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行程之后,官船直接向禹州行去。
響午時分,官船停靠在禹州最大的碼頭。
而一行人腳步為停,直接向漕運衙門而去,講究一個兵貴神速,不給漕運衙門反應的時間。
但是,楊一南卻是提出異議:“我與寧宴暗中前往運使府邸,將其控制,緝拿。”
“張巡撫和姜金鑼你們帶人去漕運衙門。”
他記得原著中,許七安一行人先去漕運衙門,再去鋼運使府邸,但那位鋼運使卻先一步被滅口在書房之中。
是以楊一南想試試,若是直接去緝拿鋼運使,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果。
這位鋼運使極有可能是潛龍城之人…楊一南目光閃爍,他要把淺龍城從暗中給揪出來。
“你是怕那位鋼運使被人滅口?”許七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差不多,如此重要的棋子,其身邊必有幕后之人安排的眼線,若是情況不對,方便及時處理。”
張巡撫沉思一會,由于趕路導致他的語氣急促:“你有把握?”
楊一南點頭:“除非有數位四品高手在其府中,不然沒人能擋我。”
口氣挺狂……姜律中知曉楊一南戰力超凡,但同時對上數位四品,即便是他這個老牌四品高手也沒把握全身而退。
見楊一南如此賭定,張巡撫點頭答應下來,說道:“注意安全。”
得到張巡撫首肯之后,楊一南便帶著許七安向另一處離去。
至于鋼運使的府邸位置,他已經詢問過那水匪頭子。
鋼運使全名嚴楷,有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
時間緊迫,楊一南從術法冊中撕下倆頁,一張貼在自己身上,一張交于許七安。
順口說道:“這是隱匿符,能屏蔽感知,降低錯在感。”
許七安接過符箓,往身上一拍,頓時周圍的視線便不再落于二人身上。
真是花里胡哨的…許七安心中羨慕,他也有一本法冊,但與楊一南的法冊不在同一個檔次。
畢竟氪金玩家與平民玩家,倆者的游戲體驗是不同的。
嚴府門外,楊一南提著許七安悄無聲息的越過院墻,憑借望氣術,直接向那道紫中帶黑的光點而去。
大奉之中,吃朝廷俸祿的官員身上多少帶點紫氣,而黑氣表明此人大難臨頭。
書房之中,嚴楷身穿便衣,突然心神不寧,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而就在前不久,他才將躉船的路線透露出去,難不成是那邊出事了?
想到這里,鋼運使嚴楷的面色陡然沉了下來,當即準備招來心腹詢問一二。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書房被人從外踹開。
嚴楷下意識喝道:“大膽……”
話音未落,強大的氣機便將他整個人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一直在他身后的書童,眼中兇光畢露,一把匕首出現在其手中,毫不猶豫的向嚴楷背心扎去。
若是一刀下去,嚴楷恐怕會當場去世。
“寧宴你看,我就說棋子身邊肯定還有眼睛錯在。”
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隨后那即將落于嚴楷背心之處的匕首被人夾在指腹中。
那書童眼中閃過驚恐,隨即一抹決絕之色浮現,就準備咬破口中毒囊。
可隨著一只大手在他下頜出拂過,書童失去這最后一絲機會。
只到這時,他眼中才閃過一絲悔意,發現情況不對時,自己就應該自我了斷,反正這嚴楷不過一傀儡,什么都不知道。
楊一南看著被制住的倆人,吐槽道:“來來回回沒有一點心意,什么東西都喜歡往嘴里塞,這種習慣很不好。”
又對剛進門的許七安說道:“寧宴你可別學他們,將來若要自盡,別將毒囊放口中,多不方便。”
許七安關上房門,罵道:“我呸,好端端的,你才要自盡。”
說完,許七安自覺的為嚴楷倆人搜身,防止二人有其他手段。
楊一南以氣機將倆人鎮壓,又撕下數張術紙,手腕一動,化作符箓的術紙便貼于書房四方。
做完這一切,他彈了彈衣袖:“這下內外隔絕,可以來慢慢詢問了。”
許七安幾步來到那名書童面前,在他口中掏了幾下,隨后一枚染血的假牙被他隨意丟在地上。
那假牙受到撞擊,其中的毒囊受到刺激,大量黑色液體滲出,將木制地板腐蝕。
作為一個三好青年,楊一南看著那被毒液腐蝕的地板,心中嘖嘖倆聲,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個什么心理,怪不得做這行的都是單身漢,這若是有個女朋友男朋友啥的,那不得一尸倆命?
“嚴運使,是誰指使你劫掠鐵礦運往云州?”許七安眸光銳利,冷聲說道:“你也看到了,落在他們手中,難逃一死。而落入我們手中,你或許能將功補過,留得一命。”
嚴楷沉默,直到方才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信任的書童竟然是別人的眼線,而且竟然差點將自己滅口……
見嚴楷這副模樣,楊一南鎮壓在他身上的氣機收斂些許,使其能夠開口。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嚴楷面色難看,繼續說道:“每次與我接頭的人都不一樣,而且他們從未透露過身份,只是用暗號接頭。”
聽得嚴楷話語,再觀其神態,楊一南能夠確信他沒有說謊。
許七安眸子中亮起清光,手中紙張化作灰燼。
“那你們接頭暗號是什么?”
嚴楷臉色再次難看幾分,猶豫一會才說道:“每次暗號都不相同,等我派人劫掠躉船后,有人會在我書房留下暗號…”
說到這里,嚴楷暗淡的眼珠向書童那邊轉動,以前他就懷疑過,云州那邊對自己的行動了若指掌,是否在自己身邊安插了諜子,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枕邊人就是那雙眼睛。
潛龍城,天機宮…楊一南瞇起眼睛,想到這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你是天機宮的人?”突如其來的詢問讓那書童面色輕微抽搐。
而許七安同樣疑惑的望向楊一南,不解道:“天機宮?這是哪方勢力?”
善于察言觀色的許七安同樣發現書童面上的異樣,但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勢力。
楊一南解釋道:“天機宮行事隱秘,你沒聽說過這個勢力也很正常。”
許七安看著他:“然后呢?”
“沒了,我目前這就知道這點。”楊一南翻了個白眼,目前將潛龍城透露給許七安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如今他自己都還沒有足夠的底蘊應對天機宮,更別說許七安了。
楊一南二人在書房中就地審問鋼運使嚴楷與神秘的書童,最后一無所獲。
嚴楷對于幕后之人,一問三不知,他只負責拿錢,送貨。
而書童更是一句話都不肯說,如同啞巴。
若是要行刑拷問,楊一南并不喜歡,他又不是抖S,沒這個愛好。
這方面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南宮美人,畢竟別人就好這一口,有豐富的實踐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