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單的聊了這件事后,季遠便迫不及待地向劉媽媽展示了自己優化的拳法。
“劉媽媽這幾天你不在,我自己琢磨了一下。
把截骨分筋拳改了改。”
說這季遠便在她的面前開始演示了起來。
他想讓劉媽媽幫忙看看自己練的怎么樣,也好檢驗一下大衍天書上教的法則。
“截骨分筋拳?”
劉媽媽聽到后眉頭卻微微微皺起。
畢竟截骨分筋拳這樣的拳法,稍稍練不好就會反噬自身。
她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幾天,季遠居然會干出這樣危險的事情來。
她本想直接阻止季遠的做法,并且要求他以后不要再干這種事情。
但看見季遠已經開始了動作,她也不好阻止,只是耐心的想等少年把拳練完。
不過看著看著她便發現了不對勁。
截骨分筋拳的缺憾自古有之。
作為一套不上不下的拳法,千百年來無數能人異士想將其改編,然而都未能如愿。
目前流傳下來的截骨分筋拳已經是經過數代人的努力優化后得到的副作用最小的一套拳法了。
但是今天他看季遠練的這一套新的截骨分筋拳,竟然已經隱隱有了大成之勢。
這天下的功法不管好與壞,最終都有一個頂尖的境界,那便是大成。
所謂功法大成,是指一套功法在數代的演變之中,由無數大能優化修改,最終達到這套功法所能達到的極限,揮發出這套功法的全部威力。
縱觀大衍朝幾百年的歷史,也僅僅只出現過五套大成的功法。
這五套功法上還匯聚了千百年間其他前輩的努力。
而如今季遠只用了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將一套功法隱約練到了大成之勢。
若他在其他功法上也有這樣的天賦。
那就算他這一輩子的修為都只能停留在六階,單憑這一項,就足以成為天下人的老師了。
劉媽媽那顆平靜的心臟忽然間急促的跳動了起來。
上一次她這么不平靜的時候,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季遠的母親死在自己面前。
她甚至有一種沖動,想立刻帶著季遠回京。
讓京都那些人都看看,這是一個多么出色的孩子,這是一個多么能給人帶來驚喜的孩子。
但她心里明白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的季遠還不夠強大,過早的暴露他的天賦只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刺殺。
劉媽媽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激動,神色勉強還算平靜地看著少年練拳。
季遠結束最后一招后發現劉媽媽正看著自己出神,就算他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劉媽媽還只是盯著他看。
“怎么了嗎?劉媽媽?”
“沒什么,”劉媽媽心中情緒翻涌,面上卻不顯。
轉而溫和的問道,“我見你今日起得很早,你原本打算是去干什么?”
季遠如實回答道。
“去城郊的榕樹下,看他們練拳。”
“嗯……”
劉媽媽略微思索后建議道。
“你在功法練習上沒有什么不足,但是缺少與人對戰的經驗。
現下你正好可以戴上過城灰去大榕樹下和那些修行者過過招。
一來不會暴露你的實力,二來那些修行者不知道你的身份,想來也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最后一句,季遠的眉頭跳了跳,不知道的還以為劉媽媽多想揍他呢!
但他也覺得劉媽媽這個提議非常不錯。
說干就干,他扶好頭上的抹額便出了門。
劉媽媽則是不疾不徐的跟在他的身后。
等到了禹州城郊的大榕樹下,眾人見到這樣一個新的面孔,一時之間有些詫異。
“這人是誰?怎么沒見過?”
有些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季遠拿出一開始準備好的說辭,說自己叫劉演,是一名在各地游學的修行者。
今天才剛到禹州,聽說這里有修行者每日在修煉,便想來看一看,與各位切磋一下技術。
禹州人民對于各種修行者都是十分尊重的,見狀便熱情地招呼季遠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這態度和平時他們面對自己的時候截然相反。
季遠不動聲色地看著場上的修行者。
除了張科以外,還有三位六階修行者和五位七階修行者。
而季遠如今處在六階初期的修為,但由于劉媽媽的禁制,因此所有人都以為他處在七階巔峰階段。
不一會兒,場上一位練完拳的修行者便走到他面前邀請道:“劉大哥要不要我們倆練練?”
“好啊。”
季遠欣然應允。
在修行的前期,每個階段修行者之間的差距不是很大。
若是正常情況他以七階巔峰的修為對上一個同樣處于七階階段的人,基本上可以打個有來有往。
若是七階巔峰對上六階初期,也是可以打個不分上下的程度。
季遠悄悄撇了眼場上修為最高的張科,此時的張科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拳法之中,仿佛對于這些其他的人并不是很關心。
他和那名七階修行者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后,兩人便擺開架勢對練了起來。
在對了兩招后,季遠便感到有些失望。
這人的破綻太大,并且從平時自己看到的情況來說,這個修行者的基礎功并不是很扎實。
如今這人在紀元眼中就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只會到處使用蠻力。
對方也明顯感覺到季遠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在過了幾招之后便自動認輸。
“劉大哥好身手,我自愧不如。”
“承認了。”
這時其中一位六階的修行者對季遠產生了些興趣。
他剛剛看到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在第三招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把對手打敗了。
即使這個青年只有七階巔峰的實力,但若和這樣心思敏銳的人對練也是能大大提升自己的。
于是他便向季遠發起邀約。
周圍又響起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陳大哥要和這位劉兄弟對練嗎?陳大哥可是六階中期的修為,對上七階巔峰是不是有些欺負人了?”
“這誰知道呢,我看這位劉兄弟雖然修為比較低,但也很厲害。”
六階中期的實力果然強勁,季遠和眼前這個姓陳的修行者對了兩招后。便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上漲。
不知何時,李元嫵便帶著自己的貼身侍衛也來到了附近。
她一雙美目微瞇,全神貫注的看著場上對練的兩人。
“那位七階修為的修行者,雖然實力稍弱些,但是他的每一步出招都精細無比,假以時日必定也能成為一方高手。”
她身旁那位同樣二十出頭的女侍衛,附和道:
“是啊,這位公子的出招利落漂亮,若是我在他這個修為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出色。
只可惜……我看他已經二十四五的樣子,卻只有七階的修為,怕是天資上有些不足。”
李元嫵聞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是啊,真可惜。
想來此人也是很有天賦的,只是不知年少時期是否耽誤了些。”
說罷她又嘆了一句:“前有季家公子,后有這位無名的修行者,沒想到禹州這個小地方竟然出現了兩位天資驚人的人才。”
就在二人對話之間,季遠已經將那名六階的修行者輕松打敗。
周圍一片嘩然。
“這……”
對此季遠倒不以為意。
眾人驚訝是因為覺得自己只有七階巔峰的修為難以和六階中期的修為匹敵。
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實力有六階初期。
只是季遠有所不知,和他對練的陳大哥曾經是從兵營中退下來的,實戰經驗及其豐富。
哪怕是已經有了五階修為的張科,有時也很難在他手下討到便宜
“承讓了。”
青年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本在一旁專心練拳的張科也拿起腰間別的抹布,擦了擦額頭的汗,快步走到青年面前,邀約道:
“不知這位劉兄弟,是否愿意和我比劃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