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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不在高(6)【壽宴篇】

崖上也一片震驚。

“三清縛靈塔!?”

達到融合境的人都可以用符箓,上清宗的人也大多會用符陣,可要能夠精準無誤地操縱九張符箓的卻并不多,更何況是地級符箓。尤其是上一次仙魔大戰后,仙盟眾仙門都面臨革新,比起精巧華麗的符法,各派都更重視實力強勁更為直接的刀法劍訣。如今上清宗中,即便是執教的師叔輩也有不少未能熟練符陣的人。

譚明山又驚又疑,驚喜上清宗竟得此人才,卻也疑問:“這人怎會用上清宗的術法。”

冷悅閑閑地瞟了一眼譚明山喜不自禁的臉,涼涼地說:“這還用問?想必是哪個分閣的世家子吧。”

譚明山面色一窘,他一興奮就真給忘了。

冷悅毫不客氣地戲謔道:“你的符陣造詣恐怕還不如她吧。”

譚明山羞赧地撓撓頭,低聲道:“師兄你莫要笑我了,我回去就補。”

冷悅輕笑了一聲,一雙桃花眼涼薄地刮了一眼四周弟子,問道:“你們之中可有認識臺上那蒙面女修的?”

穆曉川上前抱拳,興奮不已地說:“稟兩位仙師,那就是剛才弟子所說的師妹鐘挽靈。”

佬仙門鐘挽靈?

冷悅、譚明山心中暗暗吃驚,不約而同地看向身后遍體鱗傷鼻青臉腫的鐘佳男。

譚明山沖口而出:“這姐弟倆實力差距也太大了吧?”

鐘佳男臉色一沉,陰郁地瞪著面露輕蔑的弟子們和高高在上的譚明山、冷悅。

冷悅的臉色也變得不善,瞟了一眼鐘佳男,冷冷地嘲諷道:“佬仙門眼界很高啊,看來是看不上上清宗了。”

鐘佳男只覺背后一涼。他是代表鐘家來的,被人打了面子已經掛不住了,若是再得罪主考官,那可是會被取消資格的。這,還讓他怎么回鐘家!?

鐘佳男“噗通”一聲跪下,解釋說:“仙師明鑒,鐘挽靈參加龍鳳斗是她自作主張,跟我們鐘家毫無關系啊!”

穆曉川氣得又想揍人,被一旁的師弟們拉住,只能冷冷地站在一旁不屑地俯視著他。

冷悅沒有回頭,只涼飄飄地說了一句:“話都聽不明白。”說完便專心去看崖下的比試了。譚明山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遠遠跪在地上的少年,搖了搖頭,也轉頭去看崖下。

崖下不知發生了什么,崖上圍觀的人群再度爆發出驚呼聲和歡呼聲。

鐘佳男跪在地上,望著歡呼雀躍驚嘆不已的人群背影,臉上積滿了陰霾。

另一邊崖下擂臺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臺上也只剩下了八人,分別是云煙閣三俠、被封住的賀之章、逃得一命的褐衣青年、鐘挽靈、戒備的紫衣少女、以及保護紫衣少女的少年。

江松臨咂舌道:“姑娘,你這是帶了多少符啊?”

張進和徐青銘對這跳脫的師弟的突然提問不由扶額,雖然他們也想知道。這護體金符是玄級符箓,雖然各派都能繪制但是消耗不小,以剛剛交手威力看,這符箓怕不是有玄級上品,價值不菲。這姑娘一下丟出九張,出手當真闊綽。

事實上,鐘挽靈是花了大把時間準備這些符,當時只想著有備無患,剛剛腹背受敵時靈光一閃,想起之前在臨安分閣看過的“三清縛靈塔”,便出手一試。學以致用,當真是快事一件。

不過,這些事自然不必告訴旁人。

鐘挽靈只是看了那長相俊美的年輕劍客一眼,并不打算回答。

江松臨試探地問:“姑娘,你還有符嗎?”如果可以,他當真是不愿對一個女子出手。

張進深知他這個師弟的心性,沒好氣地推了把江松臨,道:“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別想憐香惜玉?她看起來需要你憐惜嗎?”

鐘挽靈輕輕一笑,道:“對付你們,我不需要符。”

云煙三俠一愣。

張進火從心起,道:“好個狂妄的丫頭。”

鐘挽靈卻問道:“我也有個問題。你們為什么參加玄天遴選?”

