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眉頭伸手面前一劃,一副由陰氣凝成的虛淡畫卷中,沙灘上,一支龐大的軍隊正穿越峽谷,猶如一條巨蛇,一望無際。
畫面拉進,兩面大旗迎風招展,面大旗上寫著“烏”字,而另一面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兆”字。
“少爺,福成有事求見,有緊急消息。”顧順清的聲音自門后傳來。
“進來說話。”
福成剛一進來,便立刻拱手,遞上信封,額頭掛著細密的汗珠。
“大人,北方有動靜!”福成有些焦急。
白林點點頭:“已經來了!”
福成豁然抬頭,眼中滿是驚訝。
少頃,福成繼續道:“元貞帝將御駕親征,太子和楚王各自離去,詳細情況,大人一看信封便知。”
這個消息倒是讓白林有些吃驚,他沒想到一心成仙,禍國殃民的狗皇帝居然有勇氣御駕親征。
“去吧,莫要被人認出來。”
福成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白府。
“順清,立刻去通知你爹,大戰將至,全軍備戰。”顧順清一驚,旋即直奔縣衙。
“趙明生,李月奎,你二人留守白府,務必保我娘安全。”二人領命離去。
“景風,叫上一隊護衛,隨我前去青州府,立刻出發。”
楊景風得令,收起平時的猥瑣樣子,召集人馬,護送白林出府。
九魄魔刀開路,幾人風馳電掣般,前往青州府。
青州府,地宮。
王博真端著油燈恭敬地站在祭壇下,一條雙翼赤冠蛇傲然而立,口吐人言。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是時候啟動第二步計劃了。”
王博真心神一顫,躬身道:“殿下二十年的隱忍,終于要展露給世人了。”
赤冠蛇道:“放心,只要那小家伙不擋本王的路,本王樂得你們一家團聚,其樂融融。”
王博真的老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連聲謝恩。
后花園。
一陣叮當聲傳來。
白皙的腳丫兒撥弄著池塘的秋水,露出一截矯健瑩潤的小腿,斯人柳眉緊皺,杏眼含怒。
一顆核桃靜靜地躺在兩腿間的地面上,突然,砰的一聲,被一把大錘砸成了齏粉,地上的螞蟻被震飛起來,摔在地上,慌忙逃竄,這可能是它這輩子唯一一次飛起來。
“小林子,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就和這核桃一樣。”
螞蟻剛跑了幾步,隨著砰的一聲錘響又飛了起來。
接著來的幾個時辰,核桃碎了一地,那只螞蟻暈暈乎乎,失去了方向,原地打轉。
“小姐,白公子登門拜訪。”
“愛誰誰,老娘心情不好,誰都......”還未說完,金蓮猛地站起,急問:“你說誰來了?”
那丫鬟含笑道:“白公子,您的未婚夫。”
嗖的一聲,四品武夫的氣勁爆發,在丫鬟的面前原地消失。
書房門前。
管家領著一幫仆人,護衛,丫鬟恭恭敬敬地站成兩排,個個表情凝重。
王博真一臉嚴肅地跟管家交代一番,背著手朝大門走去。
管家轉身,走上臺階,朗聲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待會兒白公子來了,都給我精神著點,就算他罵祖宗,追著老爺砍,把王府拆了,你們也權當看不見,該干嘛干嘛,但凡對公子有一絲不敬者,逐出王府,都聽明白了沒有?”
眾人齊齊回應稱是,卻開始竊竊私語。
一個澆花的仆人嘀咕一句:“又來了一位祖宗。”
另一位仆人小聲道:“這可不一樣,這位貌似比咱家公子和小姐地位更高。”
一位丫鬟道:“老爺真可憐!”
......
“你們干嘛呢?少背后議論,精神點,該干嘛干嘛去!”
隨著管家的話出口,眾人嘩的一聲散開,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少頃,仆人們見到了一位白衣飄飄的少公子,快步進入后院,身后跟著帶刀的護衛,以及自家老爺。
“這姑爺還可以啊,沒有對老爺動手動腳。”
“看老爺的樣子,是真的怕呀!”
......
白林對仆人的點評不予理會,進入書房后,書房門咣當一聲關上,楊景風持刀守在門口。
哎呀,終于和公子獨處了一番,楊景風嘴角翹起,掩飾不住笑意。
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白林冷聲道:“老王,翻兆參戰了!”
屁股還沒沾到椅子的王博真倏地站起來,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良久才緩緩坐下。
白林繼續道:“翻兆軍五萬,領兵者是一個女子。”
“女子?長公主玄月?”王博真自言自語了一句。
“可知她兵法謀略如何?”白林追問。
“很強,不在我之下。自身是三品祭司,善化形,極為難纏。”
白林緩緩地點了點頭,又道:“大烏方主將是...”
“蘇赫巴魯。”
見老爹直接給出答案,白林道:“此人如何評價?”
王博真嘆道:“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白林皺眉,蘇赫巴魯他之前見過,還從他手里逃過一劫,當然,要是沒有老王接應,他也逃不過元神被滅的凄慘結局。
“不過你不用擔心他的帶兵本事,他嗜殺成性,根本就不在乎兵士生死,如果他起了殺心,連自己的下屬都殺。”
這算不算是友軍?白林心里嘀咕一句,算是對形勢有了些了解。
思索片刻,白林道:“您和金蓮來陽谷吧,立刻動身,三天之內,番烏聯軍就會殺到北三州。”
“嗯,你帶金蓮先走,我還有些事情未完成,稍后會去與你們匯合。”
白林道:“您還想著助那昏君一臂之力?”
王博真搖搖頭,笑道:“數萬的京城百姓,我這國公爺還活著,豈能不管?”
白林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王博真哦了一聲,看著他。
白林繼續道:“放出話去,只要大烏軍敢屠城,我們就屠他兩城,加倍報復,想必他們也不敢胡來。”
“大烏可是有一名超品坐鎮,你覺得可以恐嚇到他們?”
白林笑道:“論品級,我做不到,但我是陰陽家傳承,這種事,我做得出來,而且沒有難度。”
王博真嘶了一聲,良久,點頭道:“可以。”
就在兩人探討國事之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小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