:“寬禎大師?”
這個名字一報。
好幾個人都反應了過來。
寬禎。
南山寺上一代的高僧,如今宏正主持的師叔,已經退隱潛修多年。
據(jù)說是一位五階的舍利高僧!
只是看他如今一身黑氣,面容猙獰,眼神兇惡。
哪里還有半點大德高僧的模樣?
寬禎獰笑一聲:“佛敵們,受死!”
說罷,便是一掌拍出,化作一支黑色的巨掌,從空中狠狠拍下!
“躲開!”
那位阿姨驚呼一聲,身前立刻出現(xiàn)一道土墻,擋下了這一擊。
“轟!”
土墻崩碎,那一掌的余力帶動了巨大的氣流將眾人掀飛。
那位阿姨首當其沖,一口血噴了出來。
顯然不是對手。
三階神路對五階佛修,能是對手那才叫奇怪。
李雨桐驚呼著將那位阿姨扶起:“趙姨,你沒事吧?”
“小桐,跑!”趙姨咬牙道,“這和尚已經入魔了,趕緊跑,不然他會殺了你們的!”
沐子平從邊上沖過來,一把將趙姨抱起:“小桐,跑!”
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一階二階的神路序列,面對五階的佛修別說勝算了,能挨上一擊不死,都夠回去吹三年牛逼的了!
所以他完全沒有戰(zhàn)斗的想法,對著其他人大喊:
“分開跑!”
在場的就沒幾個傻子,“嘩”的一下就做了鳥獸散。
寬禎和尚獰笑一聲,周身黑氣纏繞,化作一支巨大的黑手朝著沐子平抓去!
便在這時。
“鏘!”
一聲劍鳴。
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夜空。
從遠處激射而來!
瞬間便將那只黑色巨手斬成了碎片!
連帶著寬禎也后退了十數(shù)米,低頭看向自己的僧袍。
那袖口處已經被斬出了一道破口。
那劍光落下,化作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中年男人,擋在了他與沐子平當中。
“夏司長?!”
看到這個男人,下面的神路序列發(fā)出了歡呼。
這里是鏡湖市最頂尖的小區(qū)之一,里面住的人基本上都非富即貴,社交圈子更是直達鏡湖市的最頂層。
加上如今還清醒著的都是神路序列,所以自然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鏡湖市守夜司七大副司長之一。
夏明川。
真武序列五階,武宗!
夏明川手持長劍,沒有回頭,只是對著身后揮了揮手。
“這里有我,你們速去保護周圍的民眾!”
“是!”
下方眾人立刻四散。
兩個五階強者之間的戰(zhàn)斗,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涉足的。
哪怕待在邊上,都有受傷殞命的危機!
夏明川面沉如水。
作為守夜司的副司長,他見過太多這種被詭物精神污染的事件了。
他看了眼寬禎頭頂已經魔化的舍利。
以及舍利周圍由魔念匯聚的木魚。
大概就明白了這和尚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厲喝一聲:“寬禎!你已經步入了魔道,還不快快醒來?”
“哈哈哈!夏司長此言差矣,老衲覺得自己今日才得見真佛!”
“你所謂的真佛,便是詭物的精神污染嗎?”
“放肆!”寬禎大怒,“對佛不敬,當死!”
“哎!”
夏明川長嘆了口氣,舉起手中寶劍,“多說無益,看來只能將你打醒了!”
寬禎狂笑:“該醒的應當是你!”
夏明川不再多言。
化作一道劍光。
朝著寬禎激射而去!
……
城南的另一角,寬祿和尚也被一道刀光截停。
“老禿驢,到此為止了!”
“劉司長?你們守夜司反應速度還挺快的?”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看模樣三十多歲的男青年。
雜亂的長發(fā)與大胡子。
肩膀上抗著一把厚背大刀。
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股彪悍粗獷的氣息。
鏡湖市守夜司七大副司長之一。
劉東。
蚩尤序列五階,悍將!
“媽的,”劉東摩挲著下巴,指著下面傀儡一樣的人群,“你們特么都做了什么?害得老子大半夜快四點從床上爬起來!”
“呵呵,你可以不起來的,老衲也只是想要人人禮佛,這樣才能創(chuàng)造真正的太平盛世!你不該阻止我!”
“我不是來阻止你的。”
劉東嘆了口氣,“老子是特么過來砍死你的!”
一道璀璨的刀光隨之亮起。
伴隨著一聲怒喝:
“狗禿驢,受死!”
