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被變故驚到,伸手制止了魔刀,疑惑地問道:“你說什么?軒轅劍?”白林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大貓熊后退一步,呲著牙道:“老大,這絕對是軒轅劍,我認得它的氣息,但它似乎被我主人的靈魂侵蝕了。”
“你主人?蚩尤?”
大貓熊有些驚愕,甚至有些驚恐,憨憨的聲音在白林腦中想起:“老大,你不會也是從那里來的吧?你是不是越獄的?你是幾樓的?”
白林傳音:“此事說來話長,但我不是越獄,是有個蠢娘們替我坐了牢,就在第九樓。”
“九樓?”大貓熊嘴巴圓張,繼續(xù)傳音,道:“你這是屠城,還是屠國了?罪孽這么重!”
白林傳音:“我特么還想屠球呢!我也得有那個本事啊,天知道這玩意怎么定的罪?我倒是很納悶,你主人有罪,為何你也被關(guān)了?”
大貓熊嘆了口氣,傳音道:“因為主人被行刑時,我睡著了,就稀里糊涂地被關(guān)在這里了?!?
白林一陣無語,國寶啊,你能不能長點心??!
而后,大貓熊不再說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耷拉頭,搓著自己的肚皮,似乎是回憶起了往事,表情十分沮喪。
白林伸手,招回魔刀,握住刀柄,稍一用力,忽然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好重!”
金蓮,小九對視一眼,大貓熊忘了難過,怔了片刻。
吼吼吼...哈哈哈......
大貓熊圓滾滾的肚皮一顫一顫的,笑出了豬叫。
“唉,小白皮果然是小白皮。”小九嘴角翹起,抱著胳膊,嘖嘖幾聲,發(fā)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金蓮也掩嘴,滿眼寵溺地看著白林,眉眼彎彎,伸手想把他扶起。
白林抬起頭,尷尬一笑。
忽然,他在金蓮白皙的手臂上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絲絲縷縷。
片刻后,他眼神驚恐,道:“蓮姐,你的生機在消失。”
金蓮聞言,看向自己的手心,果然,原本清晰的紋路開始混亂,絲絲縷縷的陰氣在游走,生機正在被快速磨滅。
不止金蓮,就連大貓熊的黑眼圈也更加深了些,不,那已經(jīng)不是純黑而是有些發(fā)青,詭異的青色。
小九急道:“不好,監(jiān)獄的法則啟動了,這里的陰氣將會變得和外界一樣濃重?!?
白林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抓起金蓮的手,屏氣凝神。
果然,入侵金蓮身體的陰氣順著白林的手臂被他吸收。
“陰氣沒了。”金蓮看著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那里重新變得粉嫩,紋路清晰。
白林道:“果然,我能吸收這里的陰氣,為我所用。”
白林松開手,那陰氣又再次絲絲縷縷地入侵金蓮的身體,金蓮運起玄氣抵抗,但在法則的約束下起不到絲毫作用。
白林雙手掐訣,片刻后食指指天輕喝一聲:“太陰當空,百鬼夜行?!?
一輪血月冉冉升起,無數(shù)凡人不可見的鬼魂自白林的身體中鉆出,貪婪地吸收著陰氣。
馭鬼術(shù)施展,白林的雙眼中忽然光芒閃爍,一青一紅,陰氣溢出,十分詭異,無數(shù)的陰氣朝著白林匯聚,被白林吸入,猶如萬川歸海。
不過十息,一樓空間內(nèi)濃密的陰氣被白林吸得七七八八,他干脆把綠鶯放出來,兩位契約的大烏陰將也被他從儲物囊中取出,不過幾吸間,一樓內(nèi)的陰氣被吸了個一滴不剩。
與此同時,他的氣息突然高漲,兩顆陰陽丹在丹田內(nèi)高速旋轉(zhuǎn),體內(nèi)陰陽之氣已經(jīng)達到了鼎盛。
契機來了,白林明顯感覺到下一階術(shù)法的修煉時機已經(jīng)到來,豐沛的陰氣甚至讓他的身體閃爍著刺眼的青芒。
“他...居然能煉化這里的陰氣?”小九小嘴圓張,數(shù)萬年來,她從未見過此等詭異之事,這座寶塔里的陰氣浩瀚如宇宙,是那位大人畢生之杰作,豈能被輕易煉化?難道他是那位大人的......?想到這,嬌小的身體打了一個寒顫。
金蓮緩緩搖頭,她沒有回答小九的疑問因為這顯而易見,無需回答。她神情緊張地看著白林,只要有異變,她便馬上出手打斷。
恰此時,金蓮感覺一陣恍惚,困意上涌。
啪的一聲!一只小小的水晶鞋砸在了大貓熊那毛茸茸的大腦袋上,大貓熊打了一個激靈。
小九怒道:“不許睡,白癡!你閉上眼睛,大家一起完蛋!”
大貓熊嘿嘿憨笑兩聲,自知理虧,咬著自己的爪子,保持清醒。
隨著白林的陰陽術(shù)法運轉(zhuǎn),整個一樓頓時變得生機盎然,似是被凈化了一般,在陰陽大道的循環(huán)下,空間秩序被改寫,與塔外無異。
史上最強凈化器,白林牌陰氣凈化器,凈化陰氣杠杠滴,想陰就陰,想陽就能陽。
門口的結(jié)界瘋狂震顫,陰氣翻涌,似是要抹平這里的異秩序。
“秩序要瘋狂了,這里撐不了太久。”小九提醒。
金蓮抬頭看向小九。
小九繼續(xù)道:“這是此界的創(chuàng)造者,那位神大人在最初時代立下的秩序,陰界秩序,你可以理解為地獄秩序。但凡有罪者入此界,靈魂必須受刑,罪惡深重者,直接囚禁,直到服刑期滿,但大多數(shù)人等不到出獄便魂飛魄散了?!?
思考片刻,金蓮問:“也就是說,但凡靈魂被此界侵蝕的,都是有罪者?”
小九點頭,金蓮若有所思。
半柱香后。
一個陰陽法陣自白林的腳下擴散,邊緣如同波浪一般鋪開,散發(fā)著白色的光暈,仔細聽去,甚至能聽到微弱的水流聲。
遼州,北嶺城驛館。
假山上的涼亭處,一身蟒袍的晉王殿下捧著一碗熱茶遙望北方,茶的熱氣如同裊裊炊煙,升起,消散,為深秋增添了一抹煙火氣。
“殿下,天氣陰冷,您還是回屋吧?”三號立在晉王身旁,出言勸慰。
晉王慘笑一聲,道:“冷?恐怕不等我嫌它冷,這萬里山河,黎民百姓就要被那些禿驢蠻子給糟蹋了?!?
晉王回頭看著三號,見他低頭不語,繼續(xù)說道:“本王昨夜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皇長兄,夢到他還活著,讓我?guī)蛶退?,你說我這個廢物王爺能幫皇長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