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ATS-8 兔子跑(3)
- 輔妖師
- 赤岸A
- 2084字
- 2024-05-30 20:40:00
“發生了什么?“白鳶問。
“這里不對勁。”諾貝爾警惕地看著窗外。這里是幻境,還是一處獨立的空間?她分辨不出來。“把槍拿好,我下去看看。”她對白鳶說。
從車窗向外看,周遭的景物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卻一直包裹著一層朦朧感。諾貝爾打開車門,走出去。就在那關門的那一刻,她消失了。
世界驀的拉長,墻壁向她靠攏,腳下的草地消失,天空也被水泥覆蓋。諾貝爾站在一條長廊中,白鳶和汽車都不見了,只剩下黑乎乎的水泥墻面。長廊里沒有光源,但并不覺得黑暗。
她現在可以篤定這里就是某人布下的幻境,如果是獨立的空間,如此大的規模,妖王以下很難做到,而一個丁級任務中是不可能出現妖王的。幻境遠比空間要好對付,畢竟只是一個幻覺,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諾貝爾用神識觀察到長廊前方有一個很強的妖力源,那里應該就是幻境術師躲藏的地方,只要殺了他就能離開幻境。她遂從尾巴里抽出那把溫徹斯特,將槍匣里填上子彈,采用的是充能彈與常規彈混裝,又檢查了一遍,向妖力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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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鳶看著緊閉的車門,對著對講機試探性地喊道:“諾貝爾?”沒有回應。他不敢冒險下車,只能干等著,心想諾貝爾要是一直不回來,他就自己開車跑吧。雖然他沒學過車,但是踩個油門還是會的。
車內沒有任何鐘表一類的東西能讓他計算時間,這讓他等得甚是煎熬,只得盯著車外打發時間,同時祈禱在諾貝爾回來之前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過了大約有幾分鐘了,白鳶終于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從一棟樓房后面跑出來,手里抱著什么東西,面朝著他在一堵矮墻后蹲下。
白鳶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頭鉆到了座位下面。而就在他彎下身去的下一瞬間,一發子彈洞穿了車窗玻璃,幾乎是貼著他飛過去的,那之后才是槍響,緊接著的是更多子彈,打在車周圍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白鳶又喊又罵著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槍,拉開另一側車門滾下車去,顫抖著癱軟在發動機后面。
他剛才差點就死了,死了!他再也難以冷靜下來,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咒罵諾貝爾。真是腦子進水了,帶著他一個小屁孩兒跟毒梟干架!好,您是神仙,您死不了,可我他媽是人啊!
不斷穿過車身的子彈還是迫使他恢復了冷靜,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能慌,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讓自己喪命。他得找到敵人換彈的空隙,并借此機會更換掩體,否則這樣下去汽車殉爆只是時間問題。他一秒一秒的計數,可對方的彈藥就像不會打盡一樣,一點停息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這是什么壓縮彈藥的法術?畢竟對方是妖,發生什么都有可能。但白鳶思索片刻,卻想到了一個更壞的可能——這應該是交替射擊,這說明對方不止一個人。
雖然白鳶距離戰場最近的一次也就只是在游戲里,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了解的。他此刻深知自己的弱小,可不敢冒著槍林彈雨反擊,但一直耗下去又不是辦法。白鳶決定先偵查一下對方的人數和隊伍分布,別到時候自己被包抄了都不知道。
他趴在地上下,從車底向外望去。這一點是他從電影里學到的,看來有時看些電影還真的能救自己一命。
透過縫隙看去,那堵八十米開外的墻上,依稀能分辨出兩個小黑點。
好,很好,只有兩個敵人,看來他是有機會沖出去的。這么遠的距離,他敢賭對方打不準,畢竟這要是正規部隊的士兵,哪會像這樣浪費子彈,看他這么久沒動靜早就出掩體圍他了。
小區內空間很緊湊,車旁邊五米遠處就有一棟居民樓。白鳶聽著槍聲漸漸變成點射,心中大感不妙,這要是再不跑他恐怕要被那兩人架死。
他又瞥了眼遠處的敵人,確認他們還沒有摸過來后,盯準那棟居民樓,直接竄了出去。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跑得很快的,但真正跑起來才發現這五米竟顯得如此漫長。幾發子彈落在他腳邊,他驚得心頭一顫,險些跌一跤。好在兩條腿反應過來了,才沒有讓他成為一個趴在地上的活靶子。
白鳶一頭栽進花壇,隨后立即爬起來,踹開單元門就跑進去,開始挨家挨戶的敲門,乞求他們讓自己進去躲一躲。
但奇怪的是,在這個明明已經人滿為患的小區里,這棟樓卻如同一個未被發現的世外桃源一般,竟然一戶人家都沒有。白鳶沒法,只得接著向樓上跑去,他已經聽得到樓下傳來的腳步聲了。
白鳶沒時間再停下來叫門,一路逃到樓頂。樓頂非常空曠,僅有一間一平方左右的小雜物間,他便直接用槍打掉雜物間門上的鎖,心想著這樣好歹能死得晚一些,躲了進去。
白鳶關上房間門,愣在了那里。
這里根本不是什么雜物間,而是一條極長的走廊。太陽本將樓頂的溫度曬得很高,但在這里卻能感覺到陣陣涼意襲來。
他回頭看去,方才進來的那一扇門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樣長廊。
白鳶心底下生出了一種無由的恐懼,他瞬時間失去了方向感,長廊幽暗的環境更是加強了他的不安。他不顧一切的向前跑去,想要找的一個出口。
可是這條長廊就像無窮無盡一般,無論怎么跑,周圍都沒有任何變化。白鳶想起了一種叫做鬼打墻的事情,最終再也跑不動,絕望的癱軟在地上。
白鳶閉上眼睛,心臟快速跳動著仿佛要蹦出來一般。
“你媽的,老子不干了,不干了……”他小聲念叨著,稍稍喘勻了氣,又不甘的坐起來。他看著周圍黢黑的墻壁,漸漸平靜下來。其實樂觀的看,至少他現在是安全的,而且手里還有搶,這說明他還有反抗的能力。
但可悲的是,他現在被困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就在他又一次感到絕望的時候,對講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