答案顯而易見,可問的人卻很認真。

云煙三俠不知鐘挽靈在耍什么把戲。

鐘挽靈仔細打量三人,道:“三位不論是體魄還是根骨,都是絕佳之人,靈脈強健悟性也不錯,是習武修仙的好人選。可是,三位一看就是心性率直直覺為先之人。這樣的人最為適合刀修和劍修。為首的這位更已經是以劍入道的大周天修士了。

其實以你的修為造詣不需要投入何門何派也可結丹,叩開仙修大門,你大可以到時再以仙修之身與各派謀求合作。所以,你此次前來與其說是你個人想投入上清宗,不如說你是來幫你這兩位師弟叩門的。”

云煙三俠面色一變。

鐘挽靈云淡風輕地一笑,道:“上清宗以符文術法見長,是與刀劍外功功法最不契合的宗門。三位選擇來玄天遴選不過是為了多一條路。可三位當真要勉強自己投身于一個并不適合自己的宗門嗎?”

徐青銘道:“姑娘莫要妄下斷言。修仙本就以血肉為基,修仙界以刀劍外功功法門派居多,上清宗也正在朝劍修改革。”

這話實打實說出了上清宗的現狀。

事實上,現在上清宗弟子中有七成主修的是劍訣,甚至只會一些基礎符法的大有人在。師叔師伯輩中年輕的執教里主修劍訣不善符法的很多,譚明山自己也是其中一個。年輕一派的革新派,多像譚明山一樣,抱著刀劍功法高于其他功法的主流認知,寄希望通過劍修重振上清宗。

“你當真如此想?”鐘挽靈似笑非笑地說,“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我高估你了。”

張進氣不打一處來,徐青銘皺眉攔下師弟。“姑娘此話怎講?”

鐘挽靈不徐不緩地答道:“就像我剛剛說的,上清宗是與外功功法契合度最低的宗門之一。上清宗建派就是以符法為基礎的,執教的仙修也以內功見長,它本身就缺乏外功的積淀,生源也多不合適。若上清宗真是像你所說的往劍修門派改革,那必然是它衰亡的開始。”

此言一出,崖上崖下舉座皆驚。

一些上清宗的弟子都已經呆不住了,紛紛想上臺去給這不識好歹的女人一些顏色。譚明山攔下了崖上弟子,可臉色陰云密布。

穆曉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得罪主考官可是有可能直接取消資格的。他著實不明白鐘挽靈為何要出言不遜,只能拱手急道:“師妹只是為了氣那人一時口不擇言……”

譚明山抬手止住穆曉川的話,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崖下擂臺,面色陰晴不定。

鐘挽靈一句話是狠狠切到了上清宗的痛處。上清宗現在正處于這樣尷尬的處境。符文術法在修仙界中不受待見,他們這幫年輕的執教有意革新,長老和仙魔大戰遺留下來的前輩們也默許支持,可宗門缺乏劍訣等外功功法,雖然弟子們天資不凡,最終也只能落于凡俗。上清宗在仙盟中的地位,非但沒有提升還一直在下降。他們一直在尋找突破之法,卻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

——難道說,他們最開始就錯了?

“還真是意外的收獲,不是嗎?”冷悅注視著擂臺上的鐘挽靈,淡淡地說,眼里隱隱有欣賞之意。

譚明山看了看身邊極負盛名的師兄。難道說,師兄也這般認為?可是,這是大勢所趨啊……

“外功功法取代內功功法,這是大勢所趨。”崖下的徐青銘替譚明山說出了心聲,“姑娘,你這是在質疑上清宗的決斷嗎?”

鐘挽靈微微仰頭瞟了一眼崖上麒麟匯的場地,笑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時間會證明一切,無需我去質疑。”

這句話無疑再度深深插進了譚明山的心中。

鐘挽靈目光落回到眼前的徐青銘身上,忍不住笑出了聲:“至于大勢所趨,哈哈,非是符法不如刀劍,只是人不行罷了。”

全場再度被鐘挽靈的狂氣所震懾,臺下崖上一片嘩然。

張進終于忍無可忍,拔劍出鞘,怒道:“那就讓我來見識一下術法刀劍誰更強!”

全場上下,包括崖上的兩位主考官,所有人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這不止是一場勝負,更是修仙界一個爭議多年問題的辯證。

但,這些對場上之人都不重要。

張進低喝一聲,劍出如流星,既快又狠,劍上纏著靈氣,已有劍訣雛形,如流星碎月之勢猛攻而來。鐘挽靈身姿翩然如蝶,不徐不緩,就像被疾風吹拂的垂柳。張進一番猛攻非但連鐘挽靈的衣角都沒損著,反倒是近身時被鐘挽靈反手一掌打中胸口推出三丈,還好有江松臨及時在后撐住才沒退的更遠。

“一起上!”

江松臨一瞬猶豫張進已經又攻了過去,只得拔劍從旁助攻。

張進邊攻邊激將道:“怎么?你引以為傲的術法符箓呢?不會真是虛張聲勢,已經用完了吧!”

鐘挽靈輕松閃過張進凌厲的劍芒,言笑晏晏:“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對付你們,無需用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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