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易中海皺著眉頭想說點啥，可瞧見葉問秋猛地一抬頭，那冰冷凌厲的目光讓易中海頓時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反正賈東旭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已經低頭了，我還管什么管！”

易中海心里惡狠狠的想著，不禁咒罵幾句賈東旭。

可和賈東旭相比，易中海顯然更恨葉問秋這個始作俑者。

“葉問秋...”

易中海想到這，臉色變得鐵青。

身為軋鋼廠的八級鉗工，四合院里赫赫有名的壹大爺，向來都是別人對他恭恭敬敬，哪見過葉問秋這種刺兒頭？

“不行，不好好教訓一下葉問秋，萬一別人都學他怎么辦？到時候壹大爺這個位置可就難保了！”

易中海想著，陷入了沉思。

葉問秋這邊見易中海沒了下文，也不理會，轉過身頗有興致的看著地上磕頭的賈東旭。

可能是被葉問秋嚇到了，賈東旭早就沒有了平日里飛揚跋扈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挺直身體，再恭恭敬敬的磕頭。

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嘴里還恭敬的喊著。

“爺爺，我錯了！”

“爺爺，我錯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賈東旭真的在祭拜他的親爺爺！

旁觀的鄰居們剛開始也不太適應，覺得賈東旭十分可憐。

可隨著賈東旭動作越來越標準，大家的心態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賈東旭看來是被打怕了，這響頭一個個磕的，比他親爺爺還親！”

“誰說不是呢，平時那飛揚跋扈的樣兒呢？現在怎么老實了？”

“要我說啊，賈東旭就是個賤皮子，遇到硬一點的他就軟的不行！”

“哎不對，他跟葉問秋老爹叫爺爺，那他豈不是成了葉問秋的兒子了？”

“噗嗤，你這腦回路真行！”

葉問秋抱著膀子在旁邊數數。

“十一，十二，十三...賈東旭你行不行啊，才十幾個就軟了？需要我幫你嗎？”

說著，葉問秋擼起袖子打算上前，嚇得賈東旭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說完，磕的更狠了。

圍觀的鄰居見狀，笑聲更大了。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凄厲女聲響起。

“東旭，你瘋了？！趕緊起來！”

眾人回頭，喲，賈張氏活了？

在剛剛的沖突中，賈張氏挨了葉問秋一個嘴巴，昏了過去。

這會兒倒是醒轉過來，看著賈東旭這幅樣子，立馬叫喚起來。

“葉問秋，你個短命鬼，沒人要的雜種，你趕緊讓我家賈東旭起來！”

賈張氏見到賈東旭根本不聽他的話，轉頭向葉問秋開刀，好像忘了剛剛某個人被葉問秋幾巴掌打暈的事實。

葉問秋皺皺眉頭，臉色沉了下來。

賈張氏是潑婦他知道，但他還真頭一次見到賈張氏這么硬氣，挨一頓揍不夠，還想挨第二次？

他心神一轉，開口道。

“賈東旭，你想不想少磕幾個頭？”

剛剛還對賈張氏的話充耳不聞的賈東旭聽了，雙眼立即放光，跪著向葉問秋方向蹭了兩步。

“想！我太想了！”

葉問秋淡淡的說。

“那你讓你媽賈張氏替你。你讓他在我父親遺照前磕三個響頭，我就免了你的一百個磕頭。”

“當然，動作要標準，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滿意。否則就得重新磕，明白嗎？”

葉問秋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

大家不是來看熱鬧的嗎，咋還轉眼就變成參與者了？

再說，那可是賈東旭的親媽啊！賈東旭能下得了手嗎？

豈料賈東旭聽完葉問秋的話，面露狂喜，絲毫不像是被侮辱了一樣，騰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我同意！我可太同意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拽住賈張氏的手。

“媽，你聽見了么，趕緊的，你幫我磕完頭，咱倆就沒事兒了！”

頓時，全場還有些嘈雜的聲音立刻變得寧靜無比，連一跟頭發絲掉地上都能聽見聲響。

所有人都滿頭黑線，心底緩緩升起兩個大字。

“禽獸！”

為了自己不挨揍，居然讓親媽去給人磕頭？良心讓狗吃了嗎？

賈張氏更是一臉懵。

“兒子，你說啥？”

她沒敢相信，她的親生兒子居然讓自己去給一個死對頭的遺照磕頭？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賈東旭一把拽了過去。

“媽，趕緊的！再不磕頭，葉問秋反悔了咋辦？”

這話又引得眾人一頓鄙視，見過上趕著給人當爹的，沒見過上趕著給人磕頭的！

還是讓自己親媽去磕！

賈東旭此時也是臉都不要了，看賈張氏沒什么反應，咬咬牙用力把賈張氏摁在地上。

“快點磕啊，老不死的！你想讓我被人打死嗎？”

“磕！”

說著，摁著賈張氏的腦袋就往地上撞。

“嘭嘭嘭！”

一連三個響頭，沉悶的聲音敲打在在場每個人身上。

眾人看過去，賈張氏那腦袋居然只是稍微青了一點，真是天生的磕頭的好材料！

“踏馬的，禽獸都不如！”

易中海沉著臉一擺手走了。

他是看不下去了，原本他還指著賈東旭給他養老，誰知道賈東旭這么不是人！

連親媽都能下得去手，他易中海還能比親媽還親？

“怎么樣，行了吧？”

賈東旭松開賈張氏，一臉諂媚的看向葉問秋。

“我說了，要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滿意。”

賈東旭堆起笑容，無視大家鄙夷的目光，討好的問。

“大家伙滿意嗎？”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敢先開口。

畢竟賈家現在也挺可憐的，要說不滿意，大家是真干不出來這種事。

可葉問秋看起來也是個不好惹的，萬一說滿意，得罪了葉問秋怎么辦？

就在大家兩難之際，賈張氏卻不合時宜的開口威脅。

“你們踏馬誰敢說不滿意，老娘我天天砸你家窗戶！”

這話一出，眾人心里對賈張氏那一絲可憐蕩然無存。

葉問秋冷哼一聲。

“賈張氏，你平日里在院子撒潑打諢，誰家沒被你欺負過？誰沒讓你罵過？平時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嘴硬，真以為大家不敢把你怎么樣嗎？”

幾句話就把大家平時對賈張氏的怨恨勾起來了，眾人頓時義憤填膺。

“賈張氏，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了！”

“她可憐嗎，她那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是么，老子剛剛還想就這么算了，你還能耐上了！”

“決不能就這么算了！不滿意！”

“不滿意！不滿意！”

有了帶頭的，大家的怨氣立馬被引爆，紛紛叫嚷著不滿意。

浩大的聲勢讓賈張氏也有些害怕的縮縮脖子，完全沒了平時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賈東旭咬咬牙，狠下心，一把攥住賈張氏的頭發。

“兒子，你要干啥...唉喲！”

話還沒說完，賈張氏兩眼一黑，額頭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