……
“寬平大師,住手吧,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孟施主此言差矣,老衲已在岸上,此時只是度他人過苦海,前往極樂世界,此乃大福大報之事。”
“哎,就知道說不聽。”
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白裙的知性女士。
她身材曼妙,氣質清冷。
腳下踏著銀色的月光,宛若嫦娥奔月。
鏡湖市守夜司七大副司長之一。
孟欣妍。
望舒序列五階,月曜祭司!
她嘆了口氣,伸手一招。
月華天降,化作一道銀色的長緞,朝著寬平攻去!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
寬逾已經來到了太昌口。
這里是整個鏡湖市南邊最繁華的商業(yè)中心。
也是無數(shù)被催眠的群眾最終匯聚的地方。
這座廣場的中心,豎立著一尊巨大的佛像。
從一開始寬逾就知道,他不可能催眠全市的人,守夜司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時間的。
哪怕入魔,寬逾的智商也不會因此而下降。
只是偏執(zhí)到不可理喻罷了。
他看著下方一個個來到廣場中坐下的人群,陰森的老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差不多了。”
便在這時,一道金光從遠處射來!
赫然是一根箭矢!
這一箭似乎蘊含著某種真理。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但寬逾不需要躲。
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卍字佛印,大概也就只有巴掌大小,不偏不倚,就將這一箭擋下。
佛印也在箭光下化為烏有。
就在這時,下方的樹木突然長出了許多道數(shù)道的藤蔓,恍如史前章魚怪的觸手,朝著寬逾纏繞而來!
寬逾不慌不忙,似乎早有準備。
手上出現(xiàn)了一柄黑刃。
在黑刃之下,藤蔓盡數(shù)被斬斷!
“既然賢伉儷到了,不妨出來一見。”
鏡湖市的后羿序列雖然不少,但五階也就那么兩三個。
若再算上同時出現(xiàn)的那位五階句芒序列。
這個范圍就可以直接縮小到那一對秤不離砣的夫妻身上了。
鏡湖市守夜司七大副司長之二。
姜蒼行,后羿序列五階,飛將。
花汀蘭,句芒序列五階,木曜祭司。
一朵巨大的花瓣從一旁的大廈后方飛出,花瓣上坐著一對三十多歲的青年俊男美女。
男人手挽大弓,俊朗的面容帶著幾分堅毅。
女人是個貌美的豐腴少婦,手持一柄花枝。
“寬逾,收手吧,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寬逾哈哈大笑:“看來守夜司是全體出動了?奇怪,老胡呢?”
“司長跟老范去京城開會去了……”
“啪!”
姜蒼行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他身后的少婦一巴掌扇在他后腦勺上。
“你傻啊!”花汀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家男人,“你告訴他司長不在,他不就更肆無忌憚了?”
“呃,我只是想說,就算咱們唯一的六階司長不在,光是我們幾個也夠他喝一壺的。”
“你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會被你嚇住嗎?”
“呃,好像沒有……”
花汀蘭翻了個白眼。
對自家老公這智商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說來今天也真的是不巧。
鏡湖市守夜司唯一的六階神路序列——司長大人,早在三天前出差去京城開會,還要兩天才能回來。
六階,已經是星君之下的最強存在。
堪稱人類的天花板。
整個大夏的六階都不多,大都分散在各地。
平日里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畢竟五階才是中流砥柱,一般的事件壓根輪不到六階大佬出手。
可誰能想到。
就在司長離開的這幾天……
特么的南山寺的和尚們跳反了?!
花汀蘭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她喝問道:“寬逾,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施主莫急,老衲只想建立一個眾生平等的世界,人人皆皈依我佛,佛光普照之處,皆是佛土,佛土之上,皆是信徒,這將是何等美妙的世界啊?”
“放你大爺?shù)钠ǎ ?
花汀蘭怒罵道,“人人信佛,誰來生產?誰來傳承文明?整天敲個木魚無所事事,大家一起喝西北風嗎?”
寬逾淡淡道:“皆是自有分配,不按身份高低,人人勞有所得。”
“那你去不去生產?”
寬逾窒了一下,馬上道:“老衲要護道,這是更重要的責任。”
“虛偽!”
花汀蘭冷笑,“再說了,就你們懂得生產嗎?懂得經濟嗎?懂得種地嗎?懂得如何提高生產力嗎?
“什么都不懂,就特么嘴皮子上下一磕。
“說要什么佛光普照?
“我呸,臭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