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爺眉頭一皺,低頭沉吟一句:“沒找到少爺。”
“不止如此,晉王殿下也失蹤了,我的暗子去查探過,驛館內的東西都有微妙的移動,似是被外溢的玄力推動過,推測,應該是打斗過。”
顧師爺道:“有沒有可能,少爺知道晉王殿下會遇險,前去營救?”
郭簡道:“有這個可能,少爺和少夫人是從青州府離開的。”
“有沒有前去請示過老公爺?”
郭簡搖頭道:“沒有,青州府已經被陣法封禁,像是出了什么變故,具體發生了什么,無從得知。”
顧師爺拄著眉心,嘆氣道:“少爺和夫人不知所蹤,老公爺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外面又有強敵,多事之秋啊。”
郭簡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很想說,還有更糟的,大皖精銳已經在甘州邊界與烏佛聯軍交戰,損失慘重。
但他沒有說出口,說了也只是徒增憂慮,這么重的擔子壓在一個古稀老人的身上,著實是令人心疼。
“還有何消息?”
郭簡想了想,道:“倒是還有一個,但不確定。”
“說吧。”顧師爺閉著眼,深情凝重。
郭簡道:“宮里的線人傳來消息,陛下單獨召見了首輔錢青書和大統領朱振岳,賜了兩個寶盒。”
顧師爺抬頭看著他,兩人不用想,大概也猜到寶盒里裝的是什么。
“陛下昏聵了一輩子,希望他臨終能做出個正確的選擇。”顧師爺道。
郭簡點頭。
片刻后,郭簡又道:“師爺,也有好消息,最近城里來了好些人,很多官員女眷,帶著大量財帛。”
顧師爺哼了一聲,罵道:“國難臨頭卻還顧著保住自己的妻妾,銀兩財帛,就是這些人令祖宗蒙羞。”
郭簡道:“師爺說的是,但同時,也來了許多有志之士,其中不乏高品武夫,只不過大部分人都在觀望。”
“嗯,這些人是沖著老公爺來的,若能收編,裨益甚多。”顧師爺捋了捋胡須,神情緩和少許。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些人中是否有心懷不軌的,甚至是敵國內應。”顧師爺提醒道。
郭簡道:“師爺所言有理,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嚴查不明身份者,確保城內安全。”
顧師爺點點頭,揮手道:“去吧,在少爺回來前,我等要做的事情很多。”
郭簡應了一聲,躬身拜別。
顧師爺獨自來到遠望臺,向下方城中望去,他站在一側,因為中間那個位置是留給未來新君的。
城中景象依舊繁華,商販,店鋪,干凈熱鬧的街道,叫賣聲此起彼伏。
高大的城墻上,無數的士兵成隊而行,巡邏城防,城墻后的高臺上,一座座大型火弩整齊排列,射手們加緊訓練。
“又是老李搞出來的新玩意兒。”顧師爺自言自語了一句,莫名的有些心安。
“來人!”
幾個侍衛上前。
“走,去趟監造司。”
幾個士兵又叫來一隊衛兵,保護著一駕樸素的馬車,朝著城中的監造司緩緩而去。
寶塔內。
白林依舊在修煉,身后的陰陽轉盤越來越大,越來也凝實,整個二樓之上的空間內的陰氣盡皆被煉化,化作兩股巨大的黑白氣流,旋轉交融,互相演化卻不會融合。
傀儡境第三階術法,百傀護體練成。
所謂百傀護體,指的是白林可以同時奴役身周百人為傀儡護衛,相比第一階,白林現在可以控制的傀儡數量增加了十倍,若身在敵陣,他可以瞬間擁有百名死侍為他戰斗。
當然,受限于白林自身的實力,他能奴役的武者品質依舊在六品以下,圍攻之下,五品以下的武者也能勉強一戰,配合白林自身的精神攻擊和領域,也許能與普通四品一戰。
“不錯的小輩,假以時日,或許能和我一戰。”二樓雄渾的聲音再次傳來。
白林道:“前輩謙虛了,我可不敢托大。”
“我說的是那女娃子。”
白林嘴角抽搐,罵了一句,看向自己的寶貝媳婦兒,卻赫然發現金蓮的氣勢攀升了一節,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真是個修煉怪胎,突破就跟不要錢似的,白林心里吐槽,嘴角卻揚起,心道,蓮姐的大腿又變粗了,好想沖過去,抱緊,摩擦,留個記號,以后誰敢欺負我,直接召喚大腿。
白林起身,道:“前輩,談談合作?”
“合作?如何合作?”二樓問。
白林想了想,道:“前輩進我陰陽盤,為我戰斗,我可以設法讓前輩自由。”
“自由?可笑!連兵主神大人如此強大的靈魂都被熔靈塔磨滅,你如何讓我自由?”二樓很是不屑。
白林道:“既然有罪,自然可以贖罪,救一人便可減一分罪刑。我說的對嗎?破塔?”
小九怒道:“滾!”
白了白林一眼,她又道:“小白皮說的沒錯,確實可以減刑,但代價可不是救一人減一分刑罰,而是萬人計,你的刑期還有兩千年,也就是說,你若想活著出去,那就要就兩千萬人哦。”
兩千萬?全天下加起來恐怕沒這么多人吧?白林咋舌,這規定夠狠的,明擺著就是不給刑犯留活路。
“小輩,你都聽到了?救兩千萬人,絕無可能。”二樓坦然說道。
白林思索片刻,道:“并無不可能,此界被某個勢力撥弄,戰火四起,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尸殍遍野,若前輩跟隨我,拯救蒼生,豈不是拯救了千萬蒼生?再說了,這世間不只有人,還有北海妖族,南海荊棘族,甚至可以出海去更廣闊的世界游歷,兩千萬輕輕松松。”
“這......”
二樓開始猶豫,白林趁熱打鐵,道:“前輩就不想看看這紅塵俗世?不想踏遍山河,對月暢飲?不想美女入懷......”
“小白皮就是小白皮,滿腦子睡覺,惡心!”小九哼了一聲。
白林不搭理他,繼續道:“只要前輩洗清罪孽,我為前輩尋一句肉身,從此逍遙度日,前輩以為如何?”
二樓沉吟良久,道了句:“好,就依你之言,但我事先說明,我殺起人來可能分不清敵友,在我身周之人皆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